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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如天外寒星坠入野地

崩铁憨憨乱入九门:从粪坑开始的救世

红府偏厅,烛影摇红。

沉水香的青烟在空气中蜿蜒游移,却始终无法驱散锦缎软垫上那几粒冰晶散发的幽幽寒气。二月红端坐琴案前,修长的手指悬在冰冷的琴弦之上,并未拨动。他俊雅的面容沉静如古井,目光却穿透窗棂,投向城西那片被夜色笼罩的、藏着凶宅的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白玉环佩,玉质的冰凉触感与心头那份因异物而起的隐忧纠缠在一起。

门外传来陈皮告退的脚步声,带着刻意压抑的滞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气息,渐渐远去。二月红没有回头,指下琴弦却因指尖微不可查的力道绷紧,发出一声极低沉的嗡鸣,如金玉相击,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锋锐。丫头压抑的轻咳仿佛又在耳畔响起,与这来历不明的冰晶寒气交织。老九门根须盘结,面和,心更需连。这长沙城的水,已因那凶宅少女的出现,开始泛起不寻常的涟漪。

* * *

城东,文庙街深处。

一间门面颇显古意的铺子悬着黑底金字的匾额——“齐宝斋”。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一股陈年的木料、尘土、铜锈以及淡淡线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店内光线略暗,博古架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式器物:蒙尘的青铜爵、釉色温润的瓷瓶、雕工繁复的木匣、锈迹斑斑的铜镜……真赝难辨,却自有一股时光沉淀的厚重感。

齐铁嘴就坐在店堂深处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他穿着件半旧的宝蓝色团花绸缎长衫,鼻梁上架着圆框水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不大,却闪烁着市井打磨出的精明与狡黠。此刻,他正用一块细绒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尊巴掌大小、造型怪异的青铜兽形镇纸,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对面一个衣着体面、眼神却透着几分忐忑的中年商人脸上:

“……王老板,您可真是慧眼识珠!别看这小玩意儿不起眼,这可是正经商周‘饕餮’纹的变种!您瞧瞧这线条,这包浆,这神韵!搁在案头,镇压文气,驱邪避煞,更能助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我齐铁嘴在这文庙街几十年,靠的就是眼力和信誉!这件‘辟邪狻猊’,一口价,十五块大洋!您请回去,我再免费送您一卦,保您前程无忧!”

那王老板被他忽悠得将信将疑,又实在被那“辟邪”、“兴隆”的说辞打动,犹豫再三,终于肉痛地掏出了钱袋。

齐铁嘴脸上笑开了花,麻利地收了钱,将那“商周狻猊”用锦盒装好,又煞有介事地取出龟甲铜钱,装模作样地给王老板摇了一卦“上上签”,说得天花乱坠,终于把人千恩万谢地送出了门。

门刚关上,齐铁嘴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端起桌上的紫砂壶猛灌一口,低声啐道:“呸!什么商周,上周还差不多!十五块大洋买个上周的铜疙瘩……这年头,傻子太多,骗子都不够用咯……” 他刚把锦盒里真正的、值两块大洋的仿品镇纸收好,铺子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又被粗暴地推开了,撞在门框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进来的不是顾客,而是三个满脸横肉、敞着怀露出胸口狰狞刺青的汉子。为首一个独眼龙,眼神凶戾地扫视着店内,最终定格在齐铁嘴身上。

“齐八爷?” 独眼龙大剌剌地拖过一张太师椅坐下,翘起二郎腿,皮笑肉不笑,“久闻大名!哥几个是南河滩‘过山风’的!最近手头紧,想找八爷‘请’件玩意儿周转周转。听说您这儿买件古董,还白送一卦?正好,给我们老大算算,这长沙城,哪块地界儿油水最厚,兄弟们好去‘挪挪步’?” 他身后的两个汉子抱着膀子,堵在门口,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齐铁嘴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这帮杀人不眨眼的悍匪!东西给了,是资敌,传出去名声扫地,佛爷那边也交代不过去。不给?今天这铺子怕是要见血!他手指下意识地捻着长衫袖口的云纹,脑子转得飞快,脸上却堆起更谄媚的笑容,起身拱手:

“哎哟!原来是南河滩的几位好汉!失敬失敬!小店蓬荜生辉啊!挪步发财?好说好说!八爷我……”

话音未落,一个清朗沉稳、带着铁血气息的声音在门口冷冷响起:

“挪步?我看你们是想挪到警备司令部的靶场上去‘发财’!”

