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地窖走廊一如既往地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常年不散的魔药材料气味。希尔莎·斯特站在那扇橡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汲取一丝勇气。与魔法部富丽堂皇的部长办公室相比,这里显得简陋而压抑,却奇异地让她感到一丝踏实。
她抬手,敲响了门。
片刻沉寂后,门内传来一个冰冷、毫无波澜的声音。
西弗勒斯·斯内普“进来。”
希尔莎推门而入。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办公室和她记忆中相差无几:昏暗的灯光,墙壁旁林立的柜子里塞满了各种浸泡着诡异材料的玻璃罐,空气中混合着更浓烈的、复杂的药草与化学制剂的气味。他本人正坐在一张堆满羊皮纸和厚书的桌子后面,黑色的头颅低垂着,羽毛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甚至没有抬头看来人一眼。
西弗勒斯·斯内普“如果是关于巨怪鼻涕虫的论文,布莱奇先生,我建议你直接重写,而不是来浪费我的时间。”
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能冻僵人的不耐烦。
希尔莎“是我,西弗勒斯。”
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羽毛笔划动的声音戛然而止。
西弗勒斯·斯内普缓缓抬起头。他打量着她,目光掠过她明显带着疲惫的脸庞,以及那身不再是精致巫师袍、而是普通旅行斗篷的装扮。办公室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只有某个玻璃罐里偶尔冒出气泡的轻微“噗”声。
最终,他打破了沉默,声音依旧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西弗勒斯·斯内普“部长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霍格沃茨的预算申请似乎已经提交了。”
他的话里带着刺,是那种他们之间许久未有的、却仿佛从未消失过的尖锐。
希尔莎没有在意他的讽刺。她太累了。她直接走到他的书桌前,从怀里拿出一份用特殊魔法保护着、边缘已经有些磨损的羊皮纸,轻轻放在那些堆积如山的论文上。
希尔莎“我不是以部长的身份来的。看看这个。”
西弗勒斯的目光垂下,落在羊皮纸上。那上面是极其复杂古老的如尼文和魔药符号,勾勒出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配方。他的瞳孔几不可查地微微收缩。以他的魔药造诣,几乎瞬间就辨认出这配方的非同寻常的难度。
西弗勒斯·斯内普“‘唤魂灵髓’?传说中的东西。你想用它来做什么?延长你那短暂而辉煌的政治生涯?”
她摇了摇头,疲惫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多少暖意
希尔莎“我辞职了,西弗勒斯。就在今天早上。” “我想用它来试试治疗隆巴顿夫妇。”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死寂。西弗勒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似乎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希尔莎“我知道这很难,几乎不可能。需要很多年,需要无数珍稀材料,需要…全心全意。圣芒戈不会做,魔法部更不会。但我想试试。”
希尔莎“而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的魔药水平…你知道的,远远不够。你是唯一一个可能指导我完成它的人。”
西弗勒斯沉默了许久久。他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那个惊世骇俗的配方上,又缓缓扫过办公室,仿佛在衡量着什么。空气沉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