晨光漫进卧房时,林锦正对着铜镜给上官梦云簪海棠簪。绯红长袍的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半截锁骨,是昨夜留下的浅红印记。他的指尖有些笨,簪子在发间绕了三圈才稳住,惹得上官梦云对着镜子笑:“清霄宗的剑法练得再好,簪花还是这么笨。”
“那你教我。” 林锦的下巴搁在他肩窝,玄色道袍的袖口扫过镜中交叠的身影,“学会了,每天给你簪不一样的花。” 镜中的上官梦云左眉骨朱砂痣亮得像颗小太阳,忽然抓起他的手往自己唇边带,在银环上轻轻咬了口:“先罚你给我煮双花粥。”
厨房的灶台上,青依掌门正和秋霜研究新的糕点做法。月白长衫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腕间刻着 “共守” 的玉镯,正往面糊里撒忘忧谷的桂花:“加这个,孩子们肯定爱吃。” 秋霜笑着往她鼻尖抹了点面粉:“上次说要减肥,结果比谁都吃得多。”
林锦抱着上官梦云走进来时,正撞见青依掌门往秋霜嘴里塞桂花糕,月白与淡紫的衣摆缠在灶台边,像两朵并蒂花。“掌门也来偷懒?” 上官梦云的笑声带着戏谑,左眉骨的朱砂痣在晨光里晃出暖光,“万法阁的新章程不要批了?”
青依掌门挑眉,往林锦手里塞了块刚烤好的茯苓糕:“让长老们先看着。” 她的目光落在上官梦云发间的海棠簪上,忽然笑道,“这簪子配云纹道袍好看,下次让清霄宗的绣娘也学学制。” 秋霜跟着打趣:“怕是要绣成歪瓜裂枣。”
说笑间,阿竹领着几个学童跑进来,手里的竹篮晃悠着,装满了刚采的双色紫苏。“林公子!上官教主!” 女童举着片紫绿相间的叶子,“秋霜姐姐说,用这个煎蛋最好吃,给你们尝尝!” 林锦笑着接过,忽然将阿竹举过头顶,惹得孩子们一阵欢呼。
上官梦云趁机往他玄色道袍的口袋里塞了颗薄荷糖,指尖触到里面硬硬的东西 —— 是那枚 “云棠共主” 令牌,被磨得光滑,显然是常被摩挲。“整天揣着这个。”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左眉骨的朱砂痣蹭过林锦的下颌,“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共主?”
林锦低头吻住他的唇,薄荷糖的清凉在舌尖化开:“怕你跑了。” 灶台上的双花粥咕嘟冒泡,香气混着海棠与桂花的甜,让这个吻变得格外绵长。青依掌门拉着秋霜悄悄退出厨房,月白与淡紫的身影在晨光里相携离去,留下满室的温馨。
午后的藏经阁飘着细雨,林锦与上官梦云并排坐在窗边校勘典籍。玄色道袍与绯红长袍的下摆铺在地上,沾了些从窗外飘进来的雨丝,像撒了把碎银。上官梦云忽然指着《百草经》里的插画:“这里的紫苏画错了,该是紫绿双色。”
林锦拿起朱砂笔,却故意在他手背上画了朵小小的海棠:“这样才对。” 笔尖的红落在白皙的皮肤上,像颗会跳动的朱砂痣。上官梦云反手夺过笔,在他手腕上画了朵云纹,两人的涂鸦在银环旁交相辉映,像幅灵动的小画。
雨停时,两人相携往药田走。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倒映着并肩而行的身影。林锦忽然弯腰,将上官梦云打横抱起,绯红长袍的下摆扫过积水,带起串串涟漪:“举高高,看彩虹。”
天边的彩虹正架在学堂的屋顶上,赤橙黄绿青蓝紫,像条连接天地的彩带。上官梦云的手勾着他的脖颈,忽然在他耳边轻声说:“当年在乱葬岗,我就想,要是能和你一起看次彩虹就好了。” 林锦的脚步顿了顿,低头在他朱砂痣上印下温柔的吻:“以后每年都看。”
药田的暖棚里,清霄宗的弟子正和媚心教的教徒一起给紫苏浇水。月白与绯红的衣摆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只有笑声在雨后天晴的空气里漫得很远。“你看他们。” 上官梦云的头靠在林锦肩上,“比我们当年勇敢多了。”
林锦望着那些嬉笑打闹的身影,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拿着剑指着上官梦云的胸口,说 “魔教妖人都该杀”。而如今,他们的手紧紧相握,他们的衣袍交缠在一起,他们的名字被刻在同一块令牌上,成为了孩子们口中的 “云棠共主”。
暮色降临时,众人围坐在学堂的院子里,分享着阿竹做的紫苏煎蛋。青依掌门给秋霜剥莲子,林锦给上官梦云挑出煎蛋里的葱花,孩子们围着篝火唱新编的《云棠谣》,歌声里唱着 “紫苏青,海棠红,云绕枝头情意浓”,温柔得像此刻的晚风。
“明天去忘忧谷?” 林锦的指尖拂过上官梦云发间的海棠簪,声音里带着期待,“那里的温泉该换海棠花瓣了。” 上官梦云笑着点头,往他嘴里塞了块茯苓糕:“还要带上青依掌门和秋霜,让他们也尝尝我们的海棠酒。”
月光爬上屋檐时,林锦背着上官梦云往卧房走。绯红长袍的下摆拖过满地的落英,像条流动的红毯。上官梦云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哼着不成调的《云棠谣》,左眉骨的朱砂痣在月光里闪着动人的光。
“林锦。” 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这样真好。”
林锦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温柔的吻,玄色道袍与绯红长袍在月光里纠缠,银环相撞的轻响与远处的虫鸣融为一体:“嗯,真好。”
是啊,这样真好。没有正邪的纷争,没有门派的隔阂,只有彼此的陪伴,只有孩子们的欢笑,只有这满院的海棠香与药草味,构成了一幅最平凡也最珍贵的画卷。
而这幅画里,有他,有他,有他们,有所有为了这份和平而努力的人,在这片土地上,共同书写着一个关于爱与坚守的故事,温柔而坚定,永不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