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的指尖微微颤抖，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父亲”。那张脸、那双眼睛、那种熟悉的压迫感——没错，就是记忆中那个总是一脸冷漠、却会在深夜偷偷看他功课的人。
"不可能......"他的声音发涩，"你明明已经......"
"死了？"男人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实验服袖口，"你以为的真相，不过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假象。"
宋亚轩后退一步，后背撞上了实验室的金属台。混沌之力在他体内翻涌，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碎片不断闪现——父亲最后一次离开家时的表情、母亲眼中的泪光、还有那个暴雨夜实验室外的爆炸声。
“你们究竟对我做了些什么？”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哽咽，那颤抖的语调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男人慢慢走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们只是给了你一个更好的未来。SY-01的代码错乱不是意外，是你体内混沌基因被激活的契机。虚渊只是个工具，真正的创造者......"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望着宋亚轩，"是我。"
实验室的灯光忽明忽暗，映得男人的脸忽而阴沉忽而柔和。宋亚轩感觉胸口发闷，呼吸变得困难。他想起刘耀文刚才在储藏室里说的话——有些事，忘了反而更好。
原来如此。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什么无辜的受害者。他是被设计出来的容器，是混沌之力的最佳宿主。那些关于父亲的记忆，那些温暖的、真实的画面，或许都是虚假的诱饵。
"为什么？"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因为你值得。"男人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却被宋亚轩猛地躲开，"当年我们发现你的基因序列存在异常，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把你送进研究院，看着你成长为最优秀的神经代码工程师。然后......"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在合适的时机，让你成为混沌之力的载体。"
宋亚轩的眼眶微微泛红，双拳攥得死紧，又缓缓松开。他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讽刺：“所以，刘耀文呢？林婉婷呢？他们也是你们计划里的一部分吗？”
男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们......是意外。但既然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警报声骤然响起。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机械女声开始播报："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启动紧急封锁程序。"
男人皱起眉头："看来你的朋友们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防线。"他叹了口气，"宋亚轩，跟我走吧。混沌之力不该被浪费在逃亡上，你应该和我一起完成这项伟大的工程。"
宋亚轩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落在悬浮球体上的数据流中，那些数字像活物般跳动着，组成某种熟悉的图案。他的太阳穴又开始疼痛，混沌之力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突然，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他扶住金属台，指节发白。在意识模糊的刹那，他看见了——雨夜的天台，刘耀文给他披上外套，说"你总是不注意保暖"；训练场上并肩作战的日子，深夜里调试代码的时光，还有那个吻。
"宋亚轩！"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刘耀文和林婉婷冲进实验室，枪口直指男人。
男人冷笑一声，身体突然化作一团黑雾："记住，你永远是我的作品。"话音未落，整个实验室的灯光全部熄灭。
黑暗中，宋亚轩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下一秒，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怎么样？"刘耀文的声音很轻，却透着紧张。
宋亚轩想挣脱，却被抓得更紧。混沌之力在体内躁动，带来阵阵刺痛。他能感觉到刘耀文的呼吸近在咫尺，混杂着汗水和火药的味道。
"放开我。"他说。
刘耀文没有动。远处传来林婉婷的脚步声，还有枪械上膛的声音。
"告诉我真相。"宋亚轩直视着黑暗，"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对吗？"
刘耀文的手指抽搐了一下："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宋亚轩的声音有些发颤，"为什么要等到今天，等我亲眼看到这一切？"
刘耀文沉默了很久，久到宋亚轩以为他不会回答。就在这时，林婉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研究院的人快到了。我们得马上离开。"
宋亚轩终于挣脱了刘耀文的手。他摸索着往前走，脚步踉跄。混沌之力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他感觉自己随时可能倒下。
"等等。"刘耀文抓住他的衣角，"让我......"
"别碰我。"宋亚轩冷冷地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说完，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枪声。
混沌之力在体内翻滚，带来阵阵剧痛。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目标在B区......封锁所有出口......"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他。这次是林婉婷。
"宋亚轩，听我说。"她的声音很急，"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但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刘耀文他......"
