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再次发动，街边的路灯一盏接一盏掠过车窗。宋亚轩靠在后座，手里攥着那封信。
苏雨坐在副驾驶，没说话。林医生握着方向盘，目光紧盯着前方。
“SY-03的位置在哪？”他开口。
“城西。”苏雨回答，“一间废弃的电影院。”
“为什么是那里？”
“因为那里曾经是实验体之间的联络点。”她转过头看他，“SY-03最后一次传讯就是在那附近。”
“如果他已经死了呢？”
“我们也会确认。”
车子驶过一段狭窄的小路，街边的霓虹灯映在玻璃上，模糊成一片光斑。
“SY系列到底是什么？”宋亚轩问。
苏雨沉默了几秒，“基因改造。”
“不是克隆。”林医生补了一句，“是更精细的生物工程。你们被植入特定的神经结构和记忆模块，从出生起就被设定好路径。”
“所以我的记忆……”他声音低了下去，“都是假的？”
“不完全是。”苏雨说，“你的童年是真的，只是被剪辑过。你记得的每一刻都经过筛选，只留下最安全的部分。”
“安全？”他冷笑，“为了谁的安全？”
“为了你。”她说，“也为了我们所有人。”
车子突然急刹。
前方，一辆黑色SUV横在路中间，车灯刺眼。
林医生迅速踩下油门，车子猛地拐进一条小巷。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
“他们来了。”苏雨低声说。
宋亚轩抬头，看到巷口闪过一个人影。
“有多少人？”他问。
“至少六个。”林医生回答，“武装。”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们？”
“可能是信号泄露。”苏雨看向他，“你的芯片还没清除。”
“那就拔掉。”他说。
“现在？”她皱眉，“没有麻醉，也没有工具。”
“我不需要。”他解开外套纽扣，“动手。”
苏雨看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和镊子。
“可能会疼。”她说。
“我不怕。”
她抓住他的衣领，将刀尖贴到后颈皮肤上。林医生一边开车一边调整车内灯光。
刀尖切入皮肤的瞬间，宋亚轩眉头都没皱一下。
血顺着脖子流下来，滴在衣服上。苏雨用镊子夹出一块米粒大小的金属片。
“好了。”她把金属片扔进玻璃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信号断了。”林医生看了眼设备，“但他们还是能追踪我们的路线。”
“没关系。”宋亚轩擦掉脖子上的血，“他们追得越近，我就越能看清他们的脸。”
车子猛地转弯，驶入一条更窄的小路。路灯昏暗，几乎照不到地面。
“SY-03那边还能去吗？”林医生问。
“不能。”苏雨摇头，“我们必须换一个地方。”
“去哪？”
“老仓库区。”宋亚轩说，“那里有地下通道，可以通到城南。”
“你怎么知道？”
“我小时候去过。”他说，“我妈带我去过。”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你妈说的是真的。”苏雨忽然开口，“她确实救了你。当年的产房只有她能调换婴儿。”
“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为什么要让我活在一个谎言里？”
“因为她怕。”苏雨轻声说，“我们都怕。怕被发现，怕被杀，怕失去唯一活着的意义。”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他说，“那接下来，就是让他们怕我。”
车子驶出小巷，进入一条空旷的大街。
远处传来警笛声。
“是警察。”林医生说，“还是他们？”
“不知道。”苏雨盯着后视镜，“但我们不能再被抓。”
宋亚轩看着窗外，夜色深沉，街道空无一人。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猎杀，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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