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瑶站在衣柜前，已经换了五套衣服。明天是王源的生日小型音乐会，虽然他说只是朋友间的私人聚会，但她还是忍不住紧张。
"这件太正式，这件太随意，这件..."她拎起一条淡蓝色连衣裙比了比，"会不会太像约会穿的了？"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小曼发来的消息：「明天和王俊凯团队的会议记录我发你邮箱了，记得看。后天就要正式签合同了！」
颜书瑶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有回复。自从前天见到王俊凯后，她的心情就异常复杂。那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偶像，现实中虽然同样完美优雅，却让她感到一种微妙的距离感。
相比之下，王源...
她的思绪被门铃声打断。快递员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是一件淡金色的丝质衬衫，附着一张卡片：
「明天穿这个？很适合你。——源」
颜书瑶拎起衬衫，布料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不禁微笑起来，王源竟然连这个都替她考虑好了。
第二天傍晚，颜书瑶穿着那件淡金色衬衫，搭配黑色高腰裤，站在王源工作室门口。今天的会场设在工作室顶层的露天花园，据说只邀请了最亲近的朋友。
"你来了。"王源亲自来开门，他穿着一身简约的黑色西装，内搭白衬衫，头发微微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看到颜书瑶身上的衣服，他眼睛一亮："果然很适合你。"
颜书瑶递上精心准备的礼物："生日快乐。"
王源接过长方形的礼盒，轻轻摇了摇："可以现在打开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拆开包装——是一支定制钢笔，笔身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音符和他的名字缩写。
"我注意到你总是用那支旧钢笔写歌词，"颜书瑶解释道，"就想送你一支新的..."
王源的眼神柔软下来："谢谢，我很喜欢。"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其实那支旧钢笔是我父亲送的成年礼，一直舍不得换。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会用你这支写所有给你的歌。"
颜书瑶的心跳漏了一拍。写给...她的歌？
还没等她回应，王源就被其他客人叫走了。颜书瑶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环顾四周。来宾不多，大约二十人左右，大多是音乐圈的朋友和工作室成员。气氛轻松随意，完全没有大型生日宴会的拘谨。
"你是颜书瑶吧？"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在她旁边坐下，"我是张姐的女儿小雨，妈妈经常提起你。"
颜书瑶微笑着点点头。小雨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我听说你原本是王俊凯的粉丝？"
颜书瑶的脸瞬间热了起来："这个...确实..."
"那现在呢？"小雨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你觉得王源哥哥怎么样？"
"他...很优秀。"颜书瑶含糊地回答，拿起果汁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慌乱。
"他今天要唱一首新歌，"小雨神秘地眨眨眼，"据说是写给某个特别的人的。"
颜书瑶差点被果汁呛到。难道就是王源刚才提到的...写给她的歌？
就在这时，灯光暗了下来，一束聚光灯打在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王源抱着吉他走上台，微笑着看向台下。
"谢谢大家来陪我过这个生日。"他的声音温和而清晰，"今天想唱几首对我有特殊意义的歌，第一首是《岁月神偷》。"
颜书瑶屏住呼吸。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她曾在微博上提过很多次。是巧合吗？
吉他声响起，王源的声音如同温柔的潮水漫过每个人的心田。当他唱到"岁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时，目光正好与颜书瑶相遇，那一瞬间，她感到心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这不是巧合。他是特意为她选的这首歌。
接下来的几首歌，王源时而弹钢琴，时而抱着吉他，甚至还打了一段架子鼓。颜书瑶从未见过这样全能的王源——在舞台上，他整个人仿佛在发光，每个音符都充满生命力。这与平时工作室里那个安静创作的王源判若两人。
"最后一首，"王源重新坐回钢琴前，深吸一口气，"是新写的歌，叫《无意之间》。"
颜书瑶猛地坐直身体。这不是那天她在工作室睡着前听到的曲子吗？
钢琴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王源的歌声比demo时更加深情：
"无意之间你走进我的视线，
像流星划过寂静的夜，
不曾预料的心动瞬间，
改写了我所有的明天..."