宋亚轩摇摇头："别说了。我现在只想......"
话没说完，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他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冰冷的地板。混沌之力像一条毒蛇，在血管里游走。
"镇定剂！"林婉婷大喊，"刘耀文，快给他注射镇定剂！"
脚步声由远及近。宋亚轩感觉有人蹲在他面前，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着我。"刘耀文的声音很轻，"看着我的眼睛。"
宋亚轩抬头。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见了刘耀文眼中的担忧和痛苦。那一瞬间，所有的愤怒和不解都化作了汹涌的情绪。
"为什么..."他的声音哽咽了，"为什么要骗我？"
刘耀文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因为我爱你。"
\[未完待续\]注射器扎进脖颈的瞬间，宋亚轩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不是来自针管，而是从胸腔深处传来，像是某种禁锢多年的容器终于出现裂痕。
刘耀文的手还停在他颈侧，掌心全是冷汗。林婉婷举着枪的手微微发抖，脚步声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警报声突然停止，整个实验室陷入诡异的寂静。
"你感觉到了吗？"刘耀文盯着他的瞳孔，呼吸近得能数清睫毛，"混沌之力在排斥镇定剂。"
宋亚轩想摇头，却发现自己的后颈正不受控制地向后仰起。金属台的寒意透过衬衫渗入皮肤，那些数据流的残影还在眼前跳动。他突然看清了——那根本不是代码，是无数个深夜里父亲写给他的便签，用只有他们才懂的暗号记录着实验进度。
"他们给你注射过记忆阻断剂。"林婉婷的声音发颤，"就在三个月前的例行体检......"
话音未落，天花板轰然塌陷。穿着防护服的人群涌入时，宋亚轩正被刘耀文拽着冲向通风管道。混乱中有人开枪，子弹擦过他耳畔，在墙上炸开一团火光。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混着焦糊味和血腥气。
"抓住SY-01！"此起彼伏的喊声中，有人按下遥控器，"启动神经同步......"
剧痛在此时撕裂宋亚轩的颅骨。不是混沌之力的躁动，而是千万段记忆同时复苏。他看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无影灯刺得睁不开眼；看见父亲的手指在虚拟屏上快速滑动；看见刘耀文跪在监控室里，对着昏迷的自己说"这次我一定把你救出去"。
脚步突然踉跄。刘耀文扶住他的腰，掌心压着的地方传来灼烧般的温度："坚持住，我们快到了。"
"为什么......"宋亚轩喘息着，手指无意识扣住对方小臂的肌肉，"为什么要等到今天？"
林婉婷撞开最后一道铁门，夜风卷着雨水灌进来。刘耀文的动作顿了一下，喉结重重滚动："因为再不唤醒你，他们就要启动终极清除程序了。"
雨滴打在脸上，混着温热的液体流进嘴角。宋亚轩尝到了血的味道，也尝到了三年前那个吻的余韵。
雨还在下。宋亚轩的呼吸有些乱，雨水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的手指紧紧扣着通风管道边缘，指节泛白。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枪械上膛的声音，林婉婷已经冲到前方，身影消失在拐角。
“快走！”刘耀文低声催促，手掌贴在他后背，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宋亚轩想甩开他，但身体比意识更诚实——混沌之力在血管里翻涌，带来一阵阵灼烧般的疼痛。他踉跄着向前挪动，脚步虚浮，视线模糊。那些记忆碎片还在脑中盘旋，父亲的脸、实验台的金属反光、还有刘耀文跪在监控室里说“这次我一定把你救出去”的画面，一遍遍重演。
他们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林婉婷在尽头停下，拉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这边！”
刘耀文几乎是抱着宋亚轩冲进房间。灯光忽明忽暗，映得墙上的裂痕像一道道伤口。房间里堆满了旧设备，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林婉婷反手将门锁死，转身时脸色发白：“研究院的人不会这么快找到这里。”
宋亚轩靠在墙边，缓缓滑坐在地。他抬头看向刘耀文，声音沙哑：“你骗了我多久？”
刘耀文站在他面前，沉默了几秒，然后蹲下身，与他平视：“我不是在骗你，是在等你准备好。”
“等我准备好？”宋亚轩冷笑一声，“等我被他们当成实验品，被他们操控，被他们……利用？”
刘耀文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喉结滚动。他没有否认。
“你说你爱我。”宋亚轩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可你却看着他们给我注射记忆阻断剂，看着我变成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废物。”
刘耀文的眼神动了动，嘴唇微微张开，却没能说出话来。
