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泼洒的墨汁,将城南老宅废墟染得更深了。荒草在风中摇晃,发出沙沙声响,像是谁在低声呜咽。
张晚意抱着镇魂琴,站在焦黑痕迹斑驳的石阶前。她低头看着琴腹新浮现的铭文——“血脉觉醒,魂归故里”,指尖轻轻摩挲着琴弦。琴身微微震颤,像是回应她的心跳。
“你确定要去?”张云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没回头,只是抱紧了琴:“壬午年大火烧毁的不止是宅院。”
张云雷沉默了一下,展开折扇挡在她身侧:“现在轮到你来找回被烧毁的东西了?”
她终于转过头,目光坚定:“不是找回,是……继承。”
两人穿过德云社后台时,赵家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人低声议论,有人冷眼旁观。张晚意昂首挺胸,琴箱映出她眼中燃烧的执念。
城南老宅遗址外,荒草没膝。残破门楣上“顾府”二字被藤蔓遮掩大半,墙角焦黑痕迹依稀可辨当年火痕。
张晚意踏入废墟,镇魂琴突然震动,琴弦无预警发出高频嗡鸣。
“小心脚下。”张云雷折扇展开三尺,警惕扫视四周,“这里机关遍布。”
她正要说话,脚下一沉,青砖松动。地面塌陷瞬间,她被张云雷一把拉住手腕。尘土飞扬间,镇魂琴自动飞向废墟深处。
琴音化作实体波动,震开覆土露出石阶入口。金色符文自琴腹流淌,在空气中勾勒出“顾”字族谱残卷轮廓。
“这是……族谱?”张晚意喃喃。
张云雷盯着那道虚影:“顾家祖传之物,能认出你的血脉。”
石阶隐于藤蔓之后,檀香与霉味交织。张晚意伸手触碰琴身,温热触感传来血脉共鸣,耳边响起幼年母亲吟唱片段。
“妈……”她下意识呢喃。
张云雷皱眉,护着她踏上石阶:“别分心。”
镇魂琴自动飞入密室,琴音引导他们前行。墙壁渗出暗红液体如血泪,每走一步都仿佛踩进记忆深处。
张晚意瞳孔闪过金纹,突然转身厉喝:“出来!”
琴音化作声波攻击直指阴影处。
黑衣人闪避不及,斗篷被掀开一角。他冷笑一声:“小丫头倒真继承了顾家血脉。”
张云雷折扇封住对方退路:“当年大火,你也在场?”
话音未落,黑衣人已攻向张晚意。
“躲开!”张云雷挥扇拦截。
张晚意却第一次没有后退。她抱着镇魂琴,琴音震荡,声波直击对手胸口。黑衣人闷哼一声,身形不稳。
“你会用琴了?”张云雷有些惊讶。
“它告诉我该怎么做。”她声音低沉,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黑衣人抹去嘴角血迹,阴笑一声:“有意思。顾家血脉果然不简单。”
张晚意握紧琴弦,琴音愈发急促。她忽然想起幻象中女人嘴唇翕动说出的两个字——“活下去”。
她咬牙:“我不仅活着,还要查清当年真相。”
黑衣人冷笑一声,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别让他跑了!”张云雷追了几步,却见通道崩塌。
张晚意喘着气,扶着墙缓缓蹲下。镇魂琴静静躺在地上,琴弦完好如初。
“刚才……是它帮我?”她问。
张云雷点头:“琴认主了。你越是接近真相,它越会回应你。”
他们继续深入,密室显露。供桌上放着未燃尽信笺,族谱残卷悬浮空中,顾家先祖画像栩栩如生。
张云雷捡起信笺,纸页轻颤:“婉清当年……确实做过艰难抉择。”
张晚意触碰族谱,顾家历代先祖面容在眼前闪现。她看见林婉清将襁褓交予他人,翡翠耳坠掰成两半的画面。
“她不是不要我……”她喃喃,“她是……保护我。”
信笺内容揭露顾家遭陷害真相,提及“血债未偿”字眼。镇魂琴突然发出尖锐嗡鸣,琴腹浮现新铭文:“血债未偿,宿命重燃”。
半枚耳坠与琴身产生共鸣,纹路延伸形成完整地图。
张晚意瞳孔收缩:“该去找另一半耳坠了。”
张云雷看着她:“你知道在哪?”
她摇头,却听见琴音低鸣,仿佛在指引方向。
远处传来脚步声,似乎还有人在靠近。
“我们得走了。”张云雷收起信笺,“今晚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张晚意抱着镇魂琴,一步步走出密室。夜风拂过,琴音轻响,像是母亲在耳边低语。
她抬头望天,月色如水。
“妈,我回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