只见张日山一身笔挺戎装,锃亮的马靴踏在门槛上,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刀锋,扫过三个匪徒。他身后,四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已无声地封锁了所有退路,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张……张副官!” 独眼龙脸上的凶悍瞬间化为惊恐,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另外两人更是面如土色,双腿筛糠般抖动。

“光天化日,持械勒索,扰乱市井。” 张日山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坨砸地,“拿下!”

士兵如猛虎扑食,利落地将三个魂飞魄散的匪徒反剪双手,粗暴地拖了出去,连求饶声都被堵了回去。

铺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齐铁嘴一屁股瘫坐在太师椅上,长长吁了口气,仿佛刚从鬼门关爬回来,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对着张日山连连作揖:“哎哟我的张大副官!您可真是救命菩萨下凡啊!再晚来半柱香,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被他们拆零碎了熬汤!” 他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张日山迈步进来,目光锐利地扫过店内琳琅满目的古器,最后落在书案上的龟甲铜钱上:“八爷受惊了。佛爷有令,长沙地界,容不得宵小横行。” 他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八爷耳目通灵,可曾听闻城西榆钱巷凶宅,近来住进一个卖冰棍的古怪少女?人称‘神仙快乐冰’。”

齐铁嘴小眼睛在镜片后精光爆闪。果然!张副官亲自来,绝非只为抓几个毛贼!他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捋了捋山羊须(这次是真的):“张副官是说那位‘冰棍仙姑’?风言风语倒是听了不少!说是那冰棍绿莹莹的冒寒气,邪门得很!至于那凶宅嘛……” 他压低声音,带着神秘,“那地方,阴煞汇聚,多少年没人敢沾边了,一个小姑娘孤身住进去,要么是穷途末路豁出去了,要么……嘿嘿,就真有点压得住那地方的‘道行’了。怎么?佛爷也对此人……感兴趣?”

张日山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此女来历蹊跷,行踪诡秘。佛爷想请八爷起一卦,看看此人入长沙,是福星,还是祸水?” 他目光炯炯,意有所指。

齐铁嘴心领神会,这是佛爷要借他的“奇门八算”探探虚实。他立刻正襟危坐,神情肃穆:“既是佛爷所托,齐某自当尽力!” 他凝神静气,郑重其事地捧起那几枚油光锃亮的乾隆通宝,合于掌心,口中念念有词,闭目凝神片刻,随后手腕一抖,将铜钱郑重其事地撒于紫檀书案上。几枚铜钱叮当作响,旋转跳跃,最终散落定形。

齐铁嘴俯身,凑近油灯昏黄的光线,仔细审视卦象。他脸上的肃穆渐渐被惊疑取代,眉头越锁越紧,手指飞快地在卦象上点划推算,口中喃喃自语,时而困惑摇头,时而惊骇吸气,脸色变幻不定,最后竟凝成一片前所未有的苍白与凝重。

“如何?” 张日山紧盯着他,沉声追问。

齐铁嘴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茫然和一种深切的惊悸,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怪!怪!怪哉!此卦……非乾非坤,非震非巽!天星轨迹紊乱,地脉寒气丛生……一片混沌,吉凶莫辨!非人非鬼,非此非彼!” 他指着那几枚看似寻常的铜钱,手指微微发颤,“我齐铁嘴行走江湖数十载,卜卦万千,从未见过如此……如此离经叛道之象!此女……犹如天外寒星坠入野地,非长沙城所能容,亦非长沙城所能测!其行其踪,恐引……大变!”

张日山看着齐铁嘴罕见失态的神情,又看了看那几枚仿佛带着不祥气息的铜钱,心中警铃大作。连“奇门八算”都算不清的变数……佛爷的担忧,绝非空穴来风。

* * *

长沙警备司令部,佛爷办公室。

厚重的橡木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张启山端坐于宽大的办公桌后,肩章上的将星在台灯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面容刚毅沉肃,听完张日山简明扼要的汇报——关于城西时笙的盘查结果、齐铁嘴那“天星坠野、寒煞丛生”的诡异卦象,以及红府对凶宅的异常关注。

张启山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缓缓敲击,发出沉闷而规律的笃笃声,如同战场上的战鼓前奏。他深邃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要穿透这黑暗,看清那搅动暗流的源头。

“身法诡谲,冰蓝异瞳……凶宅栖身,冰晶作祟……” 张启山的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如今,连八爷的卦盘都为之倾倒,卜出个‘天星坠野’……二爷也坐不住了。” 他收回目光,落在张日山脸上,眼神锐利如刀锋,“此女已成变数核心。无论她带来的是福是祸,是机缘还是灾劫,都绝不容其失控,更不容其为敌所用,尤其是……”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寒,“日本人。”

“是,佛爷。” 张日山立正领命,“哨班已按您吩咐,三班轮换,滴水不漏。”