林婉婷站在一旁，双手交叉抱胸，眉头紧皱。她看了眼刘耀文，又看向宋亚轩：“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混沌之力正在排斥镇定剂，如果你不想被它吞噬，就得立刻想办法控制它。”
宋亚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力量像一条不安分的蛇，游走在四肢百骸之间，带来阵阵刺痛。他能感觉到刘耀文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那种炽热而压抑的情绪，让他胸口发闷。
“我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它。”他低声说，“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相信我。”刘耀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可以教你。”
宋亚轩睁开眼，盯着他：“为什么是我？”
刘耀文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复杂，像是藏着千言万语，却又无法开口。最终，他伸出手，轻轻抚过宋亚轩的脸颊，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怕他会碎掉。
“因为你值得。”他说。
林婉婷皱起眉，欲言又止。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窗边，警惕地观察外面的动静。
宋亚轩没有躲开刘耀文的手，却也没有回应。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混沌之力在体内躁动，带来一阵阵眩晕。他努力集中注意力，试图抓住那股力量的脉络，却发现它像一团乱麻，根本无法理清。
“它太不稳定了。”刘耀文收回手，语气变得严肃，“你需要引导。”
“怎么引导？”宋亚轩问。
“同步。”刘耀文说，“我能感知混沌之力的波动，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尝试建立连接。”
“你是说……”宋亚轩愣住，“用你的异能？”
“对。”刘耀文点头，“但这种连接需要信任。”
宋亚轩沉默了。
他知道刘耀文说的是真的。他们曾经并肩作战，彼此熟悉对方的节奏，甚至不需要言语就能默契配合。可现在……他已经不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信任刘耀文。
“你害怕。”刘耀文看出了他的犹豫，“你怕一旦建立连接，我就有机会控制你。”
宋亚轩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你曾经打算清除我的情感模块。”
刘耀文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苦笑：“那是为了保护你。当时的你……已经快要失控了。混沌之力侵蚀得太深，如果不做点什么，你会彻底迷失。”
“可你没做。”宋亚轩说，“为什么？”
“因为我舍不得。”刘耀文的声音很轻，“我不舍得失去你。”
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林婉婷站在窗边，背对着他们，没有回头，但肩膀明显绷紧。
宋亚轩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想要反驳，想要说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宋亚轩，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
“我们没时间了。”刘耀文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你感觉到了吗？混沌之力在扩散，它已经影响到你的神经系统。如果你不尽快控制它，它会毁掉你。”
宋亚轩低头看着那只手，指尖冰冷，却透着坚定。他知道刘耀文说得对，混沌之力已经开始失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被拉扯，仿佛随时都会坠入深渊。
“好。”他听见自己说，“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利用这个机会伤害我……”
“我不会。”刘耀文打断他，眼神认真，“我发誓。”
宋亚轩点点头，闭上眼。他深吸一口气，放松肌肉，让混沌之力缓缓流入经脉。
下一秒，他感觉到一股温热的力量涌入体内，像是有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他睁开眼，看见刘耀文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们的连接已经建立，混沌之力的躁动开始减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安抚。
“放松。”刘耀文低声说，“让我帮你。”
宋亚轩点点头，缓缓闭上眼。
就在这一刻，门外传来脚步声。
林婉婷猛然回头，迅速拉开枪套，手指搭在扳机上。
“他们来了。”她说。
刘耀文没有动，依旧维持着连接。他知道现在绝不能中断，否则宋亚轩可能会彻底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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