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
已经死了七天了吗?
只是汪硕却提着几个礼盒见来,察觉到他身后并没有其他人,陆贺声不太乐意地示意一旁正在站军姿的Joseph去接。
陆贺声“我躺了这么多天,居然没有人来看我?”
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汪硕“刚进院的时候,裴恩珠来过几次,不过你都没醒。”
汪硕“蒋嘉扬这几天忙着处理祁京礼那事,哪有时间。”
汪硕“对了,中间有个叫孟斐乐的人来给你送东西。”
孟斐乐。
很久没有见他了。
陆贺声“东西呢?”
汪硕这下没有吱声了。
他的目光落到继续削苹果的Joseph身上,但好像是种给陆贺声的错觉,又吹着流氓哨地移开了视线。
然后流氓哨好像在说:“别看我,看你男朋友。”
陆贺声“Joseph,东西呢。”
好了,这下不削苹果了。
Joseph“我,呃,没要。”
才怪,那个木盒子现在是在Joseph手里。
吹流氓哨的汪硕正想笑,却被陆贺声一个眼神刀了回去。
Joseph“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Joseph“一个盒子而已,我可以给你买一百个一千个。”
而且。
那还是祁京礼给他的东西。
听说,那个东西是祁京礼咽气前说是要给陆贺声的。
陆贺声“算了。”
陆贺声“池骋和郭城宇一次也没来?”
陆贺声不再去理会Joseph的微表情,淡褐色的眸子微微上挑盯着汪硕。
汪硕“池骋?”
汪硕“呵——吴所畏他妈住院了,所以池骋哪有时间来看你啊。”
汪硕“至于郭城宇,你知道的,热恋期中。”
住院了。
住院了?
陆贺声反复在心里咀嚼这三个字,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池骋来找自己的那天,是因为吴其穹吗?所以才这么想和自己理清关系?
从鼻间挤出一个哼声,陆贺声的背靠在靠枕上。
陆贺声“住院了?在哪?”
陆贺声“在协和吗?”
此话一出,屋内的两个人瞬间明白了陆贺声的意思。
汪硕“是癌症。”
陆贺声不在意地“哦”了一声,用没有输液的手撩起自己的前流海,眼波流转。
陆贺声“那就是快死了?”
没有人说话。
陆贺声“既然是在协和,我自然要去看看她。”
陆贺声“今天中午给我办个出院吧,然后去买点花什么的。”
陆贺声“你们懂我意思吧?”
汪硕有些头疼地“嗯”了声,而一旁的Joseph却突然开口。
Joseph“你这样做,会让他们俩个更加亲密。”
陆贺声“拥有时越幸福,失去时,才会更加痛苦。”
池骋。
凭什么我身处地狱无人怜爱,而你却幸福依旧?
这不公平。
看着面前精致的如同玩偶的陆贺声,吴所畏压下心中厌烦的情烦盯着这个表里不一的人。
吴所畏“你来这干什么?”
陆贺声“嘁——”
陆贺声“阿姨病了,当然是来看望了。”
陆贺声比吴所畏要高,他此时俯瞰着面前的人,神色满是不懈。
吴所畏“所以带些癌症患者不能吃的东西?”
看着这些癌症患者根本不能碰的水果,吴所畏被气笑了。
陆贺声“诶,居然是癌症?”
陆贺声“sorry,我不知道啊。”
陆贺声的眼眸弯了弯,随即一步一步地靠近面前光是身高就比他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吴所畏,直到将人逼到角落里才止步。
陆贺声“吴其穹。”
陆贺声“我不要的东西,你很喜欢吧?”
陆贺声“嗯?说话。”
明明是别人口中彬彬有礼的富家子,可吴所畏面前的总是陆贺声的阴暗面。
吴所畏“是他不要你了。”
陆贺声“是吗?”
恶趣味地对着吴所畏歪头,将手中果篮递出,吴所畏下意识去接,只听“碰”地一声,散落一地。
荔枝、龙眼等水果滚了很远。
陆贺声“北京这么大,你可不要让我抓住你哦。”
吴所畏“你——”
陆贺声“亲爱的,我们后会有期。”
娇艳欲滴的铃兰花被塞到怀里,陆贺声很警惕地察觉到身后人的视线,回身离开时,是孟斐乐。
孟斐乐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离开。
木盒子被无情地打翻。
Joseph看着里面的信,冷笑着将东西撕毁。
Joseph“还让你多活了两天,真是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