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学堂2

同心学堂的晨露还挂在窗棂上时，阿竹已领着孩子们在院中练起了简化版的“流云剑”。淡紫校服的袖口随着剑势翻飞，像群振翅的紫蝶，发间的海棠花沾着露水，在晨光里亮得剔透。

“小师弟的剑穗缠在一起了！” 穿绯红短打的阿月忽然喊道，手里的木剑还保持着收势的姿势。那穿月白小袄的男孩正手忙脚乱地解着剑穗，小脸涨得通红，剑穗上的云纹结是昨夜跟着林锦学的，此刻却缠成了死结。

上官梦云抱着教案走过，绯红长袍的下摆扫过男孩的发顶。“别急。” 他的指尖轻轻挑开打结的地方，左眉骨的朱砂痣在晨光里泛着暖光，“林公子说，解结要找线头，就像处理教中事务，再乱也有头绪。” 男孩望着他灵活的指尖，忽然举着木剑行礼：“上官教主，我能学媚心教的‘活气术’吗？想让我娘种的桃树多结果子。”

廊下传来林锦的笑声，玄色道袍的身影倚在柱边，手里还提着个食盒。“当然能。” 他走进来将食盒放在石桌上，里面是刚蒸好的云纹海棠糕，“下午的实践课，就让上官教主教你们催熟术。”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月白与绯红的身影围着石桌打转，像群围着花蜜的蜂。

秋霜端着药碗从厨房出来时，正看见青依掌门在教孩子们辨认药草。月白长衫的袖口沾着泥土，指尖捏着株刚冒芽的紫苏：“这紫绿相间的是双色紫苏，能驱虫，还能做饼吃。” 她忽然往秋霜手里塞了片叶子，“尝尝，阿竹说加了这个的莲子羹格外香。”

秋霜含住叶片，薄荷般的清凉漫过舌尖。淡紫衣裙的裙摆扫过青依的月白长衫，玉镯在阳光下撞出清脆的响：“刚熬了‘凝神汤’，给孩子们上课前喝，免得练剑时走神。” 她忽然压低声音，“青依，你看那两个孩子。”

青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穿月白小袄的男孩正把自己的海棠糕分给阿月，女孩则从口袋里掏出颗紫苏糖塞给他。月白与绯红的衣角在石凳上相叠，像两朵并蒂的花。“比我们当年勇敢。” 青依的眼底泛起温柔，“当年在万法阁，你偷偷给我塞桂花糕，手都在抖。”

上午的识字课设在藏经阁的偏厅。林锦正教孩子们写“云”与“棠”二字，玄色道袍的袖子与孩子们的小手交叠，笔尖在宣纸上晕开墨痕。“‘云’要写得舒展，像清霄宗的流云；‘棠’要写得饱满，像媚心教的海棠。” 他忽然指着上官梦云案上的字笑道，“你们上官教主的‘棠’字，总把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像他的绯红长袍。”

上官梦云正给孩子们批改术法图谱，闻言往他背上拍了下。绯红灵力在指尖凝成小团，轻轻弹在林锦的耳尖：“总比你把‘云’字写成乌云强。” 孩子们的笑声震落了窗台上的紫苏叶，有片正好落在青依刚送来的《云棠术法》上，紫绿的叶片衬着月白的书页，像幅灵动的插画。

午后的实践课在药田举行。孩子们分成两队，青霄宗的孩子负责搭建暖棚，媚心教的孩子则准备紫苏种子。阿竹举着把小锄头，正教穿月白小袄的男孩翻土：“要这样把土块敲碎，不然种子会闷死的。” 男孩学得认真，额角的汗滴落在泥土里，溅起小小的尘花。

林锦帮上官梦云调整暖棚的支架，玄色道袍的袖口沾着草屑。“你看那片。” 他忽然指向东边的暖棚，那里的支架歪歪扭扭，显然是孩子们的手笔，“比我第一次搭的强多了。” 上官梦云的指尖拂过刚种下的紫苏籽，绯红灵力在泥土里轻轻涌动：“等它们发芽了，让孩子们轮流浇水，谁偷懒就罚抄《云棠谣》。”

暮色降临时，孩子们举着自己种的紫苏幼苗排着队。月白与绯红的校服在夕阳里连成片，每个孩子的鼻尖都沾着泥土，却笑得比药田的花还灿烂。“明天我们学嫁接术。” 青依掌门给每个孩子发了块木牌，上面刻着他们的名字，云纹与海棠环绕着字迹，“把海棠枝接到桃树上，等结果了，大家一起吃。”

秋霜站在廊下看着这幕，忽然往青依手里塞了个香囊。淡紫的布料上绣着两株缠绕的紫苏，紫绿相间的叶片上落着只云纹蝶：“阿竹绣的，说给你安神用。” 青依将香囊凑近鼻尖，薄荷与紫苏的清香漫开来，像整个同心学堂的味道。

林锦背着上官梦云往回走时，药田的虫鸣正欢。绯红长袍的身影在他背上轻轻晃着，左眉骨的朱砂痣在暮色里泛着红：“今天那个男孩，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你。” 林锦的脚步顿了顿，低头在他发间亲了亲：“是不是很笨？” 上官梦云笑着摇头，指尖划过他腕间的银环：“是很乖，像株等着发芽的紫苏。”

远处的学堂还亮着灯，阿竹正领着几个孩子收拾工具，淡紫校服的身影在灯下晃动，像颗跳动的星。林锦忽然觉得，所谓的传承，从来不是冰冷的典籍与术法，而是这些穿着月白与绯红校服的孩子，是他们手里的木剑、案上的毛笔、药田的幼苗，是那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笑容，将云与棠的故事，一年年延续下去。

夜风穿过药田，带来紫苏与泥土的清香。林锦加快了脚步，玄色道袍的影子与上官梦云的绯红身影交叠在小路上，像两株在岁月里相依的植物。他们知道，同心学堂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就像那些刚种下的紫苏籽，终将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长成一片繁盛的风景，温柔而坚定，永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