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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人间初体验之碰瓷大作战

地府两害人间行

冰冷的触感从脊椎窜上来时,花无期打了个寒颤。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块青石板上,硌得肋骨生疼。鼻尖萦绕着泥土腥气,混着点劣质香水味,跟地府终年不散的腐臭味完全不同。

"醒了?"旁边传来书知言的声音,带着点戏谑,"还以为曼珠沙华化形的身子这么不经摔。"

花无期撑起上半身,发现两人正躺在条后巷里。墙根堆着半人高的黑色垃圾袋,几只肥硕的老鼠从脚边窜过。她摸了摸后脑勺,黏糊糊的摸到一手血。

"嘶——"她倒抽口凉气,这才感觉到疼,"书呆子你赔我!要不是你非说要写阎王和谛听的话本......"

"得了吧,"书知言不知从哪摸出块镜子,正对着脸捋头发,"当时往我身后躲得最快的是谁?"他忽然咦了一声,镜子里映出张苍白清瘦的脸,眼下挂着青黑,看起来像三天没睡觉,"奇了怪了,投胎还带原脸的?"

花无期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摸自己的脸。还是尖尖的下巴,还是挺翘的鼻子,连眼角那颗小痣都还在。她猛地蹦起来,却因为腿脚发软差点摔倒。巷子尽头传来汽车鸣笛,吓得她像只受惊的猫弓起背。

"那是什么玩意?"她指着呼啸而过的黑色轿车,声音发颤。

书知言眯起眼睛打量半天,笃定道:"应该是人间的马车,就是跑得快点,轮子多点。"他慢悠悠站起来,拍了拍衣袍下摆——等等,衣袍?

两人同时低头。身上还是地府时穿的衣服,花无期那件水红短褂沾了泥点,书知言的青衫被划破道口子。可周围行人穿的都是短衣襟小打扮,五颜六色看得人眼花。

"完蛋了。"花无期抓住书知言胳膊,十步之内,无数念头像潮水般涌入她脑海——\

'这俩人穿的拍戏呢?'\

'现在的cosplay真拼,连伤都化这么真。'\

'那男的长得不错啊,就是看起来没睡醒......'

她头一晕差点坐下,书知言眼疾手快扶住她:"怎么了?你那破能力又发作了?"

"闭嘴!"花无期捂着脑袋,"十步之内有八个女的在想你的脸!四个男的在猜我们是哪个剧组的!还有个老太太在琢磨要不要报警!"

书知言闻言眼睛一亮:"这么说我的偷听能力也还在?"他原地转了个圈,突然捏住下巴,"东边第三个垃圾桶后面,那男的藏着包白面,心跳快得跟擂鼓似的。"

"什么白面?"花无期刚问出口,就听见脑海里响起个惊慌的声音:'警察怎么还不来......这俩人再不走要坏事了......'"

巷子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几个穿着蓝制服的人朝这边走来。花无期看到他们头顶闪亮的徽章,想起阎王殿门口站岗的鬼差。

"快跑!"她拽着书知言就往后巷深处窜。

两人跌跌撞撞跑过三个转角,最后躲进个堆满纸箱的仓库。花无期靠在墙上喘气,听着外面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这些穿蓝衣服的是什么鬼差?"她拍着胸口,"比地府的阴差凶多了!"

书知言正蹲在地上翻纸箱,闻言头也不抬:"刚才那男的脑子里想的是'警察',好像是抓坏人的。"他从箱子里掏出件印着米老鼠的粉色T恤,嫌弃地扔开,"当务之急是换身衣服,你想被当成怪物围观?"

花无期这才发现,他们这一身古装在现代街道上确实扎眼。她跟着翻找起来,手指突然触到片冰凉光滑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个黑色长方形薄片,背面还贴着银色条纹。

"这是什么?"她按了下侧面的按钮,屏幕突然亮起,吓得她手一抖差点扔地上。

书知言凑过来看,屏幕上正显示着时间和日期。他皱着眉研究半天,指尖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好像是类似罗盘的东西,但上面的字好奇怪。"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仓库门口传来怒吼。

花无期和书知言同时回头,看见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根铁棍,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男人的脑袋里炸开无数愤怒的念头:'偷东西偷到老子头上来了!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花无期拉着书知言就往后退:"大哥误会!我们就是躲雨......"

