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他们？”他问。
“不。”宋明远摇头，“我只是不想再被他们控制。”
“那你现在来找我，是因为你需要我？”
“是。”
“可我呢？”宋亚轩低声说，“我需要什么？”
宋明远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
“我不知道。”他说，“但我知道，如果你不跟我走，他们一定会杀了你。”
宋亚轩沉默。
屋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雨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你相信血缘吗？”
宋明远一怔。
“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的相信血缘能让我们成为兄弟吗？”宋亚轩看着他，“还是说，我们只是两个被命运摆布的孩子？”
宋明远没有回答。
宋亚轩笑了，笑得苦涩。
“如果我真的跟你走，你打算带我去哪？”
“离开这里。”宋明远说，“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然后呢？”
“然后重新开始。”宋明远说，“不再做苏家人，也不再做任何人的棋子。”
宋亚轩看着他，心中第一次生出一丝动摇。
“你真的能做到吗？”他问。
“我不知道。”宋明远坦白，“但我想试试。”
屋外，雷声轰鸣。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皮箱。
他知道，这一刻的选择，将改变他的一生。
\[未完待续\]宋亚轩的手指在皮箱把手上收紧。
他看着眼前这个被称为“哥哥”的男人，喉咙发紧。
“你让我跟你走。”他说，“可你连自己要去哪都不知道。”
宋明远没否认。
他只是看着他，目光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我知道一点。”他说，“我有个朋友，在边境那边。他能帮我们离开。”
“朋友？”宋亚轩冷笑，“你这种人，也会有朋友？”
宋明远的眼神暗了半分。
“我不是怪物。”他说，“我也需要人陪着。”
宋亚轩沉默。
屋外的风更大了，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啪啪作响。空气中潮湿的霉味越发浓重，混着雨水的腥气，让人喘不过气。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问。
“告诉你什么？”宋明远反问，“你是苏家的人？是他们下一个目标？还是……你也和我一样，不是真正的宋家人？”
宋亚轩猛地抬头。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低了下来。
宋明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走向客厅角落的柜子。他从里面取出一个老旧的档案袋，递给宋亚轩。
“打开看看。”他说。
宋亚轩接过，手指有些发抖。
他拉开拉链，抽出几张泛黄的纸。
上面是一份出生证明。
名字一栏写着：宋亚轩。
但父母信息那一栏，却是空白的。
“这不可能。”他低声说。
“你不是我亲弟弟。”宋明远看着他，“你是苏家的孩子，被调换了。”
宋亚轩的手一抖，纸张飘落在地。
“你胡说什么？”他咬牙，“我妈把我带大的，怎么可能……”
“她把你当成我。”宋明远打断他，“她以为你是真正的宋明远。直到我回来那天，她才知道……她搞错了。”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窗外的雨声，像催命的鼓点。
宋亚轩的呼吸变得急促。
“你是在骗我。”他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明白。”宋明远的声音很轻，“我们都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我们。我们只是……被选中的人。”
“我不信。”宋亚轩后退一步，脚踩到一张纸，“我妈不会骗我。”
“她不是骗你。”宋明远靠近一步，“她是骗自己。”
宋亚轩的背抵住了墙壁。
他感觉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咬牙，“那我算什么？”
“你是我的弟弟。”宋明远伸手，轻轻搭在他肩上，“血缘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站在同一条路上。”
宋亚轩盯着他看。
他看到的不是那个照片里的“哥哥”，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个被囚禁、被改造、被操控了十几年的男人。
“你真的想毁掉苏家？”他问。
“是。”宋明远点头，“但我不想一个人去。”
宋亚轩低头看着地上的纸。
风从门缝里吹进来，掀起一角。
他弯腰捡起，指尖触到纸面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
他猛地回头。
门开着。
风吹动窗帘，露出一小片漆黑的夜色。
“有人。”他说。
宋明远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一把抓住宋亚轩的手腕：“快走！”
宋亚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着冲向后门。
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是枪声。
子弹擦过宋亚轩的耳侧，击中身后的墙壁，炸出一片碎屑。
他心跳如雷，脚步踉跄，却被宋明远紧紧拽着往前跑。
后院的铁门锈迹斑斑，被宋明远一脚踹开。
两人冲进黑暗的小巷。
远处传来脚步声，至少三个人。
“他们来了多久？”宋亚轩喘着气问。
“不知道。”宋明远拉着他在拐角处停下，“但我们不能再回去了。”
宋亚轩回头看了一眼那座老宅，心中第一次生出恐惧。
他不是怕死。
他是怕，自己连活着的意义都弄错了。
“现在去哪儿？”他问。
宋明远握紧他的手：“去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能让我们活下去的东西。”
宋亚轩没再问。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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