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光线还很暗,窗外只有一点蒙蒙亮。丁程鑫的眼皮重得像是粘在了一起,脑袋里像是塞了团棉花,昏昏沉沉的。昨晚那粒药的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嘴里残留着一股说不清的苦味,舌头都有点发麻。
他动了动手指,感觉右手掌心里潮潮的,想起睡前攥着那枚录音笔睡着了。手还有点麻,大概是压了一晚上。翻身的时候,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针在扎皮肉。丁程鑫皱着眉睁开眼,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
那个黑色的"在一起"手环变了颜色,暗沉沉的红,像是干涸的血。
他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起身。手环接口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整个环身像是和皮肤长在了一起,边缘的地方还有点发热。丁程鑫慌了,两只手一起上阵,指甲抠着手环的边缘用力往外拽。
"嘶——"
手环非但没松动,反而像是在收紧,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气。手腕上立刻红了一圈印子,那暗红色的手环却越发明亮,像是吸了血的活物。
"搞什么..."丁程鑫咬着牙低骂一声,额头上渗出细汗。
他突然想起床头柜那个没关紧的暗格。昨晚严浩翔拿出血书的时候,是从抽屉里一个隐秘的地方掏出来的。当时情况太乱,没来得及细看,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暗格好像确实没完全推回去。
丁程鑫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看向天花板的监控器,那个小红点还在规律地闪烁着。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监控探头每隔半分钟左右会向右侧转动大概三十度,持续五秒左右再转回来。
就是现在!
当监控转到右侧墙壁的瞬间,丁程鑫像离弦的箭一样蹿下床,蹲在床头柜旁边。冰凉的地板让他打了个哆嗦,也让脑子清醒了几分。他学着昨晚严浩翔的样子,在抽屉内侧摸索。手指触到一块微微凸起的木纹,轻轻一按,"咔哒"一声轻响,抽屉侧面弹出一个十厘米见方的暗格。
里面整齐地放着几份文件。
丁程鑫的心脏怦怦直跳,手指抖得厉害。他快速地翻看——最上面是一沓A4纸打印的记录,标题是"丁程鑫行踪监控报告(2023.3-2023.9)"。他随便翻开一页,瞳孔骤然收缩。
上面记录着他过去半年里几乎每分钟的行程,精确到令人发指。不只是公开行程,连他半夜去阳台透气、偷偷点外卖、甚至有次趁大家睡着溜出去买冰淇淋都写得清清楚楚。每页纸的右下角都有签名,有时候是马嘉祺,有时候是刘耀文,偶尔还有宋亚轩或张真源的名字。
"疯子..."丁程鑫咬着牙,指尖泛白。
下面是一叠照片,拍摄角度都很隐蔽,有些明显是从远处偷拍的。有他和工作人员说话的样子,有他在机场和粉丝挥手的瞬间,甚至还有他去医院看牙医的侧脸照。最让他心惊的是一张他和敖子逸在练习室角落里说话的照片,照片上的敖子逸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用黑色马克笔写着"高危接触者A"。
丁程鑫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拿起最下面那个黄色牛皮纸档案袋,上面贴着红色的"绝密"标签,手写着三个字——"最终方案"。
"哗啦——"
走廊突然传来金属推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丁程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把文件塞回去。就在这时,天花板的监控器发出轻微的转动声——它要转回来了!
情急之下,丁程鑫一把抽出"最终方案"档案袋,想塞进衣服里藏起来。可档案袋太厚,塞不进去。监控器转动的声音越来越近,走廊的推车声也停在了病房门口!
"砰!"
丁程鑫急中生智,把档案袋塞进床底靠墙角的缝隙里,又迅速抽了几张照片和两页监控报告塞进裤兜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躺回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刚躺好,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不是护士,是马嘉祺。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头发还有点湿,像是刚晨跑完。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床上"刚醒"的丁程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醒了?感觉怎么样?"
