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血过多。”女人皱眉，“必须马上手术。”
“能行吗？”宋亚轩问。
“我试试。”女人说，“但材料有限。”
“尽力就好。”苏雨说，“谢谢你愿意帮忙。”
女人点点头，开始准备手术。
宋亚轩站在床边，看着宋明远苍白的脸。
“你会没事的。”他说，“我不会再让你出事。”
林婉婷走到他身边，轻声说：“你也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宋亚轩摇头，“我想看着他。”
林婉婷没再劝，转身离开房间。
屋外，夜色更深了。
凌晨三点，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女人走出来，摘下口罩。
“情况稳定了。”她说，“但还需要观察几天。”
宋亚轩松了口气。
“谢谢。”他说。
女人点点头，“你最好也休息一下，你现在脸色也不太好。”
宋亚轩笑了笑，“我没事。”
女人离开后，林婉婷走进来。
“你该睡会儿。”她说，“明天还有事。”
“你知道些什么？”宋亚轩问。
林婉婷愣了一下，“什么？”
“关于刘耀文。”宋亚轩看着她，“你知道他到底是谁，对不对？”
林婉婷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他是谁？”宋亚轩追问。
“他是……”林婉婷深吸一口气，“他是当年那个项目的负责人之一。”
宋亚轩眼神一冷，“哪个项目？”
“SY系列基因改造。”林婉婷说，“他是最早期的实验体之一。”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盯着她。
“他知道你的事。”林婉婷继续说，“也知道你哥哥的事。”
宋亚轩慢慢握紧拳头。
“他在哪？”他问。
林婉婷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
宋亚轩起身，往外走。
“你要去哪？”林婉婷问。
“去找他。”宋亚轩说。
“现在不行。”林婉婷拦住他，“你得先照顾宋明远。”
宋亚轩停下脚步，看了眼床上的宋明远。
“等他醒来。”他说，“我就去找刘耀文。”
林婉婷没再说话。
屋外，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
宋亚轩坐在床边，看着宋明远的脸。呼吸声微弱但平稳，胸口随着每一次起伏轻轻颤动。他伸手替宋明远掖了掖被角，手指在对方手腕上停留了几秒，确认脉搏有力。
屋外传来低语声，是苏雨和林婉婷在说话。
宋亚轩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一条缝。
“你早就知道刘耀文的事。”苏雨压低声音，“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又能怎样？”林婉婷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淡，“你们准备好了吗？宋亚轩准备好了吗？”
“他哥哥刚从鬼门关回来。”苏雨语气里带着怒意，“你还要瞒他到什么时候？”
“等他能承受真相的时候。”林婉婷顿了顿，“不是现在。”
宋亚轩站在门后，手指慢慢收紧。
他转身回到床边坐下，盯着宋明远的侧脸。窗外透进来的晨光落在宋明远的睫毛上，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宋明远动了动手指，眼睛慢慢睁开。
“醒了？”宋亚轩低声问。
宋明远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水。”
宋亚轩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扶起他的头，把水递到他嘴边。
宋明远喝了几口，喉咙发出轻微的吞咽声。
“疼吗？”宋亚轩问。
宋明远摇头，眼神有些涣散。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宋亚轩继续问。
宋明远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他们追得很紧。”他说，“我们差点……没逃出来。”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你有没有……受伤？”宋明远问。
“我没事。”宋亚轩笑了笑，“倒是你，差点把我吓死。”
宋明远嘴角微微扬起，随即皱起眉头。
“怎么了？”宋亚轩问。
“手臂……有点麻。”宋明远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感觉不太对劲。”
宋亚轩的目光顺着看过去，宋明远的右手正微微颤抖。
“医生说你的神经可能受到了影响。”宋亚轩说，“但会恢复的。”
宋明远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
“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他忽然开口。
宋亚轩愣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宋明远的声音很轻，“在实验室里……他们在我身上做了很多事。”
宋亚轩的手指收紧。
“我记得那种感觉。”宋明远闭上眼，“像是有人在我的骨头里打孔，往血管里灌铁水。”
宋亚轩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我不是普通人了，对吧？”宋明远睁开眼，直视着宋亚轩，“你一直都知道。”
宋亚轩缓缓点头。
“那你说实话。”宋明远的声音坚定起来，“我还能活多久？”
宋亚轩心头一震。
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响起，林婉婷推门进来。
“你醒了。”她看了眼宋明远，“感觉怎么样？”
“还好。”宋明远回答。
林婉婷走到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半透明的液体。
“这是解药。”她说。
宋亚轩皱眉，“什么解药？”
“你哥哥体内的改造因子不稳定。”林婉婷将瓶子放在床头柜上，“这东西可以延缓失控。”
“什么叫失控？”宋亚轩问。
林婉婷看了宋明远一眼，才开口：“他的身体正在排斥那些改造。”
宋明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平静：“也就是说，我快死了？”
“不。”宋亚轩立刻说，“我们还有时间。”
“这瓶药只能撑七天。”林婉婷说，“之后……就得靠你自己了。”
“什么意思？”宋亚轩追问。
林婉婷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宋明远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宋明远拿起瓶子，对着光看了看。
“你觉得……我还能撑多久？”他问。
宋亚轩没有回答。
“别骗我。”宋明远抬头看他，“我想知道真相。”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最多一个月。”
宋明远点点头，把瓶子放回原位。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宋亚轩看着他，眼神坚定：“找到刘耀文。”
宋明远愣了一下，“你认识他？”
“不。”宋亚轩摇头，“但我一定要见到他。”
宋明远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固执。”
宋亚轩也笑了，“你不也一样？明明都快死了，还笑得出来。”
宋明远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宋亚轩的手。
屋外，乌云渐渐聚集，遮住了清晨的阳光。
夜色降临，宋亚轩坐在阳台上抽烟。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站起身，探头往下看，苏雨和林婉婷正快速走进楼内。
几分钟后，林婉婷敲响了房门。
“有消息了。”她开门见山。
宋亚轩立刻起身，“刘耀文在哪？”
“他在城南的废弃医院。”林婉婷说，“但他不是一个人。”
“谁？”宋亚轩问。
“陈沅君。”林婉婷吐出这个名字时，语气有些凝重。
宋亚轩眼神一沉，“他也参与了实验？”
“不止。”林婉婷低声说，“他是实验的执行者。”
宋亚轩的手指慢慢收紧。
“他杀了很多人。”林婉婷继续说，“包括你的父母。”
宋亚轩猛地站起身，“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早上。”林婉婷说，“今晚先休息。”
宋亚轩没再说话，只是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
宋明远不知何时醒了，靠在床头看着他。
“你要去哪？”他问。
宋亚轩回头看他，“你知道多少？”
宋明远轻笑，“我知道你要去找刘耀文。”
“你也知道陈沅君的事？”宋亚轩问。
宋明远点头，“我记得他。”
“他对你做过什么？”宋亚轩声音低沉。
宋明远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他让我以为自己是怪物。”
宋亚轩的手指捏得咔咔作响。
“所以……”宋明远撑着身子坐起来，“我也要去。”
“你现在的状态——”
“我比谁都清楚。”宋明远打断他，“正因为这样，我才必须去。”
宋亚轩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窗外，风呼啸而过，吹灭了阳台上的烟头。
火星熄灭的瞬间，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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