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街暗流

破釜酒吧后院的砖墙在希尔莎魔杖精准的三下敲击后，旋转着打开。圣诞前夕对角巷的喧嚣裹着雪花和烤栗子香瞬间涌来。

希尔莎利索侧身，躲开一个抱着巨大蒲绒绒玩偶的巫师。一个银色气球被风吹跑，眼看缠上街灯。她手腕轻抖，无声的悬浮咒稳稳托住气球，飘回追它的孩子手中。孩子母亲感激笑笑，希尔莎点头，目光习惯性扫视。

西弗勒斯像道沉默的影子跟在她身后半步，旧黑袍在节日色彩里很扎眼。他无视热闹橱窗，目光掠过人群，扫向阴暗角落和脚步匆匆的兜帽客。经过“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砰！”一声巨响喷出大团呛人粉色烟雾，他立刻厌恶地皱紧眉，快步走开，像个被幼稚把戏烦到的少年。

希尔莎斯拉格霍恩要嚏根草糖浆，药房。

她提高声音。

西弗勒斯没应声，脚步已转向“斯拉格&吉格斯药房”。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希尔莎看着清单，拿起两包干枯根茎，面露犹豫。

希尔莎嚏根草…是这种像老鼠尾巴的，还是这种带紫斑的？

店员正忙着称一堆绿油油粉末。西弗勒斯的声音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响起。

西弗勒斯·斯内普左边乌头，剧毒。右边曼德拉草须，吃了能睡到明年圣诞。第三排架子最底下，棕色瓶，‘H.S.’。

他头也没抬，眼睛粘在一个玻璃罐里一坨蠕动、发幽蓝光的粘稠物上，眉头微蹙，像在解一道难题。

希尔莎按指示找到。付钱时，瞥见西弗勒斯停在强力魔药柜台前，目光被一个小黑石头瓶子吸住了。瓶里暗紫色液体自己打着旋儿。标签：“卡珊德拉的预言之泪 - 专解厉害诅咒（慎用）”。他手指在木柜台上无意识地敲着，像在算复杂的账。

离开药房，西弗勒斯没回主街，径直拐进旁边通往翻倒巷的阴冷小路。希尔莎跟上。空气骤冷变湿，光线昏暗。橱窗里陈列着缩小的头、巨大黑蜘蛛、镶怪牙的刀子、封面狰狞的书。

西弗勒斯在“博金-博克”蒙灰的橱窗前停下。玻璃罐里那只抓挠的苍白人手没引起他兴趣。他盯着摊开的一本厚书，书页爬满扭动、仿佛有生命的古怪符号。他看得入神，眼神专注得发亮，薄唇微微抿着，像在聆听只有他能懂的黑暗低语。希尔莎颈间的吊坠传来阵阵冰凉刺痛，源头直指店铺深处。

博金-博克的门吱呀开了。出来的是穆尔塞伯，那个在学校就爱鼓捣黑魔法的斯莱特林同级生。他脸色苍白阴郁，手里紧攥着一个黑布包着的书本大小物件。看到西弗勒斯，穆尔塞伯嘴角一歪，露出个古怪又带点试探的笑容，眼睛飞快扫过西弗勒斯和希尔莎。

穆尔塞伯斯内普。翻倒巷可不好玩。

声音压得低，带着点显摆和拉拢的意味，掂了掂黑布包。

穆尔塞伯弄到点好东西。埃弗里也搞了件…上次提的那档子‘麻烦’，说不定能帮你抹得更干净。聊聊？老地方，鼻涕虫俱乐部？你知道的。

他意有所指，显然是变电站那件事的潜在麻烦。没等回答，他裹紧斗篷，迅速溜进翻倒巷更深的阴影里。

西弗勒斯脸上的表情瞬间冻住，又变回平日的冷硬。他不再看橱窗，转身快步走向出口，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希尔莎跟上，回到喧闹明亮的对角巷主街。

希尔莎他拿的东西，黑魔法味儿很冲。吊坠冰得厉害。

她低声说。

西弗勒斯脚步没停，声音不高。

西弗勒斯·斯内普束缚契约的书。代价不小。

他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少年人对力量赤裸的渴望和计算。

西弗勒斯·斯内普想要力量？就得付代价。看你要什么，看你能不能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