唱到副歌部分时，王源的目光再次与颜书瑶相遇，她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他和他的歌声。
音乐结束时，掌声雷动。颜书瑶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眼眶也不知何时湿润了。
"太棒了！"小雨在她耳边兴奋地说，"我从没听过王源哥哥唱这么深情的歌！他一定很喜欢那个'无意之间'的人。"
颜书瑶没有回答，她的心脏跳得太快，几乎要冲出胸腔。那个眼神，那首歌...王源是不是真的对她...
生日会结束后，客人们陆续离开。颜书瑶帮忙收拾着餐具，王源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盘子。
"不用忙了，工作人员会处理的。"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但眼睛依然明亮，"谢谢你今天来。"
"我..."颜书瑶鼓起勇气，"《无意之间》那首歌，是不是..."
"颜作家！"张姐的声音突然插入，"正找你呢，王俊凯那边确认了后天上午十点签约，你需要准备一下。"
王源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王俊凯？"
颜书瑶咬了咬下唇："嗯，前天见的，关于我的小说改编影视剧的合作..."
"恭喜。"王源的声音突然变得公式化，"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颜书瑶想说些什么，但张姐已经拉着她讨论起合同细节。等她再次抬头寻找王源时，他已经去送其他客人了。
回家的路上，颜书瑶坐在出租车里，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晚的一切。王源唱歌时的样子，那首《无意之间》，还有得知王俊凯消息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手机震动起来，是王源发来的消息：「明天有空吗？我可以送你去见王俊凯，正好顺路。」
颜书瑶盯着屏幕，胸口发紧。他明明不顺路，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在她终于有机会接近一直以来的偶像时，心里想的却是他？
她回复：「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就行。谢谢今天的邀请，我过得很开心。」
王源很快回复：「那后天工作室见？我想给你听完整版的《无意之间》。晚安。」
颜书瑶把手机贴在胸前，闭上眼睛。她应该为即将与王俊凯合作而兴奋不已，为什么现在满脑子都是王源弹钢琴时修长的手指和温柔的歌声？
回到家，她发现林小曼正在门口等她。
"怎么不接电话？"林小曼皱眉，"明天还有很多准备工作..."
"抱歉，手机静音了。"颜书瑶开门让她进来，"王源的生日会。"
林小曼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怎么样？他今天帅吗？有没有什么八卦？"
颜书瑶给她倒了杯水，简单描述了晚上的情况，刻意省略了那首《无意之间》和王源奇怪的反应。
"等等，"林小曼敏锐地眯起眼睛，"你说他唱了你最喜欢的歌，还一直看你？"
"可能只是巧合..."
"然后当你提到王俊凯时，他就不高兴了？"
颜书瑶的脸热了起来："我没有说他不高兴..."
"书瑶，"林小曼突然严肃起来，"你该不会喜欢上王源了吧？"
"我...我没有！"颜书瑶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度，"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林小曼追问，"你现在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你知道最明显的是什么吗？"
颜书瑶摇摇头，不敢说话。
"你提到王俊凯时，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林小曼指出，"但说到王源，你的眼睛在发光，声音都变调了。"
颜书瑶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林小曼说得对，自从认识王源后，她对王俊凯的迷恋似乎渐渐褪色了。那些曾经让她心跳加速的王俊凯海报，现在看过去只剩下淡淡的欣赏；而那些与王源共处的平凡瞬间，却在她记忆中闪闪发光。
"我不知道..."她终于承认，"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王俊凯，可是和王源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不一样。"
林小曼叹了口气："一个是舞台上的幻想，一个是真实相处的人，你觉得哪个更珍贵？"
颜书瑶沉默了。她想起王源抢救歌词本时认真的侧脸，想起雨中他为她倾斜的伞，想起昨晚他唱歌时温柔的眼神...
"我得好好想想。"她最终说道。
林小曼离开后，颜书瑶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明天她就要正式签约，与自己多年的偶像合作了，这本该是梦想成真的时刻。
但为什么，她心里想的却是后天去工作室，听王源弹唱完整版的《无意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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