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试试

训练基地的清晨总是裹着一层薄霜，林初瑶推开训练室的门时，九尾已经坐在电脑前了，屏幕上正播放着LX战队的打野集锦，他的指尖在笔记本上快速滑动，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

“早，”林初瑶把早餐放在他桌上，是刚从食堂买的豆浆和包子，“沈宇轩在后面，赖床被我拽起来的，估计得磨磨蹭蹭一会儿。”

九尾抬头，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两秒，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早，”他的耳尖有点红，显然还在记挂着昨晚的事。

林初瑶的心跳漏了一拍，假装整理文件避开他的视线：“昨天的战术预案我改好了，发你邮箱了，你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好，”九尾点头，却没立刻去看邮箱，只是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手指在键盘上悬着，没敲下去。

沈宇轩拖着小步子走进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坏女人，我要喝牛奶，”他往沙发上一扑，抱着抱枕继续犯困。

“桌上有，自己拿。”林初瑶头也不回，九尾却起身走到冰箱前，拿了盒热牛奶，插好吸管递到沈宇轩面前。

“谢谢九尾哥哥，”沈宇轩吸了一大口，眼睛终于亮了点，“九尾哥哥，你今天好像不开心？”

九尾的动作顿了顿：“没有。”

“有！”沈宇轩很肯定，“你昨天还笑呢，今天都没笑，”他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糖，塞到九尾手里，“吃颗糖就开心了。”

九尾捏着那颗糖，糖纸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粉，他抬头看向林初瑶，正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了一下，又像触电般迅速移开。

训练赛开始前，教练突然宣布了个消息：“月底的跨年夜，给你们放半天假，晚上不用训练，想去哪儿玩都行，只要别耽误第二天的早会。”

“哇！教练万岁！”陈阳第一个欢呼起来，“我早就约了朋友去看跨年演唱会！”

打野也跟着兴奋：“我要回家陪我妈包饺子！”

沈宇轩凑到林初瑶身边，小声问：“跨年夜是什么？可以放烟花吗？”

“差不多，”林初瑶笑着摸他的头，“可以看烟花，还可以吃好吃的。”

“那我也要看烟花！”沈宇轩眼睛发亮，“坏女人，你带我去看好不好？”

“再说吧，”林初瑶嘴上敷衍，心里却在盘算，跨年夜……她转头看向九尾，他正低头和队友讨论着什么，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中午去食堂吃饭时，林初瑶故意走在后面，等队友们都走远了，才叫住九尾：“九尾，等一下。”

九尾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里带着点疑惑：“怎么了？”

食堂的窗边洒进来一大片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初瑶看着他紧张得攥紧了衣角的手，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昨晚你说的事……”

九尾的身体瞬间绷紧，连呼吸都放轻了，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像等待宣判的孩子。

“我想了想，”林初瑶的脸颊有点热，却还是迎上他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坚定，“可以试试。”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九尾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从最初的惊讶，到难以置信，再到掩饰不住的欣喜，最后全都化作一个灿烂的笑容，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真的？”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怕自己听错了。

“真的，”林初瑶点头，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不过先说好了，谈恋爱归谈恋爱，训练可不能偷懒，要是因为这个影响比赛……”

“不会的！”九尾立刻保证，语气认真得像在宣誓，“我会更努力训练，拿更多冠军。”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林初瑶忍不住笑了：“我相信你。”

食堂的角落里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有人在大声说笑，可在林初瑶耳里，那些声音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剩下眼前这个笑得像个大男孩的人，和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

“那……”九尾搓了搓手，看起来有点手足无措，“晚上训练结束，我请你吃饭？”

“好啊，”林初瑶点头，“不过得带上沈宇轩，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公寓。”

“没问题，”九尾笑得更开心了，“他想吃什么？我请他吃大餐。”

“估计又想吃汉堡，”林初瑶无奈地叹气。

“那就吃汉堡，”九尾毫不犹豫，“他喜欢就好。”

下午的训练赛打得异常顺利，大概是心情好的缘故，九尾的操作如有神助，好几次极限反杀看得队友们连连叫好，林初瑶坐在旁边看比赛，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连分析数据时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休息间隙，陈阳凑过来，一脸八卦：“林老师，你今天怎么老笑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林初瑶瞪了他一眼：“好好训练，少管闲事。”

“我看尾哥也不对劲，”陈阳摸着下巴，贼兮兮地说，“他刚才打团的时候，居然哼歌了！你敢信？尾哥啊！打比赛哼歌！”

林初瑶的脸颊有点热，没理他，心里却甜丝丝的。

训练结束后，九尾果然兑现承诺，请林初瑶和沈宇轩去吃了汉堡，沈宇轩捧着巨大的双层汉堡，吃得满嘴都是番茄酱，还不忘八卦：“坏女人，你和九尾哥哥今天好奇怪，你们是不是偷偷说什么了？”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林初瑶塞给他一块炸鸡，堵住他的嘴。

九尾在旁边看着，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送他们回公寓的路上，车窗外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串成一串温暖的光带，沈宇轩在后座睡着了，怀里还抱着没吃完的薯条。

快到楼下时，九尾突然开口：“跨年夜……你有安排吗？”

林初瑶心里一动：“还没，怎么了？”

“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看烟花，视野特别好，”九尾的声音很温柔，“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

“我们？”林初瑶故意逗他，“带上沈宇轩吗？”

九尾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如果你想带的话，也可以，不过……我更想单独跟你去，”他的耳尖红了，语气却很真诚。

林初瑶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好啊，”她点头，“那沈宇轩怎么办？”

“可以让他跟我队友去看演唱会，陈阳说多带一个没问题。”九尾早就想好了对策，“保证让他玩得开心。”

“你倒是计划得挺周全，”林初瑶笑了。

“那当然，”九尾看着她，眼里的光比路灯还亮，“第一次跟你一起跨年，当然要计划好。”

第一次……林初瑶默念着这三个字，心里甜得像喝了蜜。

到了公寓楼下，九尾把沈宇轩抱上楼，轻轻放在床上，林初瑶给他盖好被子，转身时，九尾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心有点烫，带着点微汗，却很温暖，林初瑶的心跳瞬间加速，低着头不敢看他。

“那个……”九尾的声音有点抖，“晚安。”

“晚安，”林初瑶的声音也有点轻。

九尾松开手，转身离开了，林初瑶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她走到窗边，看着九尾的车缓缓驶离，心里突然充满了期待，期待月底的跨年夜，期待那场烟花，期待和他一起迎来新的一年。

沈宇轩翻了个身，嘟囔着：“烟花……好看……”

林初瑶笑着走过去，帮他掖好被子，这个冬天，好像因为这场迟来的告白，变得格外温暖起来，而那些关于未来的期许，像窗外的星光，虽然遥远，却足够明亮，照亮了前行的路。

她拿出手机，给九尾发了条消息：“跨年夜见。”

很快收到了回复，只有一个字：“好。”后面还加了个笑脸的表情，傻乎乎的，却让林初瑶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也许最好的感情，就是这样吧，不用轰轰烈烈，只需细水长流，在每个平凡的日子里，都藏着期待和欢喜。

林初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嘴角带着笑意，离跨年还有几天，可她已经开始期待了，期待和他一起站在夜空下，看烟花绽放，看时光流转，看那些藏在心底的喜欢，终于可以大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