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室的吊灯在夜风中摇晃，张晚意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镇魂琴躺在她膝头，琴身暗纹泛着微弱金光，像是活物般缓缓游动。她将半枚翡翠耳坠放在琴腹中央，两件古物同时发烫，空气扭曲成波纹。
"妈……"她下意识呢喃，耳边突然响起《锁麟囊》的旋律。那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从记忆深处传来。琴弦跟着哼唱震动，地面浮现金色轨迹，渐渐勾勒出东四胡同的地图轮廓。角落里浮现"壬午年未了结"几个字，笔画像血迹般渗入地板。
张晚意咬住下唇，指尖轻触光纹却被灼伤。掌心血痕与琴身暗纹产生共鸣，映在瞳孔中形成光斑。她猛地缩回手，心跳急促。
手机在桌上震动，来电显示是小赵。她赶紧接起："赵哥，能帮我查下东四胡同民国时期的……"
"什么？档案封存？谁下的令？"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窗外突然刮起大风，排练室门吱呀作响，吊灯剧烈晃动投下扭曲影子。
她攥紧镇魂琴，琴箱倒映出扭曲面容。背景响起急促心跳声，不知是自己的还是琴的回应。
"师父！"张晚意冲进书房时，张云雷正站在书架前整理资料。他听到脚步声转身，袖口微颤，砚台倒影中他眉心有道深纹，与往常从容判若两人。
镇魂琴在她怀中轻轻震颤，像是察觉到什么。她盯着张云雷，喉结滚动："师父，您究竟还知道什么？"
"有些事，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张云雷摩挲折扇骨，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
"所以您选择让我当个傻子？"指甲掐进掌心，她感觉琴身温度在升高。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檀香，混着霉味。
张云雷低头时不经意露出后颈处的旧疤，形状像是被琴弦割伤。张晚意瞳孔一缩，这疤痕她太熟悉了——和母亲脖颈处的伤痕如出一辙。
"当年大火，您到底在场没在场？"她步步紧逼，声音发颤。
书房里的气氛骤然凝固。张云雷抬眼，目光如炬："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掌握镇魂琴的力量。"
"不！"张晚意猛地掀翻椅子，琴身撞上墙壁发出闷响，"我要知道真相！我到底是林婉清的女儿，还是……"
话音未落，镇魂琴突然自鸣，琴弦绷直如刀刃割开锦缎。内层暗格弹开，一张泛黄照片飘落。林婉清旗袍上的盘扣与记忆中完全吻合，身旁男子佩戴麒麟胸针。
"这是……"她指尖抚过照片边缘，霉斑下麒麟图案突然渗出血珠。琴弦自动排列成"顾"字，血珠滚落显出背面小字——"若她觉醒，切不可让她再见那人"。
书房灯光忽明忽暗，张晚意感觉胸口发闷。照片上男子的面容隐约与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重合，却又模糊不清。
"这就是您一直隐瞒的？"她抬头质问，发现张云雷的身影正在门口凝固。月光勾勒出他握紧镇纸的指节，暗处某处麒麟胸针正泛着幽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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