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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上)

HP西库WLTC

时间被皮皮鬼一点点偷走,转眼第一学年已悄然结束,伴随着圣诞的临近,沙比尼夫人举办了盛大的圣诞舞会以迎接她的贵族纯血朋友们。

  雪松枝与冬青编织的拱门下,库拉索·格雷森第三次调整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沙比尼庄园的穿衣镜里映出她紧绷的嘴角,身后家养小精灵琪琪正踮着脚为她别好最后一缕发丝。

  "小姐的头发像东方丝绸一样顺滑。"琪琪尖细的嗓音里带着讨好,"夫人特意吩咐用翡翠发簪。"

  库拉索盯着镜中那个被华丽服饰包裹的女孩——墨绿色塔夫绸长裙上绣着暗纹藤蔓,左肩别着沙比尼家徽,右腕却固执地戴着那串母亲留下的银铃手链。这是她与这个纯血世界的微妙妥协。

  楼下传来管弦乐调试的声音。沙比尼夫人正在大厅指挥装饰最后的魔法雪花,那些晶莹的冰晶悬浮在半空,随着《维也纳森林的故事》旋律缓缓旋转。库拉索想起三天前刚回到庄园时,沙比尼夫人用孔雀羽扇轻点她手背说的话:"圣诞舞会是你进入纯血社交圈的关键,诺特家那孩子也会来。"

  樟木研钵在梳妆台上散发着淡淡清香。库拉索将它塞进缀着珍珠的手拿包时,银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串手链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护身符,虽然她至今没完全弄懂它的功能,但每当铃音响起,总能让她想起天文塔那个雨夜,西奥多·诺特修长手指间流转的月光。

  "小云雀!"布雷斯·沙比尼推门而入,黑色礼服衬得他像只骄傲的渡鸦,"妈妈让我来看看你——梅林啊!"他吹了个口哨,"这是那个总把魔药溅到袍子上的表妹?"

  库拉索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笑了。布雷斯总能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别告诉我你是来检查我礼仪的。"

  "当然不是。"布雷斯变魔术般从背后拿出一小瓶金色液体,"欢欣剂改良版,加了点东方香料。妈妈今晚邀请了二十八圣族半数以上的成员,你会需要的。"

  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布雷斯探头看了眼窗外:"马尔福家到了。"他转向库拉索,难得正经地压低声音,"德拉科特意问起你。"

  库拉索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链上的符文。在霍格沃茨,德拉科·马尔福总是用那种评估稀有神奇动物的眼神打量她——好奇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当他们并肩走下旋转楼梯时,大厅已是一片衣香鬓影。水晶吊灯将光芒折射在镀金墙面上,家养小精灵们托着香槟塔在人群中穿梭。沙比尼夫人站在门口,银灰色礼服像月光织就的铠甲。

  "啊,这位就是库拉索·格雷森。"沙比尼夫人优雅地牵过库拉索的手,声音刚好让周围宾客听见,"霍格沃茨最特别的新星。"

  库拉索感到无数道目光刺向自己。她行了个完美的屈膝礼,银铃随着动作轻响。一位戴着貂皮帽的夫人眯起眼睛:"有趣的小玩意儿,是护身符吗?"

  "只是个人饰品,夫人。"库拉索微笑,故意让银铃又发出一声脆响。这声音似乎让附近几位年长的巫师微微皱眉,她暗自记下这个反应。

  德拉科·马尔福从人群中走来,铂金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格雷森,"他拖长声调,"我打赌你没见过这么大的圣诞树。"他指向大厅中央二十英尺高的冷杉,树上挂着的不是普通装饰,而是会变换星座的水晶球。

  "确实壮观。"库拉索注意到潘西·帕金森正挽着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朝这边张望,"不过我更喜欢会唱歌的铃铛。"她轻轻晃动手腕,银铃发出清越的声响,竟与远处乐队演奏的旋律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布雷斯适时地插入对话:"说到音乐,你们该尝尝库拉特调的蝴蝶兰鸡尾酒。"他招手唤来小精灵,托盘上的酒杯里,蓝色液体正幻化成翅膀形状。

  舞会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高尔和克拉布在甜品台前大快朵颐;格林格拉斯姐妹像两朵并蒂莲般周旋在纯血少爷们中间;潘西·帕金森则时刻黏在德拉科身侧,时不时向库拉索投来警惕的目光。

  "你在找诺特。"布雷斯突然在库拉索耳边说。他们正站在阳台边缘,寒风让她的银铃轻微震颤。

  库拉索抿了口香槟:"他答应要来?"

"老诺特昨天还确认过出席。"布雷斯皱眉,"但刚听斯拉格霍恩教授说,诺特家临时改了行程。"他犹豫片刻,"西奥多最近很反常,是不是?魔药课后他总消失。"

  一片雪花飘落在库拉索的睫毛上。她想起最后一次在天文塔,西奥多研究她手链符文时专注的侧脸,他当时说"有些联系比血统更古老"。

  午夜钟声响起时,库拉索借口头疼提前离席。她提着裙摆穿过玫瑰长廊,银铃在寂静的走廊里发出孤独的声响。诺特家的座位卡依然整齐地摆在主桌,水晶酒杯边缘没有一丝唇印。库拉索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花园里飘落的雪花,银铃突然发出一声不同寻常的震颤,但当她凝神细听时,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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