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接过钥匙，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不一起？”
“我得引开他们。”她指向后方，三辆越野车正从隧道口驶出，“快走。”
宋亚轩点头，转身冲进雨幕。
养老院门口空无一人，铁门半掩。他推开锈迹斑斑的门，湿透的衬衫贴在背上，冷得发麻。大厅内一片漆黑，只有墙上挂着的老旧钟表滴答作响。
他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时，看到一条新消息：
陌生号码发来一句话：“你母亲当年调换婴儿时，用了双胞胎。”
宋亚轩瞳孔一缩。
双胞胎……
他猛然意识到什么，转身想跑，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拽住了手腕。
“你来了。”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回头，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阴影中。西装革履，金丝眼镜，正是新闻里签署文件的市政厅秘书长副主任。
“你是谁？”宋亚轩问。
男人笑了：“我是你父亲——苏振宏的律师。”
“我父亲早死了。”
“可他的遗嘱还没执行完。”男人缓缓走近，手里拿着一张纸，“你母亲当年调换你，是因为苏家只能有一个继承人。”
“什么意思？”
“你和那个死去的孩子，都是苏振宏的亲骨肉。”男人语气平静，“唯一的不同是——你活着。”
宋亚轩后退一步，背抵墙壁。
“所以你母亲选择保你，放弃另一个。”男人继续说，“因为她知道，只要还有一个活着，苏家就不会断绝。”
“你们……为什么要隐瞒这一切？”宋亚轩声音发抖。
“因为真相会让所有人都崩溃。”男人轻轻一笑，“包括你。”
宋亚轩沉默。
就在这时，大厅外传来爆炸声。
紧接着是枪声。
男人脸色一变：“他们来了。”
宋亚轩趁机挣脱，转身就往楼上冲。
身后传来男人的怒吼：“拦住他！”
脚步声骤然响起，有人追来。
宋亚轩冲进电梯，按下B3。门缓缓关闭，他靠在墙边，心跳如擂鼓。
电梯下降时，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胶卷。
它已经开始融化，变成一串数字：19950817+37=19950854
他忽然明白了。
这不是密码，而是另一个孩子的生日。
54号，是苏家为他准备的名字。
苏明远。
而他，是苏明近。
一个远，一个近。
一个死，一个活。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门缓缓打开。
地下室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走廊尽头，一扇铁门半掩，门上写着：【产房档案室】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角落里一台老式录像机闪烁着微弱的光。
他走过去，将胶卷插入插槽。
画面开始播放。
画面中，一个年轻妇人躺在产床上，腹部隆起。镜头切换，护士长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个襁褓。
“林小姐，您真的决定了？”护士长问。
妇人——林婉容，点点头：“把大的送去宋家，小的留下。”
“可这是双胞胎……”
“正因为是双胞胎，我才必须这么做。”
“您不怕报应？”
“我已经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
画面定格。
宋亚轩站在录像机前，久久不语。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被选中。
因为他不是替代品，也不是棋子。
他是唯一的希望。
门外，脚步声再次响起。
他转身，走向另一侧的小门。
门后，是一间密室。
墙上挂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两个婴儿并排躺在保温箱里，一模一样。
下面写着一行字：
【苏家双生子——苏明远 & 苏明近】
宋亚轩闭上眼。
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密室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宋亚轩盯着照片，喉结滚动了一下。两个婴儿的脸被玻璃反光遮住大半，只有皱巴巴的小手伸出襁褓，在镜头下显得格外脆弱。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皮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清晰可辨。宋亚轩迅速环顾四周，手指摸到墙角的一个金属把手。他轻轻一拉，一个暗格弹开，里面放着一个牛皮纸袋。
纸袋很轻，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和一本破旧的日记本。
他翻开日记，林婉容的字迹清秀工整：
1995年8月17日\
他出生时哭得特别响，眼睛像振宏。我抱着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塌陷。医生说双胞胎必须选一个……我做不到。我只能把大的送去宋家，小的留在身边。\
