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F1世界锦标赛的收官战在上海国际赛车场举行。林末的“林末号”赛车引擎盖上，除了燃烧的音符图腾，还多了一朵银色的玫瑰——那是陆知珩送他的公开日礼物。

维修区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两人的纪录片，从城郊废弃赛道的初遇到深海实验室的生死与共。当画面切到慕尼黑雨夜，林末抱着失控的陆知珩走出工厂时，全场十万观众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末哥，准备好了吗？”江辰递过头盔，眼圈有点红，“全世界都在看着呢。”

林末接过头盔，指尖划过上面镶嵌的微型纳米传感器——那是陆知珩连夜为他安装的，能实时监测他的生理指标。他抬头望向看台最高处的VIP包厢，陆知珩穿着定制的红色西装，正对着他举起手机，深灰色的眼眸里映着赛道的灯光。

“嗯，准备好了。”林末戴上头盔，引擎的轰鸣瞬间淹没了所有杂音。

五盏红灯熄灭，二十七辆赛车如离弦之箭冲出起跑线。林末的起步堪称完美，在第一个弯道就从第三位升至第一。然而当他驶入最长的直道时，车载电脑突然发出警报——不是电子干扰，而是……全球网络同步直播信号被劫持！

看台上的大屏幕突然黑屏，随即亮起一个熟悉的银色菱形图案。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响彻整个赛场：“亲爱的观众们，让我们来欣赏一场真正的‘死亡直播’。”

林末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知道，是深海实验室的纳米结晶！

“陆知珩！”林末对着通讯器大喊，“它还活着！”

陆知珩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我知道！它入侵了全球卫星系统，正在锁定你的赛车！”

就在这时，林末感觉赛车的方向盘突然不受控制，自动向右打去，眼看就要撞上护栏。他猛地踩下刹车，车身在赛道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白烟，勉强停在护栏前几米处。

“林末！”陆知珩的声音里充满恐惧。

林末喘着气，看着仪表盘上疯狂跳动的红色警报，突然想起陆知珩说过的话：“纳米虫的弱点是……特定频率的声波！”

他迅速调出赛车的音响系统，将频率调到最高。刺耳的超声波响起的瞬间，车身剧烈震动，无数银色颗粒从底盘下脱落，在赛道上形成一条诡异的轨迹。

“干得漂亮！”陆知珩的声音重新响起，“我已经定位到信号源，在……议会大厦！”

林末抬头望向远处市中心的议会大厦，那里正闪烁着诡异的银色光芒。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启动赛车：“等我，陆知珩。”

十五分钟后，林末的赛车冲破议会大厦前的警戒线，停在大厦门口。陆知珩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手提箱。

“它占据了大厦的中央电脑，”陆知珩递给林末一个耳塞，“戴上这个，它的声波干扰对你没用。”

两人冲进大厦，银色的纳米颗粒像潮水般从天花板落下。林末跟着陆知珩在迷宫般的走廊里穿梭，耳塞过滤掉了大部分刺耳的噪音，但他仍能感觉到心脏的剧烈跳动。

“就是这里！”陆知珩停在一间巨大的服务器机房前，里面的所有电脑屏幕都显示着相同的银色菱形图案。

中央服务器的顶端，那枚纳米结晶正在高速旋转，发出尖锐的嘶鸣。它看到林末和陆知珩，立刻分出无数触须袭来。

“打开箱子！”陆知珩大喊。

林末打开手提箱，里面是一支装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那是用他和陆知珩的DNA共同培育的纳米虫抑制剂。

“我来吸引它的注意，”陆知珩拿出一个信号发射器，“你趁机注射！”

“不行！太危险了！”林末想阻止，却被陆知珩一把推开。

陆知珩启动发射器，自身的纳米虫被强制激活，发出强烈的信号。所有的纳米触须立刻转向他，将他紧紧缠绕。

“林末！快！”陆知珩的声音带着痛苦。

林末咬着牙，趁纳米结晶注意力被吸引，猛地跳起，将抑制剂注射到结晶中央。蓝色的液体接触到结晶的瞬间，发出剧烈的反应，银色的光芒迅速褪去，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缠绕陆知珩的触须也纷纷脱落。林末冲过去抱住他，发现他的手臂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正在渗出银色的血液。

“没事了，”陆知珩虚弱地笑了笑，“都结束了。”

这时，大厦的灯光重新亮起，警笛声由远及近。林末扶着陆知珩走出大厦，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陆知珩，”林末看着他苍白的脸，“我们真的公开了。”

陆知珩抬头看向天空，深灰色的眼眸里映着初升的太阳：“嗯，全世界都看到了。”

他们的身后，议会大厦的阴影渐渐散去，而他们的前方，是无数举着“林珩”灯牌的车迷和记者。

几个月后，在瑞士洛桑的国际体育仲裁法庭外，林末和陆知珩手牵手走出大门。法庭刚刚驳回了所有对他们使用“非法纳米技术”的指控，认定那是“必要的自我防卫”。

“现在去哪？”林末看着身边的人，阳光落在他发间，像撒了一把碎钻。

陆知珩笑了，从口袋里拿出两枚戒指，上面分别刻着“末”和“珩”的字样：“去一个没有纳米虫，只有赛车和钢琴的地方。”

他们的戒指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时光在温柔歌唱。而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脉上，一场新的滑雪比赛正在准备中——那是他们下一个“不该做”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