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蛰站在中央餐厅的检测台前，手指深深掐进掌心。营养剂残渣在光谱仪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像极了三年前实验室里那些失控的数据流。
"确认是G-12型神经毒素。"技术员的声音发颤，"能引发Alpha信息素紊乱，但实际受害者仅两名安保。"
雷蛰瞳孔收缩，紫色虹膜边缘泛起黑雾。他忽然想起今早霍金斯用餐时故意打翻营养剂的画面，那抹漫不经心的笑容下藏着什么？
通风管道里金属摩擦声刺耳。雷蛰脱掉外套钻进去，单手支撑身体前进。指尖划过墙壁，残留的混合血迹与信息素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下方办公室传来脚步声，他屏住呼吸。通风口铁网边缘挂着半片撕裂的制服布料，与霍金斯袖口破损位置完全吻合。
办公室监控画面卡顿在事发前五分钟。模糊影像中，穿着厨师服的身影露出半截后颈痣，与霍金斯胎记位置一致。数据包下载进度条卡在97%时突然被远程删除，留下0.5秒扭曲笑声。空气中信息素浓度骤升，触发雷蛰本能压制力，玻璃杯随之开裂。
丹尼尔后退时撞倒试剂架，紫色药剂在地上蜿蜒如蛇。雷蛰反锁办公室门，扯松领带逼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通讯器里的屏蔽协议？"
"您以为自己在对抗整个家族？"丹尼尔突然冷笑，"其实只是别人棋盘上的弃子。"
雷蛰手指扣住对方喉结："比起猜测幕后之人，不如告诉我为何今早的营养剂会经过你审批。"
丹尼尔通讯器夹层的微型芯片解码后浮现"雷伊-实验体K-07"关联文件。雷蛰捏碎芯片时爆出电火花，映亮他瞳孔中翻涌的紫色风暴。
三年前雨夜实验室的画面闪现：浑身湿透的霍金斯躺在操作台上，显示屏闪过"K-07基因重组完成"。雷蛰猛地将丹尼尔按在墙上，通讯器掉落时传出断续音频："……必须让雷蛰相信霍金斯是关键……"
窗外掠过舰船尾焰，红蓝警报灯映得两人面容扭曲。丹尼尔挣脱时碰倒的试剂在地面流淌，像极了当年实验室里那些失控的数据线。
雷蛰走向窗边，手指在玻璃上划出长痕。倒影中与霍金斯的手掌完美重叠。远方舰船信号频段闪烁，与三年前实验室的频率调节器旋钮转动声重合。
"你到底是谁……霍金斯？"这句话轻得像叹息，却让整面落地窗瞬间结满冰霜。
\[未完待续\]雷蛰盯着结霜的玻璃，指尖残留着冰晶融化的水珠。警报灯还在闪烁，但通讯器里的音频已经消失。丹尼尔蜷缩在墙角，喉结不断起伏，像是在吞咽空气。
雷蛰转身时，丹尼尔突然伸手去抓地上散落的试剂瓶。紫色液体溅到地毯上，瞬间蒸腾起刺鼻的烟雾。
“你还不明白吗？”丹尼尔的声音嘶哑，“你以为自己在追查真相，其实只是……”
雷蛰一脚踩住对方手腕，试剂瓶滚到桌脚边。他弯腰捡起通讯器，屏幕上还残留着半段未加载完的文件名：K-07-实验体-雷伊-关联报告。
“我妹妹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通讯器里？”
丹尼尔闭上眼，嘴角扯出一丝笑。那笑容让雷蛰胃部抽搐，像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住心脏。
窗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是封锁部队抵达了。雷蛰听到靴底踩碎玻璃的声响，还有学生惊慌的尖叫。他的手指在通讯器上快速滑动，试图恢复被删除的数据包。
屏幕突然亮起，一段新的音频自动播放：
“……必须让雷蛰相信霍金斯是关键……但真正的目标是雷伊……她已经在舰船上……重复，雷伊已经在舰船上……”
雷蛰猛地将通讯器砸向墙壁。碎片弹射出去，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摩擦声。他转身冲向门口，却听见丹尼尔低声说：“你现在去找她，只会害死她。”
他停住脚步，背对着门。
“为什么？”
“因为这是她的选择。”丹尼尔的声音不再发抖，反而带着某种奇异的平静，“她主动登上那艘舰船，带着K-07的基因数据。她知道你会来找霍金斯，也知道霍金斯会带你找到她。”
雷蛰的手指抠进门框。金属在他掌中弯曲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比你更清楚，霍金斯是谁。”
雷蛰猛地回头。丹尼尔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试剂痕迹上，那团紫色液体正在缓慢地向门口蔓延，像一条蛇，悄悄爬向走廊尽头。
“你知道吗？”丹尼尔轻声说，“霍金斯从来就不是人类。”
雷蛰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他是用K-07改造出来的‘人’。三年前那个雨夜，根本不是实验事故——那是计划的一部分。霍金斯是第一个成功体，而雷伊……她是最后一个。”
警报声突然中断。整栋楼陷入诡异的寂静。
雷蛰的喉咙发紧。他想起刚才在通风管道里闻到的信息素，那种混合着血迹的味道，和霍金斯身上的气味并不完全相同。
他冲出办公室，走廊里站着几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
“封锁所有出口，我要找的人叫霍金斯。”雷蛰的声音冷得像刚从冷冻舱里出来，“立刻。”
一名军官点头：“他已经不在学院范围内。三分钟前，有目击者看到他登上了那艘信号异常的舰船。”
雷蛰盯着军官胸前的徽章，脑海中浮现出丹尼尔最后那句话。
“他不是人类。”
他快步走向电梯，心跳越来越快。他知道霍金斯要去哪里——雷伊所在的舰船。
但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到达那里时，等待他的，是霍金斯，还是另一个“实验体”？
电梯门缓缓关闭。
身后传来丹尼尔的声音：“小心，雷蛰。你不是去找她——你是去找答案。而有些答案，会让你宁愿从未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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