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帮总坛的夜总是带着几分肃杀,唯独柳随风住的那处“听风小筑”,常年飘着清雅的兰花香。
李砚舟捧着刚温好的酒坛,推开虚掩的竹门时,正见柳随风坐在窗边抚琴。
月色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素白的衣袍泛着柔和的光,指尖在琴弦上流转,琴声清越如流泉,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李砚舟“柳先生好雅兴。”李砚舟将酒坛放在桌上,笑着拿起两个青瓷杯,“刚得了坛陈年女儿红,想着先生或许爱这口。”
柳随风停了手,抬眸看来。他的眼睛生得极美,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天生的魅惑,此刻却清明得很,仿佛能看透人心。
柳随风“二公子倒是常记着在下。”
李砚舟倒酒的手顿了顿。他知道柳随风是权力帮的智囊,心思深沉,手段莫测,连李沉舟都要让他三分。
穿越过来这些日子,他总爱找些由头来这听风小筑,说不清是为了探究这位“鬼谋”的真面目,还是单纯被他身上那股矛盾的气质吸引。
李砚舟“先生帮着大哥打理帮中事务,辛苦得很。”李砚舟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我这做弟弟的,总该表示表示。”
柳随风端起酒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却没喝。
柳随风“二公子可知,前日你劝帮主暂放浣花剑派之事,已在帮中引起不少议论?”
李砚舟心里一紧。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李砚舟“那些人目光短浅,只盯着江湖恩怨,看不到边境的烽火。”
柳随风“哦?”柳随风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二公子似乎对时局看得很透彻。”
李砚舟“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李砚舟含糊道,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试图掩饰心虚。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从未来穿来的。
柳随风看着他微红的耳根,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极轻,像羽毛拂过心尖,让李砚舟莫名有些发烫。
柳随风“二公子不必紧张。”他浅啜了一口酒,目光落在窗外的竹林上,“其实,帮主决定罢手的那一刻,我便猜到,定有二公子在旁劝说。”
李砚舟“先生怎么知道?”
柳随风“因为二公子眼里,有和帮主、和我都不一样的东西。”
柳随风柳随风转过头,目光坦诚了许多,“帮主有枭雄的霸气,我有算计的冷寂,而二公子……有几分难得的纯粹。”
李砚舟愣住了。他从未想过,柳随风会这样评价自己。
月光更亮了,透过竹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两人一时无话,只听着风吹竹动的沙沙声,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兰花香,意外地和谐。
李砚舟“先生。”李砚舟忽然开口,“将来若是……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你会站在哪边?”
柳随风柳随风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淡了些,却多了几分认真。“我是权力帮的人,自然站在权力帮这边。”
柳随风他顿了顿,补充道,“也站在……值得的人这边。”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却清晰地传入李砚舟耳中。
他抬起头,正对上柳随风望过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了平日的疏离,反而像浸了月光的湖水,温柔得让人心头发颤。
酒坛渐渐空了,李砚舟告辞时,脚步有些发飘。
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柳随风仍坐在窗边,月光勾勒着他的侧脸,美得像一幅画。
柳随风“二公子慢走。”柳随风挥了挥手,指尖还残留着琴弦的凉意。
李砚舟嗯了一声,转身走进夜色里。竹林的风拂过脸颊,带着清冽的气息,他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忽然觉得,这权力帮的日子,似乎又多了些值得期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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