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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浩的车刚停稳在院门外，唐舞桐就拽着霍雨浩的袖子往后躲。颂舞从后视镜里看到女儿的小动作，笑着拍了拍唐三的胳膊：“你看这丫头，多大了还怕生。”
唐三推开车门，朝迎出来的贝贝挥了挥手，目光落在躲在霍雨浩身后的唐舞桐身上：“都要谈婚论嫁了，还躲什么？”
“谁要跟他谈婚论嫁！”唐舞桐探出头反驳，却在看到霍云儿提着食盒走过来时，立刻换上乖巧的笑容，“霍阿姨好！”
霍云儿笑着拉住她的手，掌心温暖又柔软：“刚烤的蔓越莓饼干，知道你爱吃。”眼角的余光瞥见儿子，语气不自觉地软了几分，“别总站着，进去吧。”
戴浩跟在后面进门，目光扫过院子里打闹的一群年轻人，最后落在霍雨浩身上，淡淡道：“下午有空？跟我去趟公司。”
“没空。”霍雨浩把唐舞桐往葡萄架下带，顺手接过她手里的饼干盒，“下午陪她去看婚纱。”
戴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刚要说话就被霍云儿打断：“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安排，你别总摆着张脸。”她转向唐舞桐，语气越发温和，“上次看的那件鱼尾裙还喜欢吗？阿姨托人改了改腰线，应该更合身。”
唐舞桐的眼睛瞬间亮了：“您还记得呀？”上次陪霍云儿逛街时随口提了句，没想到她真记在心上。
“我们舞桐喜欢的，阿姨怎么会忘。”霍云儿笑着帮她理了理碎发，目光落在她和霍雨浩交握的手上，眼底漾着欣慰的笑意。
客厅里很快摆开了长桌。颂舞和霍云儿在厨房忙碌，唐三和戴浩坐在沙发上喝茶，话题从股市行情聊到战队近况。唐舞桐偷偷戳了戳霍雨浩的腰：“你爸好像不生气了？”
“他什么时候生过气？”霍雨浩低头帮她剥橘子，把一瓣递到她嘴边，“上次你说想看他收藏的老相机，他连夜让助理整理出来了。”
唐舞桐愣住了。她确实在饭桌上随口提过一句，说想研究下老式相机的构造，方便给简桉的插画拍素材——没想到向来严肃的戴叔叔居然真的记在心上。她咬着橘子看向沙发那边，戴浩正接过唐三递来的茶杯，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
“开饭啦！”唐雅端着砂锅从厨房出来，里面咕嘟冒泡的酸汤鱼香气瞬间漫了满室。大家围着长桌坐下，唐舞麟刚要夹最大的那块鱼腹，就被古月娜用筷子敲了下手背：“给叔叔阿姨先夹。”
少年委屈地缩回手，却在看到古月娜偷偷往他碗里塞虾滑时，立刻眉开眼笑。徐三石正跟江楠楠抢最后一个蟹粉小笼包，沈厌离低头给姜栀盛汤，陆泽川帮简桉把头发别到耳后——长桌尽头，戴浩忽然把一盘糖醋排骨推到霍雨浩面前：“多吃点，下午有力气干活。”
没人错过他语气里的松动。唐舞桐憋着笑看霍雨浩夹起排骨，忽然觉得这位总是板着脸的叔叔，其实跟所有父亲一样，藏着笨拙的温柔。
饭后的阳光斜斜地淌过窗台，颂舞和霍云儿在厨房洗碗，水流声混着她们的絮语飘出来。唐舞桐靠在门框上看，见霍云儿正给颂舞看手机里的照片：“你看这张，雨浩三岁时跟舞桐抢玩具车，被我打了手心还嘴硬，说‘是妹妹先抢我的’。”
颂舞笑着点头：“我们舞桐也一样，抢了雨浩的草莓，还哭着说‘是他自己塞给我的’。”
两个母亲的笑声像浸了蜜，唐舞桐悄悄退开，撞进身后温热的怀抱。霍雨浩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偷听什么？”
“听我们小时候多傻。”她转身勾住他脖子，“你说，戴叔叔会不会其实早就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嗯。”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上次他让助理把城郊的别墅改成了电竞房，说是给‘未来的孙辈’准备的。”
唐舞桐的脸腾地红了：“谁要给他生孙辈！”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院子里忽然传来唐舞麟的哀嚎：“爸！妈！姐夫他欺负我！”原来少年想抢简桉的画板玩，被霍雨浩一把按住了后颈。戴浩端着茶杯从屋里出来，淡淡道：“欺负得好。”
唐舞麟瞬间石化了。唐三在旁边笑得直摇头，朝女儿眨了眨眼：“你看，还是你戴叔叔懂教育。”
夕阳西斜时，大家准备散场。戴浩的车刚启动，霍云儿忽然从副驾探出头：“舞桐，婚纱改好了，明天让雨浩陪你去试试？”
“好！”唐舞桐用力点头，看着车子驶远，忽然被身边的人握住了手。
霍雨浩的掌心带着暖意，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去试试？”
“嗯。”她仰头看他，夕阳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金芒，像藏了整片星空。
晚风穿过葡萄架，带着饼干的甜香和青草的气息。唐舞桐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傍晚，她摔破了膝盖坐在地上哭，小小的霍雨浩笨拙地给她贴创可贴，说“别怕，以后我保护你”。
原来有些承诺，真的会从童年说到成年，从校服说到婚纱，从青丝说到白头。
她握紧他的手，一步步往家走。路灯次第亮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两条缠绕的藤蔓，在岁月里慢慢生长，再也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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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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