丁程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嗯...马哥?你怎么来了?"他特意把右手藏在被子里,手腕上的红手环让他心里发毛。
马嘉祺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拉开椅子坐下,动作自然得像是在自己家。"早点过来看看你。"他打开保温桶,一股浓郁的粥香飘了出来,"张哥早上熬的皮蛋瘦肉粥,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丁程鑫看着那碗热腾腾的粥,胃里一阵翻腾。昨晚严浩翔血流满手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现在马嘉祺又这样温柔体贴,这种反差让他觉得恶心。
"我...我没什么胃口。"丁程鑫别过头。
马嘉祺舀粥的勺子顿了一下,抬眼看他。病房里的光线还是很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丁程鑫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是不是药不舒服?"马嘉祺放下勺子,伸手想探他的额头。
丁程鑫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这个动作让马嘉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鸟叫声。马嘉祺慢慢收回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手指轻轻敲击着裤子布料,发出规律的哒哒声。这个小动作丁程鑫很熟悉,每次马嘉祺不耐烦或者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
"丁儿,"马嘉祺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你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
丁程鑫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知道马嘉祺在试探他。床头柜的暗格还没关好,档案袋还藏在床底,裤兜里的照片和报告像是烙铁一样烫着他的皮肤。
"没...没有啊。"丁程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吃了药睡得很沉,什么都不记得了。"
马嘉祺点点头,没再继续问。他重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丁程鑫嘴边:"多少吃点,空腹吃药伤胃。"
丁程鑫看着勺子里的粥,又看看马嘉祺温和的眼睛,胃里一阵反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他张开嘴,任由马嘉祺把粥喂进嘴里。温热的粥滑入喉咙,却像吞了块石头一样难受。
"马哥,"丁程鑫咽下药粥,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我想回宿舍了。"
马嘉祺喂粥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他。这次丁程鑫看清了他的表情,依旧是笑着的,但眼神很冷:"医生说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你忘了自己前几天有多不稳定?"
"我很稳定!我没事!"丁程鑫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是你们把我关在这里的!"
马嘉祺放下勺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慢条斯理。然后他站起身,走到病床另一边,靠近丁程鑫的脸。他的个子很高,站在床边形成一片阴影,将丁程鑫完全笼罩在里面。
丁程鑫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沐浴露味道,混杂着清晨户外的青草气息。这个味道曾经让他感到安心,现在却只觉得窒息。
"我们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马嘉祺俯下身,声音压得很低,像情人在耳边低语,"丁儿,你是真忘了,还是装忘了?"
他的手轻轻抚上丁程鑫的脸颊,指腹冰凉。丁程鑫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他用虎口卡住下巴,动弹不得。
"那天晚上你在通风管里看到了什么,还记得吗?"马嘉祺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潭水,紧紧锁住丁程鑫的视线,"你从楼梯上滚下去之前,抓住我的裤脚说什么,还记得吗?"
丁程鑫的脑子像被重锤击中,嗡的一声炸开了。一些破碎的画面闪过脑海——刺眼的白光,浓重的铁锈味,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影倒在地上,还有温热粘稠的液体溅到他脸上...
"啊!"丁程鑫痛苦地抱住头,那些画面让他头痛欲裂。
手腕上的红手环突然开始发烫,像是有火在烧。他低头一看,那暗红色的手环竟然变得越来越亮,表面浮现出诡异的纹路,像是无数细小的血管在蠕动。
"放开我!"丁程鑫挣扎起来,推开马嘉祺的手,想要逃离。
马嘉祺却抓住他的手腕,正是戴着红手环的那只手。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手指死死掐住丁程鑫的手腕,像是要把那块皮肉捏碎。
"看着我!"马嘉祺低吼道,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吗?把你像宝贝一样藏起来,怕你磕了碰了,怕你被别人抢走!丁程鑫,你是我们的!从十五岁那年你走进练习室开始,你就是我们的了!"
丁程鑫被他吼得一愣,手腕上的疼痛和灼热感让他几乎要哭出来:"我不是你们的所有物!马嘉祺,你弄疼我了!"
马嘉祺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手指顺着他的手腕向上滑动,抚摸着他的小臂,动作突然变得轻柔,和刚才的粗暴判若两人。"你忘了我们一起训练的日子了吗?你发烧的时候是谁背着你去医院?你比赛失利的时候是谁陪你在练习室待到天亮?"
他的手指轻轻描摹着丁程鑫手臂内侧的一道浅疤——那是三年前练习时不小心被道具划伤的,当时流了很多血,是马嘉祺用自己的手帕给他止的血。
"我们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马嘉祺的声音里带着受伤和委屈,"敖子逸有什么好?那些工作人员有什么好?他们能像我们一样对你吗?"