宋家不会接受两个孩子，苏家也不能有两个继承人。婉婷说我疯了，可她不懂，我不能让振宏的血脉断在我手里。哪怕只剩一个，我也要让他活下去。
宋亚轩的手指停在“活下去”三个字上，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页里。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他快速将出生证明塞进裤兜，日记本藏进暗格。正准备关上暗门，突然看见照片背后有一行小字：
**“明远的眼睛——是蓝色的。”**
他瞳孔一缩，心脏猛地收紧。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
“别动。”男人的声音响起，低沉冷静，“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宋亚轩缓缓转身，看到苏振宏的律师站在门口，西装整洁，仿佛刚才的追逐和爆炸从未发生过。他身后站着两个黑衣人，手持电击枪。
“你母亲当年隐瞒了所有人。”男人走进来，语气不紧不慢，“包括你父亲。她知道苏家不能有两个继承人，但也不能没有继承人。于是她选择了你。”
“为什么？”宋亚轩声音干涩。
“因为你是弟弟。”男人走到他面前，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你哥哥……天生蓝眼，这是苏家血脉的象征。但他活不下来。”
“所以你们要杀了我？”
“不。”男人摇头，“我们要你活下去，成为真正的苏家继承人。”
宋亚轩冷笑：“可我不是那个‘象征’。”
“但你能成为象征。”男人直视着他，“只要你愿意。”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录像机还在发出轻微的嗡鸣。
宋亚轩忽然笑了：“你错了。”
男人眉头微皱。
“我不是象征。”他一步步走近，“我是人。”
话音刚落，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录像机插头，狠狠甩向黑衣人。电流爆闪，两人瞬间倒地抽搐。男人惊愕后退，却被宋亚轩一把抓住领带。
“我母亲没疯。”宋亚轩贴在他耳边，声音冰冷，“但她也没爱我。”
他松开手，男人跌坐在地，喉咙发不出声音。
宋亚轩转身冲出门，沿着走廊狂奔。身后的怒吼和脚步声再次响起。
他冲进产房档案室，从录像机里抽出胶卷，塞进贴身口袋。电梯已经被人切断电源，他只能顺着楼梯往上跑。
每一层都空无一人，仿佛整个养老院都在等待他的到来。
当他冲到三楼时，终于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女人的哭泣。
微弱，却真实。
他循声而去，推开一扇虚掩的门。
房间中央，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她穿着褪色的护士服，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
“你来了。”她抬起头，眼神浑浊却温柔，“我等你很久了。”
宋亚轩站在门口，握紧拳头：“你就是护士长？”
老妇人点点头，轻轻拍着布娃娃：“他们叫我李素芬。”
“你知道多少？”他问。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孩子。”她低声说，“但你是唯一的希望。”
宋亚轩沉默片刻：“告诉我真相。”
李素芬叹了口气，放下布娃娃，从枕头下拿出一张泛黄的信纸。
“你母亲来过这里。”她递给他，“她说如果有一天你找到这里，就把这封信交给你。”
宋亚轩接过信，手指微微发抖。
信纸上只有一句话：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没能活着见到你。”**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李素芬轻声说：“你母亲没疯。她只是太爱你父亲。”
“可我根本不是她儿子。”宋亚轩嗓音沙哑。
“你是。”李素芬看着他，“她把你当成亲生儿子。”
“可我不是。”
“可她爱你。”
宋亚轩怔住。
“她把我送走，又让我回来复仇。”他苦笑，“这叫爱？”
“她把你送走，是为了让你活下去。”李素芬声音颤抖，“她让你回来，是为了让她自己赎罪。”
宋亚轩胸口一闷，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门外的脚步声更近了。
李素芬突然抓住他的手：“快走，他们要来了。”
“你呢？”
“我留下来。”她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宋亚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又是陌生号码的消息：
“你母亲没死。”
短短五个字，如雷贯耳。
宋亚轩猛地抬头，却见李素芬已经闭上眼，嘴角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他冲出房间，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下一秒，整栋楼的灯光全部熄灭。
黑暗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像鼓点一样敲击着胸腔。
他知道，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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