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的彩排剧场里,空调冷风吹不散舞台上的燥热。丁程鑫站在中央蓝色荧光标记上,白色演出服在追光灯下泛着冷光。他低头整理鞋带时,看见镜中映出五个分散在不同方位的身影,像五颗随时准备扑食的猛兽。
"各就各位!"导演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丁程鑫深吸一口气抬头,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眶,有点涩。
音乐响起的瞬间,五个身影同时动了。马嘉祺从他左前方滑步靠近,黑色衬衫的袖口卷起露出小臂,经过时手掌"不经意"擦过丁程鑫腰侧。那触碰比排练时多用了半分力,布料下的肌肉条件反射般绷紧。
丁程鑫脚步顿了半拍。不是意外,马嘉祺撤退时指尖在他皮肤下勾了一下,像羽毛搔过最敏感的神经。他抬头看向镜子,正对上马嘉祺投来的目光。对方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
"很好,保持状态!"导演在台下喊。
刘耀文的位置在丁程鑫右后方。轮到力量型托举动作时,少年温热的手掌突然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大腿内侧的肉里。"啊——"闷哼卡在喉咙里,丁程鑫的脚背在舞鞋里绷成弓形,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布料。
"怎么了?"刘耀文贴近他耳边,声音裹着甜腻的恶意,"没劲了?"
丁程鑫想摇头,却被托得更高。刘耀文故意歪了歪手臂,让他整个人往左侧倾斜。严浩翔恰好从那边经过,顺势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人稳住。冰凉的指尖带着戒指的金属触感,在他腰侧画了个圈。
"小心点。"严浩翔的声音比冰还冷,手臂却收得更紧,几乎要将丁程鑫嵌进自己身体里。
丁程鑫能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混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当严浩翔唱到rap部分时,丁程鑫浑身一僵——那不是原词。
"中心位置只能是你的,别人休想靠近半分..."少年低沉的嗓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剧场,丁程鑫甚至能感觉到台下工作人员投来的异样目光。
他猛地转头看向严浩翔,对方却已转身面向别处,耳垂红得滴血。
中场休息时丁程鑫躲到后台喝水。塑料瓶刚碰到嘴唇,手腕就被人攥住。宋亚轩站在阴影里,练习室那道掐痕还红在他手背上。
"刚才跳错了。"宋亚轩语气平平,指腹摩挲着丁程鑫手腕内侧的浅青色血管,"双人舞时我的手应该在你右腰。"
"你确实在。"丁程鑫试图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宋亚轩突然凑近,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我是说,应该再往上两厘米。"湿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皮肤上,丁程鑫一抖,矿泉水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脚步声突然从走廊传来。宋亚轩像受惊的猫般瞬间弹开,背过身去假装整理发带。张真源抱着衣服拐进来,目光在两人湿透的手背上停留了三秒,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过去。
丁程鑫低头看着自己泛红的手腕,心脏擂鼓般跳个不停。刚才宋亚轩指尖触碰的地方像着了火,烫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最后一段即兴发挥时,丁程鑫知道出事了。
音乐响起的刹那,五个方向同时传来脚步声。他还没反应过来,五个人已经以他为中心站成完美五角星。五双手同时伸到他面前,五指张开的弧度都惊人地相似。
剧场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导演和工作人员都屏住了呼吸,镜头对准这个突发的"即兴创作"。丁程鑫站在中央动弹不得,五双眼睛像探照灯般锁定在他身上,视线灼热得几乎要在他皮肤上烧出洞来。
刘耀文脸上挂着少年气的笑,眼神却像盯着猎物的狼。马嘉祺嘴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指尖微微颤抖。张真源的呼吸明显变重,胸膛起伏得厉害。宋亚轩的指甲掐进掌心,指节泛白。严浩翔靠着镜面墙,看似随意的站姿却封死了所有退路。
丁程鑫被逼得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撞上冰凉的镜面。镜中瞬间映出六个人扭曲的影子,像一幅诡异的宗教画作。
"丁儿?"张真源先动了。他往前迈一步,打破了对峙的平衡,"愣着干嘛,继续啊。"
音乐还在流淌。张真源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丁程鑫别无选择,只能伸手搭上去。就在指尖相触的瞬间,刘耀文突然发出一声烦躁的冷哼,整个剧场都能听见。
"注意情绪!"导演喊道。
接下来的舞蹈变成了无声的战场。每个人都在用动作宣示主权——马嘉祺的手总在变换队形时"无意"越过界限碰到丁程鑫的肩膀;刘耀文在托举时故意用上全身力气,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骨血里;宋亚轩的指尖始终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腰侧;张真源在对视时总用眼神传递着占有欲;严浩翔则巧妙地用舞步将其他人隔开,创造只属于两人的狭小空间。
丁程鑫像个提线木偶,被五股力量撕扯着。汗水滴进眼睛里,视线开始模糊。他能感觉到各式各样的触碰——灼热的、冰凉的、用力的、轻柔的,全都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密密匝匝地裹着他,让他几乎窒息。
最后一个动作要求所有人围成圆圈,丁程鑫站在中心缓慢旋转。当他的目光扫过马嘉祺时,心脏骤然停跳——对方白色西装裤的口袋里,露出一截熟悉的蓝色丝带。
那是他上周丢失的发带。
旋转的动作突然失了节奏。丁程鑫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一个温热的胸膛。张真源伸手扶住他,下巴搁在他肩窝深呼吸:"跳完了,我们做到了。"
丁程鑫浑身僵硬。掌声从台下涌来,像潮水般淹没整个剧场。他被五个人簇拥着鞠躬谢幕,镜中映出的画面让他胃里一阵翻涌——五个一模一样的白色身影将他团团围住,手臂交错着形成密不透风的壁垒,像某种华丽的金色牢笼。
导演激动地站起来鼓掌:"太棒了!这就是我要的效果!尤其最后那段即兴,完美展现了你们的团队凝聚力!"
"凝聚力"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丁程鑫耳朵里。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被五个带着不同笑容的脑袋环绕着,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散场时马嘉祺走在最后。丁程鑫故意放慢脚步落后几步,等其他人都走远了才开口:"哥。"
马嘉祺回头,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怎么了?"
丁程鑫盯着对方的口袋,喉咙发紧:"我的发带..."
马嘉祺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他没有解释,只是伸手扯出那截蓝色丝带,绕在手指上转了两圈。
"好看吗?"他突然靠近,将丝带塞进丁程鑫衬衫口袋,指尖故意掠过锁骨凹陷处,"下次别再弄丢了。"
冰凉的布料贴着皮肤,像条毒蛇钻进衣领。丁程鑫眼睁睁看着马嘉祺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口袋里的发带仿佛还残留着对方灼热的体温。
休息室里,刘耀文正在用丁程鑫的水杯喝水,被撞破也毫不在意。宋亚轩抱着他的外套坐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张真源和严浩翔靠在窗边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往他这边瞟一眼。
丁程鑫站在门口,突然觉得这个小小的休息室比刚才的舞台还要逼仄。五双眼睛再次同时锁定他,像五张精心编织的网,正缓缓收紧。
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那条冰凉的发带,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片不知什么时候被塞进口袋的花瓣——红色玫瑰的,还带着露水的湿气。
谁放的?什么时候放的?
丁程鑫抬起头,正对上五双深浅不一的眼睛。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无辜的表情,可眼底深处却藏着某种秘而不宣的东西,像暗流般涌动。
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地上切割出长短不一的影子。六个人的影子在地板上交叠纠缠,像六道永远无法解开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