丁程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里五味杂陈。他说的都是事实,练习生那些年,他们五个确实是彼此最亲近的人。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受伤一起成长,那些记忆是真的,那些感情也是真的。
可是现在,这份感情已经扭曲变质,变成了束缚他的枷锁。
"那不是占有理由......"丁程鑫的声音有些沙哑,"马哥,你们这不是爱,是绑架。"
马嘉祺的眼神猛地一冷。他松开丁程鑫的手腕,直起身,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平静无波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个情绪失控的人不是他。
"随便你怎么想。"他转身从保温桶旁边拿起一个白色药瓶,倒出两粒药片,又倒了杯温水,"吃药时间到了。"
丁程鑫看着那两粒白色药片,胃里一阵抽搐。昨晚吃下药后的昏沉感还记忆犹新,他不敢再吃。
"我不吃。"丁程鑫往后缩了缩,"我现在感觉很好,不需要吃药。"
马嘉祺拿着药片的手停在半空,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让丁程鑫浑身发冷,像是被毒蛇盯上了。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人喘不过气。丁程鑫知道马嘉祺的脾气,看似温和,实则最固执,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
僵持了大约一分钟,马嘉祺突然笑了,把药片放回药瓶:"也好,反正药效都差不多。"他走到床头柜旁,拉开那个没关紧的抽屉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银色的金属盒子。
丁程鑫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竟然早就知道暗格被动过了!
马嘉祺打开金属盒,里面整齐地放着一排注射器和几个小药瓶。他拿起一支注射器,熟练地抽了一管透明液体,然后转过身,一步步走向病床。
"你要干什么?!"丁程鑫吓得脸色惨白,拼命往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床头板,退无可退,"马嘉祺!你别过来!"
马嘉祺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脚步却没有停下。"只是一点镇定剂,"他轻声说,像是在哄小孩子,"能帮你放松神经,对你的'病情'有好处。"
"我没有病!"丁程鑫嘶吼着,试图下床逃跑。
马嘉祺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死死按在床上。丁程鑫拼命挣扎,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马嘉祺的膝盖顶住他的腿,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注射器,对准了他的胳膊。
"放开我!你们都是疯子!"丁程鑫绝望地哭喊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就在注射器针头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丁程鑫突然想起了裤兜里的照片。他用尽全力扭动身体,右手插进裤兜,掏出一张照片狠狠砸在马嘉祺脸上。
那是他和敖子逸的合照,练习生时期的旧照片。照片上的他们笑得一脸灿烂,勾着肩膀,亲密无间。
马嘉祺的动作猛地停住了。他低头看着掉在被子上的照片,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那温和的面具终于彻底碎裂,露出底下狰狞的面目。
"你果然看到了。"马嘉祺的声音冰冷刺骨,听不出任何情绪。他缓缓捡起照片,手指用力攥紧,直到照片被揉成一团。
丁程鑫趁机推开他,连滚带爬地跳下病床,想要逃跑。可他刚跑到病房门口,就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一股熟悉的柠檬清香扑面而来。
丁程鑫猛地抬头,撞进一双盛满笑意的桃花眼。
刘耀文。
他穿着黑色连帽衫,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巴和微微上扬的嘴角。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的钥匙,正是病房门的钥匙。
"想去哪啊,丁哥?"刘耀文笑得一脸无辜,脚却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丁程鑫的去路,"马哥好不容易给你准备了'好东西',不试试怎么行?"
