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雪夜

圣诞节假期，霍格沃茨几乎空了一半。地窖尤其冷清，西弗勒斯原本打算利用这段时间钻研几本从禁书区“借”来的高级黑魔法书，但不知为何，他有些心神不宁。

窗外飘着大雪。他坐在公共休息室冰冷的壁炉边，面前摊开的书页久久没有翻动。直到一个轻微、熟悉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希尔莎站在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阴影里，穿着厚厚的毛衣，脖子上还是那条毛茸茸的黄围巾，鼻尖冻得微红。她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

希尔莎皮斯古德先生给了我很多蜂蜜公爵的糖羽毛笔。太多了，吃不完。

西弗勒斯抬起头，黑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快的光，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淡漠。他没有问她是怎么进来的——她总有她的办法。

西弗勒斯·斯内普所以你来处理‘库存’？

希尔莎（点点头，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的扶手椅上，把篮子放在中间的小桌上）下棋吗？

她指的是旁边放着的一副巫师棋。西弗勒斯本想拒绝，他更倾向于研究魔法。但看着希尔莎已经自顾自地开始摆棋子，他沉默地接受了。

他们下得很安静，只有棋子移动和偶尔被吃掉时发出的抱怨声。西弗勒斯棋风凌厉精准，希尔莎则有些天马行空，偶尔会走出让他意想不到的、看似毫无章法却效果奇佳的棋路。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她用一个骑士换掉他的皇后后，忍不住开口）毫无效率。

希尔莎（看着棋盘）但它赢了。

西弗勒斯无话可说。他发现自己竟然在认真思考如何应对她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战术。壁炉的火光跳跃着，映着两人年轻的脸庞，空气中只有糖羽毛笔的甜香和棋子碰撞的轻响。那些关于黑魔法、石冢骑士、食死徒的沉重话题，被暂时隔绝在了这个温暖的雪夜之外。

假期快结束的一天，西弗勒斯收到了希尔莎通过一只陌生的谷仓猫头鹰送来的简短纸条：“去伦敦吗？”

他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这很冒险，毫无意义。但他还是去了。

他们在破釜酒吧后门碰头。希尔莎穿着麻瓜的牛仔裤和厚外套，看起来像个清秀但有点古怪的邻家女孩。西弗勒斯则显得格格不入，尽管他换下了黑袍，但苍白的脸色和阴沉的气质依旧引人侧目。

希尔莎没有带他去对角巷，而是领着他走进了伦敦熙熙攘攘的麻瓜街道。西弗勒斯皱着眉，对周围嘈杂的声音和陌生的环境感到不适。

西弗勒斯·斯内普（低声）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希尔莎（指着一个挂着巨大霓虹灯招牌、播放着吵闹音乐的店铺）那里。听说里面的游戏机很有趣。

那是一家街机厅。西弗勒斯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但希尔莎已经走了进去。里面光线昏暗，充满了电子音效和年轻人的喧闹。西弗勒斯僵硬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用零钱换了一些游戏币，然后站在一台有着方向盘和档杆的机器前，屏幕上显示着赛车画面。

她投了币，生疏地操作起来，赛车很快撞上了护栏。她试了几次，结果都差不多。

希尔莎（转过头，眼神认真）这个比下棋难。

西弗勒斯看着她笨拙的样子，又看了看那台吵闹的机器，突然生出一种荒谬感。

他走上前，示意她让开。他观察了一下屏幕和操作杆，然后投币。他精准的控制和快速的反应让他第一次尝试就跑完了全程。

希尔莎（看着屏幕上的成绩）你做得比较好。

和当年说他处理瞌睡豆汁液时一样的语气。西弗勒斯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几乎算是一个笑容。

他们没有玩太久，很快离开了那个吵闹的地方。希尔莎又在路边摊买了两杯热可可，递给他一杯。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甜腻的味道让他不太习惯，但在冬日的寒风中，捧着温热的杯子，看着身边安静喝可可的希尔莎，看着麻瓜们为了生活匆匆忙忙。他心中那片黑暗的迷雾，似乎被冲淡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