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第一次在赛车上试用纳米液态金属，是在国内一场重要的排位赛上。当“林末号”像一道银色闪电冲过终点线，将纪录提升了1.2秒时，整个赛车场都沸腾了。
“这他妈是什么黑科技？！”江辰在维修区跳脚，“末哥，你这赛车是吃了火箭吗？”
林末摘下头盔，心脏还在狂跳。车身在高速行驶中自动调整形状的感觉奇妙得不可思议，仿佛赛车有了生命。他看向看台，陆知珩正对着对讲机说着什么，嘴角难得地扬起明显的弧度。
然而兴奋劲还没过去，车队工程师突然脸色煞白地冲过来：“林末！不好了！车载电脑显示，纳米金属的温控系统正在失控！”
林末脸色一变，立刻冲向赛车。打开引擎盖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本银白色的纳米金属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红光，像一锅煮沸的岩浆，不断有细小的金属颗粒脱离车身，在空中飞舞。
“快！切断能源！”陆知珩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他抓起灭火器，却被林末拦住。
“不行！纳米金属遇高温会爆炸！”林末想起陆知珩之前说过的注意事项，“把备用的中和剂拿来！”
工程师手忙脚乱地递过一个蓝色的喷雾罐。林末接过，屏住呼吸对着发烫的金属喷洒。蓝色的雾气接触到金属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红光渐渐褪去，飞舞的金属颗粒也纷纷落下。
“怎么回事？”陆知珩拧紧眉头，捡起一颗冷却的金属颗粒，在指尖碾开，“之前的测试明明很稳定。”
林末看着满地狼藉，心脏隐隐不安：“会不会是……有人动了手脚？”
陆知珩的眼神骤然冷冽。他想起实验室的微型摄像头，想起那个神秘的“凤凰计划”档案。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对手的耐心。
“没事，”他揉了揉林末的头发，“只是一点技术问题，我去德国处理一下就好。”
林末皱眉：“真的？”
“真的，”陆知珩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林末看着他眼中的温柔，点了点头。但当陆知珩的飞机起飞后，他却悄悄拨通了江辰的电话：“帮我查一下，陆知珩去慕尼黑的航班号。”
十二小时后，慕尼黑的雨夜。陆知珩撑着伞站在一栋废弃的工厂前，雨水打湿了他的西装肩头。助理发来的定位显示，那个匿名IP的源头就在这里。
他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深处的电脑屏幕亮着幽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他，正在操作键盘。
“你终于来了，陆少。”男人转过身，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或者，我该叫你‘凤凰计划’的唯一幸存者？”
陆知珩的心脏猛地一缩：“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男人摘下眼镜，露出左眼上狰狞的疤痕，“当年你父亲带着你从实验室逃出来时，我就在现场。那场大火烧死了我妹妹，也烧光了我半生的研究！”
陆知珩终于想起这个人——他是父亲当年的同事，一个对纳米技术有着疯狂执念的科学家。十年前实验室的那场“意外”大火，原来也是阴谋的一部分。
“你想干什么？”陆知珩握紧了藏在袖口的防狼电击器。
“干什么？”男人狂笑起来，“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包括你身上的纳米虫！”
话音未落，无数细小的金属颗粒从天花板落下，像一张银色的大网，朝着陆知珩罩来。这些金属颗粒比林末赛车上的更加活跃，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陆知珩立刻后退，却感觉后颈一阵刺痛——不知何时，一支麻醉针已经扎进了他的皮肤。意识模糊前，他看到男人走向自己，手里拿着一个闪烁着红光的控制器。
“别怕，”男人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很快，你就会成为我‘凤凰计划’最完美的实验体了……”
与此同时，慕尼黑机场的出租车上，林末看着手机地图上陆知珩的定位信号突然消失，心脏瞬间被恐惧攫住。
“师傅，开快点！去这个地址！”他将工厂的坐标递给司机，手心里全是冷汗。
当林末踹开工厂大门时，看到的是让他血液凝固的一幕——陆知珩被固定在实验台上，身上连接着各种管线，无数银色的金属颗粒在他皮肤下游走。那个白大褂男人正兴奋地操作着仪器，嘴里念念有词。
“放开他！”林末抄起旁边的铁棍，红着眼睛冲过去。
男人被突然闯入的林末吓了一跳，随即狞笑道：“又来了一个送死的？正好，让你看看‘凤凰计划’的完美成果！”他按下控制器，陆知珩身上的金属颗粒突然变得狂暴，在他皮肤下鼓起一个个小包，看得林末心惊肉跳。
“住手！”林末举起铁棍砸向仪器，却被男人启动的防护盾弹开。
就在这时，陆知珩突然睁开眼，原本深灰色的眼眸此刻竟泛着诡异的银色光芒。他猛地挣断束缚，徒手抓住男人的手腕，金属颗粒在他掌心凝聚成尖锐的形状，刺破了男人的皮肤。
“啊——！”男人惨叫着倒地，控制器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那些狂暴的金属颗粒失去控制，开始在室内四处飞舞，碰到任何东西都会腐蚀出孔洞。
“陆知珩！”林末冲过去，却被他眼中的银色光芒吓得停住脚步，“你……你没事吧？”
陆知珩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走向他，眼神空洞，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林末看着他胸口渗出的银色液体，突然想起陆知珩曾说过，他小时候生过一场怪病，是父亲用自研的纳米虫治好的。难道那些纳米虫……失控了？
“别过来！”林末捡起地上的灭火器，却发现根本没用。他看着越来越近的陆知珩，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陆知珩突然停下脚步，眼中的银色光芒开始消退，痛苦地皱起眉头：“林末……走……”
“我不走！”林末扔掉灭火器，冲过去紧紧抱住他，“我们一起走！”
陆知珩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缓缓抬起手，回抱住他。那些狂暴的金属颗粒在接触到林末体温的瞬间，似乎变得温顺起来，渐渐缩回陆知珩体内。
“原来……是这样……”倒地的男人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亲情……才是纳米虫的抑制剂……”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末扶着陆知珩走出工厂，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陆知珩靠在他肩上，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没事了，”林末轻声安慰，“都过去了。”
陆知珩抬起头，深灰色的眼眸重新变得清澈，只是多了一丝后怕。他握紧林末的手，声音沙哑：“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林末看着他苍白的脸，摇摇头，突然笑了：“下次再敢一个人冒险，我就……我就不给你炖排骨汤了！”
陆知珩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再也不会了。”
朝阳从地平线升起，照亮了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那些关于“凤凰计划”的阴影，那些失控的纳米虫，都在温暖的阳光中渐渐消散。
几个月后，林末站在F4世界锦标赛的领奖台上，身边站着穿着定制赛车服的陆知珩。两人的赛车服上都绣着一只涅槃的凤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喂，陆知珩，”林末举起奖杯，笑得灿烂，“这次我又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知珩挑眉：“嗯？”
“以后你的纳米虫，只能听我的话！”
陆知珩低笑出声，在全场的欢呼声中，轻轻吻上他的唇：“好，都听你的。”
远处的赛道上，新的引擎轰鸣已经响起。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那些经历过的危险与考验，都化作了彼此掌心中最温暖的印记，伴随着他们，驶向更辽阔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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