张启山微微颔首,身体靠向椅背,手指交叉置于腹前,一股渊渟岳峙的威势自然流露:“传令下去,各城门暗哨,留意所有携带冰寒异物的可疑之人,尤其是东洋面孔。九门各家……” 他目光沉凝,“虽各有营生,面和,心更要连。知会解九爷,请他留意市面上是否有特殊寒性药材或异物的异常流通。至于二爷那边……暂时不必惊动。”

“明白!” 张日山肃然应道。

“去吧。” 张启山挥挥手,“长沙城这盘棋,落子要慎,更要快。”

* * *

城西,榆钱巷深处,凶宅破院。

惨淡的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斑。时笙盘腿坐在冰冷的泥地上,面前摊着一块破布。布上,三根断口平滑、覆盖着顽固薄霜的精钢钩爪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旁边是半袋散发着清冽香气的野薄荷叶,还有一小堆她刚刚尝试用野薄荷汁液混合井水冻成的、淡绿色的冰棍坯子。

然而,时笙冰蓝色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成功的喜悦,只有浓浓的失望。她拿起一根新制的冰棍,入手冰凉,但那股子清凉感……稀薄得可怜!别说提神醒脑了,连基本的解暑效果都大打折扣,与仙舟薄荷油那霸道凛冽的冰爽感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平替……失败……” 她低声哀叹,胃袋里空荡荡的烧灼感愈发强烈。驱动巡猎冰力点断钩爪的消耗巨大,此刻阵阵虚脱般的寒意正从骨髓深处蔓延上来。她捏了捏瘪瘪的口袋,里面十几个铜板的叮当声显得格外刺耳和……可怜。

就在这时,巷子外远远传来一阵苍老嘶哑、拖着长腔的叫卖声:

“米——糕——嘞!热乎的——新米蒸的——米糕——!”

那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带着食物特有的、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时笙空空如也的胃袋!

饥饿感瞬间压倒了所有疲惫和失望!时笙冰蓝色的眼眸猛地亮起!米糕!热乎的!碳水!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抓起那三根冰冷的断钩塞进怀里(紧贴着那张微微散发暖意、流转着星辰微光的金色星轨专票),又胡乱抓起几根新制的、效果不佳的薄荷冰棍揣进另一个口袋,像只被食物召唤的幼兽,猛地从地上弹起,拖着虚浮的脚步就冲向院门!

然而,就在她指尖触碰到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的瞬间——

巡猎命途赋予的超凡感知,如同被无形的冰针狠狠刺入!

冰冷的窥视感!比之前更甚!如同实质的粘稠恶意,紧紧锁定了她!来源清晰得让她头皮发炸:正对面屋顶的瓦片阴影深处……右侧杂物堆最高点的缝隙……甚至左后方,那棵老槐树虬结枝干的最高处……至少三道目光!带着审视、警惕,以及一丝……猎杀前的耐心!

时笙的动作骤然僵住!冰蓝色的瞳孔在黑暗中瞬间收缩成针尖!又是他们!阴魂不散!

一股无名火混合着被逼到绝境的戾气猛地窜上心头!饥饿、疲惫、被监视的压抑感、还有这该死的、连填饱肚子都成了奢望的处境!

“没完了是吧?!” 她猛地转身,冰蓝色的眼眸如同燃烧的寒冰,锐利地刺向感知中最具威胁的方向——老槐树顶端的阴影!她的声音不再伪装虚弱,带着一种被激怒的、属于巡猎命途无名客的冰冷穿透力,在死寂的巷子里清晰回荡!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右手闪电般抬起!指尖一缕凝练到极致的寒气瞬间迸发!

“嗤——!”

一道细若发丝、近乎透明的冰棱,如同离弦的寒冰之箭,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精准无比地射向老槐树顶端那片浓密的枝叶深处!

“叮!”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金属撞击声从树顶传来!紧接着是“噗”的一声闷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掉进了厚厚的落叶堆里。

树顶那片浓密的阴影,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一道压抑的闷哼声隐隐传出,随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另外两处监视点的气息,也出现了瞬间的凝滞和紊乱!

时笙冷冷地收回手,指尖萦绕的寒气缓缓散去。她甚至没去看结果,只是对着那片死寂的黑暗,用她那口生硬的长沙话,一字一句地丢下一句:

“再盯,下次碎的就不是枪栓!”

说完,她不再理会那几道瞬间变得惊疑不定的目光,猛地拉开破院门,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狸猫,迅疾地消失在榆钱巷更深沉的黑暗之中,只留下身后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巷口那叫卖米糕的声音,不知何时,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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