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还在下。
宋亚轩浑身湿透，沿着养老院三楼走廊奔跑。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像鼓点敲在心头。他拐过一个弯，迎面撞上一扇紧闭的铁门。
“砰！”
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宋亚轩回头，只见律师瘫坐在地，两个黑衣人抽搐着倒在一旁，电击枪滚落在地。他没时间多想，抓起电击枪塞进裤兜，抬脚踹向铁门。
门开了。
屋里漆黑一片，只有一盏小夜灯亮着，在角落里泛着微弱的光。宋亚轩走进去，发现这是一间办公室，桌上堆满文件，墙上挂着一幅全家福。
照片上，林婉容抱着一个婴儿，笑容温柔。她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是苏振宏。而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年轻女人——林婉婷。
宋亚轩目光扫过照片，走向办公桌。他翻开最上面一份文件，是养老院的财务报表，密密麻麻的数字让他眼花缭乱。他快速翻找，终于在一张收据背面发现了几个潦草的字：
【1995年8月17日·产房录像备份】
他猛地抬头，心跳加快。
录像……还有备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至少三个。
宋亚轩迅速关掉夜灯，躲到柜子后面。门被推开，几束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房间。
“搜。”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他肯定还没走远。”
几个人开始翻找文件，脚步声杂乱。宋亚轩屏住呼吸，手指悄悄摸向裤兜里的电击枪。
“这边！”有人突然喊。
宋亚轩心里一紧，顺着柜子边沿往门口挪动。他看见一个人影正朝墙角走去，那里有一扇小门。
那是通向楼梯间的门。
他咬牙，猛地冲出去，一脚踢飞手电筒，电击枪对准最近的人脖子按了下去。
“啊！”
那人惨叫一声，倒地抽搐。
其他两人反应过来，扑上来要抓他。宋亚轩左闪右避，一拳砸中一人下巴，顺势用膝盖顶在他腹部。另一人从背后抱住他，力气极大。
“放开！”宋亚轩挣扎。
“你逃不掉的。”对方在他耳边冷笑。
下一秒，那人的手臂突然松开。
宋亚轩回头，看见林婉婷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支注射器，针头还沾着血迹。
“你来了。”她淡淡地说。
宋亚轩喘着气：“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你手机有定位。”她走近几步，把注射器收好，“我们得快点离开。”
“等等。”宋亚轩拦住她，“我找到了一份文件，上面有产房录像的备份记录。”
林婉婷脸色一变：“在哪里？”
“我不知道。”宋亚轩摇头，“只写了日期和‘备份’两个字。”
林婉婷沉默片刻，忽然转身走向柜子，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藏着一个老旧的录像带，标签已经模糊不清。
她将录像带递给宋亚轩：“这个，是你母亲当年偷偷录下来的。”
宋亚轩接过，指尖微微发抖。
“现在不是看的时候。”林婉婷拉住他的手腕，“走。”
两人冲出办公室，沿着楼梯往下跑。一路上，不断有脚步声从不同方向传来，像是整个养老院都被封锁了。
“电梯不能用了。”林婉婷说，“只能从后门走。”
“后门在哪？”宋亚轩问。
“B2停车场。”
宋亚轩想起钥匙上的字：“B307？”
“对。”
他们拐进一条狭窄的通道，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前方传来水滴声，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一扇铁门。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
又是陌生号码的消息：
“你母亲在B307等你。”
短短一句话，却让宋亚轩的脚步猛然停住。
林婉婷回头看他：“怎么了？”
“她说……”宋亚轩声音发干，“她在等我。”
林婉婷皱眉：“谁？”
“我母亲。”
林婉婷神色变了，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铁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台阶。
两人一路来到B2停车场，果然看到一扇标有“B307”的门。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
宋亚轩推开门，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
是他母亲常用的香水。
他缓缓走进去，打开手机照明。屋内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杯茶，还冒着热气。墙角，一个女人背对着他坐着。
“母亲？”他轻声唤道。
女人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开口：“你来了。”
宋亚轩走近几步，看清她的侧脸。
确实是林婉容。
“你没死？”他问。
“我为什么要死？”林婉容终于转过头，眼神平静，“我只是不想再活在谎言里。”
宋亚轩站在她面前，胸口起伏不定。
“你亲手杀了我的哥哥。”他说，“又把我当成替代品培养了十八年。现在你说不想活在谎言里？”
林婉容看着他，眼神复杂：“我不是为了骗你。”
“那你是为了什么？”宋亚轩声音颤抖，“为了苏家？为了苏振宏？还是为了你自己？”
林婉婷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林婉容轻叹：“我为了你们两个都能活下来。”
“可你只留了一个。”宋亚轩咬牙，“另一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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