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我没打算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男人忽然轻笑出声：“太迟了。”
宋亚轩的瞳孔变成深邃的墨色，空气中弥漫开铁锈味。他听见无数声音在耳边炸响，像千百个电视频道同时播放。
“他在觉醒。”女人后退半步，“立即执行B计划！”
防爆服人群突然散开阵型，四名携带麻醉炮的特勤队员冲上前。但就在同一秒，刘耀文猛地将宋亚轩拽到身后。
“别让他们靠近！”林婉婷开火。
枪声、呐喊、玻璃碎裂声交织成一片。宋亚轩靠着墙缓缓滑坐，芯片已经被汗水浸透。他看见自己的血滴在地面，竟像活物般游走向男人的皮鞋。
“你的选择时间不多了。”男人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要么接受真相，要么被他们重新关进笼子。”
防爆门再次被撞开。
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这次所有人都停了手。
新来的身影站在门口，逆着仓库外的雪光。宋亚轩只看得见一个剪影，轮廓修长，像是某种古老的雕像。防爆服士兵重新举枪瞄准，却没人敢先开火。
“住手。”女人的声音响起。白大褂女人退后两步，手指快速在平板上输入指令，“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立即启动隔离协议。”
天花板传来机械运转声，六边形金属板开始滑动闭合。林婉婷扣动扳机的手指僵住——那些金属板不是普通的合金，而是用她参与设计的量子屏蔽材料制成。
“你来晚了。”男人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他仍然站在原地，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他们准备好了。”
宋亚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芯片被汗水泡得发胀。他听见无数声音在耳边炸响，像千百个电视频道同时播放。有人在哭，有人在笑，还有人在尖叫。
“他在觉醒。”女人后退半步，“立即执行B计划！”
防爆门再次被撞开。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这次所有人都停了手。
新来者穿着黑色战术服，脸上蒙着面罩，腰间挂着一把老式左轮。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测量每一步的距离。
刘耀文忽然松开了抓着宋亚轩的手。
“零？”林婉婷低声说。
来人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左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宋亚轩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他们曾经约定的暗号，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
男人笑了：“看来，真正的钥匙来了。”
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宋亚轩。每走一步，空气就扭曲一分。宋亚轩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皮肤下的纹路像活过来一样蠕动。
“别靠近！”刘耀文突然出声，声音里有种罕见的慌乱，“他会杀了他！”
零停住了。他缓缓转头看向刘耀文，目光透过面罩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你早就知道。”刘耀文的声音有些发抖，“他知道什么？”
零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宋亚轩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芯片从掌心脱落，稳稳落在零的手心。
“不！”男人猛地冲上前，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开。他撞在货架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到底是谁？”林婉婷的声音绷得像琴弦，“你和宋亚轩……有什么关系？”
零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是他。”
空气凝固了几秒。
“你说什么？”刘耀文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脖子。
“我是他。”零重复了一遍，缓缓摘下面罩。一张与宋亚轩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眼角多了道伤疤，眼神也更加冰冷。
“这不可能……”宋亚轩喃喃道。
“你体内有SY-01的核心代码。”零看着他，语气平静，“而我，是未来的你。”
男人突然笑了：“看来，这场戏比我想的更精彩。”
零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你在寻找真相，但你不知道的是，真相会杀死你。”
宋亚轩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混沌之力在血管里奔涌，撕扯着每一块骨头。
“你们两个……”林婉婷的声音有些发抖，“到底谁才是真的？”
“这个问题不重要。”零转过身，面对男人，“重要的是，他现在必须做出选择。”
男人的笑容更深了：“你打算告诉他吗？关于那个计划？”
零沉默了几秒，然后点头：“是时候了。”
他走到宋亚轩面前，手掌贴在他胸口。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实验室、警报声、还有刘耀文的脸，满是血迹，却依旧紧紧抓着他的手。
“那一晚……”宋亚轩喃喃道，“你真的救了我？”
