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请坐。"额娘扶着李太医坐下，"实不相瞒，这牛痘之术确实是我们偶然得到的秘方，安全有效。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向朝廷进言..."
"老臣愿代为进言！"李太医拍着胸脯保证，"老臣这就回太医院，召集同僚议事！一定让他们亲眼见证牛痘的功效！"
额娘笑了："不忙。太医您看，我家老爷伤成这样，怕是暂时没法进行接种实验了。不如...您先留下来，帮我们照看一下我家老爷？等他好些了，我们再演示给您看？"
李太医一拍大腿："好！老臣这就搬过来住！寸步不离！"
接下来的几天可热闹了。李太医果然搬了铺盖住在府里，天天守着阿玛，药汤子一碗接一碗地灌。额娘则忙着准备种痘需要的东西，又是消毒针具又是熬制汤药，忙得脚不沾地。我呢，就负责当个安静的小baby，偶尔用系统探测一下阿玛的伤口恢复情况，顺便再赚点功德值。
【系统提示：检测到李太医对宿主家族产生信任！功德值+10！当前功德值：20！】\
【系统提示：检测到阿玛伤口恢复加速！功德值+5！当前功德值：25！】
这天早上，我正躺在摇篮里啃脚丫子，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好像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还有马车停下的动静。我好奇地想爬起来看看，奈何身体太软，刚撑起身子就又倒下去了。
很快，额娘抱着我出来了，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院子里站了好些穿着官服的人，为首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起来比李太医官还大。
"兰儿快看，太医院院判王大人亲自来了！"额娘小声对我说。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那群人围在阿玛床边，七嘴八舌地问着什么。李太医在一旁唾沫横飞地比划着，激动得脸都红了。
"费将军，"那个王院判开口了，声音沉稳有力，"李太医说的可是真的？牛痘真能预防天花？"
阿玛靠坐在床上，脸色好了不少，后背的伤口也开始愈合了。他点点头，语气坚定："千真万确。王某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好！"王院判一拍桌子，"既然将军如此笃定，那我们今日就亲眼见证！不知将军打算选何人进行接种？"
阿玛和额娘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了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别啊！你们看我干嘛？我还是个宝宝啊！
额娘把我抱到众人面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各位大人，这是小女兰儿。她年纪小，还未出过天花，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什么？！我吓得差点从额娘怀里蹦出来！让我种痘？我才一岁多啊！虽然我知道牛痘很安全，但那也是要在胳膊上划个口子，把脓液种进去的！疼啊！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强烈抗拒情绪！牛痘接种安全性99.9%，建议宿主接受！成功接种可获得大量功德值！】
系统你个坑爹货！就知道功德值！我才不要为了那点功德值挨针！我使劲扭动着身体，咿咿呀呀地抗议。
可阿玛额娘根本不理我。额娘抱着我，手里拿着一根消过毒的银针，笑眯眯地说："兰儿乖，别怕，就疼一下下，很快就好。"
我哭丧着脸，看着那根闪着寒光的银针越来越近。旁边那群太医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一个个脸上表情各异，有期待，有怀疑，还有紧张。
"等等！"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监在一群小太监的簇拥下，慢悠悠地走进院来。
"魏公公？"王院判吃了一惊，赶紧带着众人行礼，"不知公公驾到，有失远迎！"
那个魏公公摆摆手，尖着嗓子说："咱家奉了太后的懿旨，来看看费将军。听闻将军找到了预防天花的法子？太后娘娘很是关心啊。"
额娘和阿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太后都知道了？这事怎么传得这么快？
魏公公走到额娘面前，眯着眼睛打量了我半天，突然笑了："哎哟，这就是费将军的千金？长得真俊！跟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似的！"他伸出枯瘦的手，想摸摸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把头一偏，躲开了他的手。这老太监身上一股脂粉味，闻着有点恶心。
