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知意呢？
温听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目光扫过空荡的房间。
温听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
林淮序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这名字烫了一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林淮序知意……她、她刚才还在……
他忽然用力抓住迟砚的胳膊，指节泛白。
林淮序那东西出来的时候，她就在我旁边……然后灯灭了，我听见她喊了一声……再亮起来，人就没了！
贺知年什么东西？
贺知年追问，同时将乔菀菀往身后又拉了拉，视线锐利地扫过那些蒙布箱子。
林淮序看不清……太快了
林淮序的声音里掺着哭腔，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林淮序黑乎乎一团，像没有形状……
温听的心沉了下去。姜知意的性子向来活泼，若不是遭遇了极可怕的事，绝不会轻易这样。她看向那道还在变长的划痕，符号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竟与《时间笔记》里记载“虚空裂隙”的插图分毫不差。
迟砚突然起身，从工具箱里抽出一把折叠刀，刀刃“咔”地弹开。
迟砚知年，带她们退回走廊。
乔菀菀那你呢？
乔菀菀颤抖着声音询问。
迟砚我去看看箱子里是什么。
温听攥着衣角的手更紧了。她看见迟砚迈步时，后腰的衬衫被冷汗洇出一片深色，可他的背影挺得笔直，像根要插进浓雾里的标枪。
迟砚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绷紧的弦上。温听盯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时间笔记》里的另一句话——“裂隙开启时，周遭之物皆会显其本相”。
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林淮序，却猛地顿住。刚才还在淌血的额角，此刻竟看不到半点伤口，只有一道浅淡的红痕，像是用胭脂抹上去的。
而他攥着迟砚衣角的手，指缝间隐约透出些灰黑色的粉末，落在地板上便化作细小的尘埃，顺着气流往墙角飘去。
温听迟砚，小心！
温听脱口而出时，迟砚刚好伸手要去掀最上面那个箱子的蒙布。
布帘被指尖勾住的瞬间，整间房的温度骤降。那些散落的工具突然自己跳动起来，在地板上拼出个歪歪扭扭的符号——正是温听在《时间笔记》里见过的“献祭阵”。而墙角的箱子们开始轻微震动，蒙布下凸起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竟像是有无数只手在里面往外推。
林淮序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得不像他本人。
林淮序晚了——
贺知年反应极快，拽着乔菀菀就往门口退，同时冲迟砚吼。
贺知年撤！
可已经来不及了。最中间的箱子“砰”地炸开，蒙布碎片里裹着团黑雾，落地时化作个没有五官的人形，正对着他们缓缓抬起手臂。温听眼角的余光瞥见迟砚反手将折叠刀掷向黑雾，却见刀刃穿体而过，连半点涟漪都没激起。
林淮序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更可怕的是，林淮序不知何时站到了黑雾身边，他脸上的红痕正慢慢扩大，像有血要从皮肤底下渗出来。
林淮序你们的姜知意，成为祭品了……
话音未落，温听忽然感觉手腕一紧，是迟砚拽住了她。他的掌心比刚才更烫，却带着种让人安心的力道。
迟砚别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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