零没有回答，只是将芯片递给他：“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宋亚轩接过芯片，指尖微微发颤。他知道，只要触碰它，一切都会改变。
“等等！”刘耀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不能看！”
“为什么？”宋亚轩抬头看他，“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把我藏起来，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刘耀文的手指深深掐进他胳膊：“因为你现在的状态，经不起任何刺激。”
“可我已经知道了。”宋亚轩的声音很轻，“你欠我的，不只是命。”
零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像是在欣赏一场早已注定的戏剧。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他突然开口。
宋亚轩愣住了。记忆深处有什么在翻涌，带着消毒水和铁锈的味道。
“我……”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零继续说道：“那天晚上，你本该死。SY-01系统失控，整个实验室爆炸。是你自己选择了融合混沌之力。”
宋亚轩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刘耀文的声音有些发抖，“那不是他的选择。”
“是他。”零的目光冰冷，“他知道自己会失去一切，包括你。”
宋亚轩的心跳加快了。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个零说的是真的，那么刘耀文隐瞒的一切，可能比他想象得更可怕。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
刘耀文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开口：“因为有些真相，你现在承受不起。”
“那你什么时候才觉得我承受得起？”宋亚轩的声音带着怒意，“等我彻底变成你希望的样子？还是等我忘了自己是谁？”
零突然插嘴：“看看吧，这就是你们之间的信任。”
林婉婷突然开枪。子弹擦着男人的耳边飞过，击碎了后面的玻璃。
“够了！”她厉声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男人摸了摸耳朵，指尖沾到一丝血迹。他摇摇头：“你们终究还是会走到这一步。”
宋亚轩缓缓站直身体，混沌之力在体内翻腾。他看着刘耀文，眼神里有愤怒，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动摇。
“你是不是也参与了实验？”他问。
刘耀文没有否认。
宋亚轩笑了，笑得很苦：“所以你救我，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责任？”
“不是。”刘耀文抓着他的肩膀，“不是因为责任。”
“那你告诉我原因。”宋亚轩盯着他，“如果你不说，我会自己去找答案。”
男人插嘴：“他会告诉你的，只是……你未必能接受。”
刘耀文猛地转身，枪口对准男人：“再靠近一步，我杀了你。”
男人却笑了：“你不敢。因为你怕他会恨你。”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的手指在扳机上移动。他知道，只要再有一句话，刘耀文就会开枪。
“别。”他伸手按住刘耀文的手腕，“让我自己来。”
刘耀文愣了一下，却没有松手。
宋亚轩缓缓靠近男人，眼神冰冷：“如果你真有证据，那就拿出来。”
男人点点头，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芯片。他轻轻一弹，芯片稳稳落在地上。
“这里面有所有真相。”他说，“包括你为什么会失忆，包括他为什么要救你，还有……你真正是谁。”
宋亚轩低头看着芯片，手指微微发颤。刘耀文突然开口：“你不能看。”
宋亚轩抬头看他：“为什么？”
“因为看了之后，你就再也回不去了。”刘耀文的声音很轻，“你会恨我。”
空气凝固了几秒。林婉婷突然拉住宋亚轩的手腕：“别冲动。”
但宋亚轩已经弯腰捡起芯片。他的手指触碰到金属的瞬间，混沌之力猛然爆发。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额头上青筋暴起。
“宋亚轩！”刘耀文一把扶住他。
男人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来，它已经开始认主了。”
林婉婷猛地转身，枪口对准男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微笑。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宋亚轩身上，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宋亚轩的意识开始模糊，但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幅画面——实验室、警报声、还有刘耀文的脸，满是血迹，却依旧紧紧抓着他的手。
“那一晚……”他喃喃道，“你真的救了我？”
刘耀文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他。
男人轻声说：“欢迎回家，容器。”
下一秒，仓库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未完待续\]脚步声越来越近，仓库外的雪光被一排排黑影切碎。宋亚轩的太阳穴突跳，混沌之力像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他死死盯着男人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喉咙发紧。
“你到底是谁？”林婉婷的声音绷得像琴弦，枪口在男人和零之间来回移动。
零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左手。他的指尖泛起幽蓝的光，像是某种信号。仓库深处传来金属碰撞声，几台休眠状态的机械臂突然启动，发出刺耳的嗡鸣。