魏公公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淡了点。额娘赶紧打圆场："小孩子不懂事，公公别介意。"
"无妨无妨。"魏公公摆摆手，又看向众人，"听说你们要给这孩子种痘？"
王院判点点头："正是。牛痘之术前所未有，我等今日特来见证。"
魏公公突然冷笑一声："见证？若是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负得起责任吗？一个丫头片子而已，死了就死了，可别耽误了太后娘娘的大事！"
他声音尖得像太监专属的兰花指，"要我说啊，这等大事还是选个稳妥的，比如...咱家带来的人。"说着拍了拍手，两个小太监抬着个竹筐进来，里面竟躺着个面黄肌瘦的小乞丐，眼睛亮得跟受惊的兔子似的。
额娘抱着我的手猛地收紧："公公这是何意？拿人命当儿戏吗？"魏公公掏出手帕捂嘴笑："哎哟，夫人这话就不中听了。这小叫花子无父无母的，能为太后分忧是他的福气。
再说了——"他突然凑近我，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鼻尖，"万一您这金枝玉叶有点差池，将军府担待得起？"我趁机张开口，"啊呜"一口朝他手指咬去。老东西！想动我？先用功德值兑换个"初级霉运咒"！可惜还没咬到，就被额娘抱着转了个圈，银针在空中划出道寒光。
"公公放心，"额娘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兰儿若是有三长两短，我这将军夫人就去午门跪着请罪！但这牛痘之术，绝不能拿无辜孩童试险！"
魏公公被我吓得后退半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王院判赶紧打圆场："公公息怒，费夫人也是爱子心切...""爱什么子！"魏公公突然拔高声音，指着那小乞丐，"她就是舍不得这赔钱货！告诉你乌拉那拉氏，今天这痘种也得种，不种也得种！但绝不能是你女儿！"
阿玛突然重重捶了下床板，伤口崩开的血丝透过白布渗出来："魏珠！本将军还没死！我女儿的事，轮不到你一个阉人指手画脚！"屋里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魏公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床上的阿玛半晌说不出话，突然尖声叫道："好！好得很！费扬古你等着！咱家这就回禀太后，说你抗旨不遵！蓄意延误防疫大事！"说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刚到门口又停住，阴恻恻地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比太医的针扎人还疼。
我正对着他做鬼脸，突然听见系统叮的一声：【检测到敌对目标强烈怨念！触发被动技能"童言无忌"！】
我咿咿呀呀地张开没牙的嘴，奶声奶气喊出刚学会的新词："老...坏蛋！丑八怪！"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额娘先是一愣，随即抱着我笑得发抖："对！兰儿说得对，就是个丑八怪！"魏公公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捂着心口被小太监扶着狼狈逃窜，连竹筐里的小乞丐都忘了带走。
王院判看着他的背影擦了擦汗，苦笑着对额娘说："夫人这下可把魏公公得罪狠了..."额娘把我举得高高的，在我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得罪就得罪！谁让他想动我闺女！"她突然想起什么，指着那个还在筐里发抖的小乞丐问，"这孩子怎么办？"
阿玛靠在床头喘气："先...先带下去，找大夫看看。要是...要是真健康，等兰儿种完没事...再说。"额娘抱着我走到银针旁边，语气突然软下来："兰儿乖，刚才都帮额娘骂坏蛋了，现在让额娘戳一下好不好？就一下，不疼的。"
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看看旁边一群伸长脖子的太医，突然觉得这场面有点眼熟——这不就是现代版的人体实验现场吗？只不过实验品是我这个自带互联网搜素引擎的穿越宝宝。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情绪转变！是否现在接种牛痘？成功后即可解锁"基础医术"技能！】
解锁技能？早说啊！我立刻停止扭动，伸出胖乎乎的胳膊，还主动朝额娘的方向送了送。额娘惊喜地瞪大眼睛："兰儿愿意了？真乖！"她小心翼翼地用银针在我胳膊上划了个小口子，又从那个变回陶瓶的罐子里挑了点乳白色的脓液抹上去。凉凉的，痒痒的，好像真的不怎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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