丁程鑫回头看向马嘉祺,对方已经站起身,手里依旧拿着那支装满透明液体的注射器,正一步步朝他走来。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丁程鑫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精心编织的陷阱。手腕上的红手环还在隐隐发烫,提醒着他自己早已身陷囹圄的事实。
马嘉祺走到他面前,刘耀文从旁边伸出手,抓住丁程鑫的胳膊,将他向后拉了一步,正好落入马嘉祺的怀抱。
两人一左一右地钳制着他,让他动弹不得。丁程鑫能闻到他们身上不同的气味——马嘉祺的薄荷味和刘耀文的柠檬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包围感。
"丁儿,别闹了。"马嘉祺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传来,带着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不容反抗的强硬,"乖乖听话,我们会对你很好的。"
注射器冰冷的针头贴上了丁程鑫的胳膊。丁程鑫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病房里诡异的气氛。
马嘉祺和刘耀文对视一眼,动作都停了下来。
是马嘉祺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宋亚轩"三个字。
马嘉祺皱了皱眉,腾出一只手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宋亚轩带着哭腔的声音,很着急的样子,说了些什么。丁程鑫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到马嘉祺的脸色一点点变了。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马嘉祺挂了电话,脸色凝重地看了刘耀文一眼,"亚轩出事了,我们得立刻回去。"
刘耀文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那他怎么办?"他指了指丁程鑫。
马嘉祺看向丁程鑫,眼神复杂。他沉默了几秒,突然伸手解开了丁程鑫的病号服上面两颗扣子。丁程鑫吓得浑身一僵,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马嘉祺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丁程鑫的锁骨,那里有一颗很小的红痣。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眼神却冷得像冰。
"待在这里,不要乱跑。"马嘉祺在他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等我们回来。"
说完,他松开丁程鑫,和刘耀文一起快步离开了病房。门被轻轻关上,还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病房里又恢复了寂静。
丁程鑫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还好,注射器最终没有扎下去。
手腕上的红手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黑色,但皮肤表面还残留着灼热的痛感。
他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马嘉祺和刘耀文正快步走向停车场,上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很快就驶离了医院。
丁程鑫的心沉了下去。宋亚轩出事了?是真的出事了,还是他们故意演的戏,想引他上钩?
他不敢确定。但现在是他唯一的机会。
丁程鑫立刻转身冲到床头柜旁,跪在地上,伸手去够床底的"最终方案"档案袋。手指在灰尘里摸索了半天,终于碰到了硬硬的纸壳。
他用力把档案袋拉出来,拍掉上面的灰尘,迫不及待地打开。
里面是一沓厚厚的文件,最上面是一份医院的诊断报告。
丁程鑫的心跳骤然加速,他颤抖着手拿起诊断报告,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
"患者:丁程鑫 诊断结果:重度妄想型精神障碍伴随间歇性暴力倾向 建议治疗方案:强制住院观察,24小时监护,配合药物治疗..."
诊断报告的右下角有主治医生的签名和医院的公章,日期是半年前。
丁程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里的诊断报告差点掉在地上。
精神障碍?暴力倾向?
这怎么可能?!
他翻看后面的文件,里面详细记录了所谓的"发病症状"——情绪不稳定、出现幻觉、攻击性行为...甚至还有几张照片,拍的是"被他攻击"的工作人员,脸上带着明显的伤痕。
可是这些事情,他完全没有印象!
丁程鑫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住文件。难道...难道他真的有病?那些所谓的监控、药物、囚禁...真的是为了给他治病?
不,不可能!
丁程鑫猛地摇头,试图驱散这个可怕的念头。他继续往下翻,在档案袋的最底层,发现了几张被撕碎又重新粘起来的照片。
照片上是六个半大的少年,穿着练习生制服,在舞蹈室里笑得一脸灿烂。中间的那个少年——是他自己。而他身边的五个少年,正是马嘉祺、刘耀文、宋亚轩、张真源和严浩翔。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宋亚轩的笔迹:
"我们永远在一起。"
丁程鑫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这张照片是他们出道前拍的,当时大家约定好要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可现在,这份约定却变成了束缚他的枷锁。
他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继续翻看其他文件。在档案袋的夹层里,他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模糊的字:
"他们在撒谎,别相信诊断书,去顶楼档案室找真相。"
字迹很潦草,像是匆忙间写下来的。
丁程鑫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是谁写的?是敖子逸吗?还是...宋亚轩?
他想起刚才马嘉祺接到的那个电话,说宋亚轩出事了。难道是宋亚轩在暗中帮助他?
来不及细想,丁程鑫把纸条也塞进了口袋。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六点半了,再过一会儿护士就该来查房了。
他快速地把"最终方案"档案袋塞回床底,又将暗格关好,仔细擦掉上面的指纹。然后他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确保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只是镜子里的那个少年,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
不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病,他都要逃出去,找到真相。
手腕上的黑色手环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决心,又开始隐隐发烫。丁程鑫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等着吧,我一定会找到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