“别动。”男人轻声说，眼神却始终锁定在宋亚轩身上，“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防爆门轰然炸开。炽热的气浪卷着碎屑扑面而来，宋亚轩下意识闭眼，鼻腔里充斥着焦糊味。防爆服士兵迅速散开阵型，战术靴踩在地上的碎玻璃发出嘎吱声响。
“不许动！”带着面罩的指挥官举枪指向众人，声音低沉，“所有人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林婉婷冷笑一声，手指扣在扳机上没松。她瞥了眼零，发现他依旧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慌乱。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指挥官的目光扫过零和宋亚轩，“SY-01的主控芯片在哪？”
宋亚轩还没开口，男人突然笑了：“你们来晚了。”
指挥官眯起眼：“什么意思？”
“芯片已经认主。”男人缓缓走近一步，“它选择了宋亚轩。”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宋亚轩的后背渗出冷汗，混沌之力在体内翻腾得更厉害了。他能感觉到那种力量在撕扯他的骨头，却又无法挣脱。
“放屁！”指挥官怒吼，“SY-01怎么可能自主选择载体？那是军方最高机密！”
“你错了。”零终于开口，声音平静，“不是它选择了载体，而是载体选择了它。”
宋亚轩猛地抬头看他。
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你不是被迫融合混沌之力的，是你自己决定这么做的。你以为是在救刘耀文，其实……你在等这一刻。”
“等等。”刘耀文突然抓住宋亚轩的手腕，“别听他的。”
“那你告诉我真相。”宋亚轩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刘耀文沉默了几秒，喉结滚动：“因为你是唯一的选择。”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刘耀文的手指收紧，“只要你活着，就够了。”
仓库外的脚步声停了。一阵沉默后，指挥官冷冷开口：“够了。现在所有人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林婉婷冷笑：“你觉得我们会信你？”
“不信也得信。”指挥官缓缓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因为你们已经没有退路。”
宋亚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出了这张脸——那张照片上的人，正是当年实验室事故的幸存者之一。
“你……”他刚开口，混沌之力突然剧烈涌动，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你还撑得住吗？”刘耀文低声问。
宋亚轩咬牙点头，汗水滑进眼角。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什么东西撕扯，记忆深处有什么在翻涌——消毒水的气味、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刘耀文的脸，满是血迹。
“那一晚……”他喃喃道，“你真的救了我？”
刘耀文的手指微微颤抖，却没有回答。
指挥官突然举起枪：“最后一次警告。”
“等等！”男人突然开口，“你们以为你们在抓谁？”
指挥官皱眉：“SY-01项目的叛逃人员。”
“你们抓错人了。”男人的笑容更深，“真正的目标，就在这里。”
他的目光落在宋亚轩身上。
下一秒，仓库内的灯光全部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宋亚轩的脑海中响起尖锐的蜂鸣声。他捂住耳朵，却发现那些声音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他体内传来的。
“不……”他喃喃道，“这不是我的记忆……”
画面在他眼前闪现——实验室爆炸、警报声、还有无数倒下的身影。他看见自己站在中央，双手沾满鲜血，而刘耀文跪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根金属碎片。
“你答应过我的……”刘耀文的声音很轻，“你说你会活下去……”
“我……”宋亚轩的喉咙发紧，“我做了什么？”
画面突然中断。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站在仓库里，但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眼神复杂。
“你看到了什么？”零问。
宋亚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手紧紧攥着芯片，指尖发白。
“告诉他吧。”男人轻声说，“关于‘容器’计划。”
零的表情终于变了。他缓缓转头看向男人，眼神冰冷：“你不该说这个。”
“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男人的笑容更深，“容器计划，就是用宋亚轩的身体承载SY-01核心代码。而他……是唯一一个成功存活下来的实验体。”
空气仿佛凝固。宋亚轩的呼吸变得急促，混沌之力几乎要冲破皮肤。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
“是真的。”男人缓缓走近，“你不是普通人，你是被制造出来的。”
宋亚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要反驳，却发现体内那股力量似乎在回应这句话。
“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男人继续说，“但其实……你是他们最完美的作品。”
仓库外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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