"躲雨?"男人举起铁棍,"今天晴空万里躲什么雨!我看你们就是贼!"他说着就冲上前来。

书知言突然把花无期往旁边一推,自己侧身躲过铁棍。那棍子砸在纸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抓住男人手腕一拧,铁棍当啷落地。花无期这才发现,这平日里懒洋洋的书呆子,动手时动作快得惊人。

"跑!"书知言低喝一声,拽起花无期冲出仓库后门。

两人在狭窄的巷道里狂奔,后面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叫骂声。阳光透过头顶的电线切割成碎块,落在身上暖融融的。花无期跑得裙子都掀起来了,却忍不住笑出声。

"刺激吧?"她转头看书知言,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几缕贴在额前,倒是比平时多了几分生气。

"还行。"书知言面不改色,脚步却没慢下来,"就是这人间的路太奇怪,跟迷宫似的。"

两人慌不择路跑到条大街上,刚停下来喘气,就被个戴着红箍的大妈抓住胳膊:"你们两个,暂住证拿出来!"

花无期脑子飞速运转,十步之内捕捉到大妈的想法:'又是外地来的黑户......上个月才抓了两个......'她立刻挤出笑容:"阿姨我们证件忘带了,这就回去拿......"

"站住!"大妈不依不饶,"现在走就是心虚!我看你们..."

话没说完就被书知言打断:"阿姨您脖子上这玉佩是孙子送的吧?水头真好,就是绳子该换了,细得跟头发似的,掉了多可惜。"

大妈眼睛一亮,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你怎么知道?我孙子..."

趁着大妈注意力转移的瞬间,书知言拉着花无期混进人群。两人七拐八绕进了个公园,躲在假山后面才算安全。

花无期瘫坐在石头上,捂着肚子笑:"行啊书呆子,学会转移视线了?"

"略懂。"书知言靠着假山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正是刚才那个黑色薄片。他研究着屏幕上的图案,突然戳了下其中一个图标,里面传来个温柔的女声:"欢迎使用导航..."

两人同时吓了一跳。书知言手忙脚乱按来按去,却怎么也关不掉声音。花无期抢过来研究半天,发现只要戳屏幕下方那个红色按钮,声音就会消失。

"这叫导航?"花无期摸着下巴,"刚才那声音说可以带路?"

书知言点头:"类似地府的引路幡,但不用念咒。"他指着屏幕上跳动的小点,"我们现在在这里,旁边有个标记写着'医院'。"

"医院?那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但听名字像是给人看病的。"书知言戳了戳花无期流血的后脑勺,"你不治治?想变成斑秃曼珠沙华?"

花无期拍开他的手,刚想反驳,脑海里突然涌入无数杂乱的念头。有担忧,有焦虑,还有消毒水的味道——这个公园里,至少有五个人正在想着医院的事情。

她站起身,指着西北方向:"那边,我感觉好多人都往那边去。"

书知言收起导航,跟着她穿过公园。刚走到街角,就看到栋白色的高楼,上面红色的十字标记格外显眼。门口进进出出全是人,个个行色匆匆。

"走吧。"书知言拉着她往里面走,"你这伤再不处理,要被当成拍打戏受伤的演员了。"

两人刚进大门,就被穿白大褂的人拦住:"挂号了吗?"

书知言一愣:"挂什么?"

"看病要先挂号。"那人指了指大厅角落,"去那边填表。"

花无期跟着书知言来到挂号处,看着表格上密密麻麻的字犯了难。尤其是"身份证号"那一栏,她连身份证是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办?"她小声问,同时竖起耳朵听周围人的心声。大部分人都在想自己的病情,或者抱怨排队太久,直到旁边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飘进脑海:'忘带医保卡了...早知道用电子身份证...'

电子身份证?花无期眼睛一亮,戳了戳书知言:"你想想办法,我们需要身份证明。"

书知言皱眉:"我哪来的身份证明?在你偷看判官心里话的时候,我可没偷过东西。"

"不是偷!"花无期急道,"你不是能改生死簿吗?这种小证件对你来说很难?"

书知言摸了摸下巴:"理论上可以...但人间的东西我不熟..."他从口袋里掏出片金叶子——地府发的俸禄,在人间看起来像块普通的黄铜。他在手里捻了捻,低声念了句什么,金叶子突然变成张卡片。

花无期接过来一看,上面印着她的照片,名字和地址一应俱全。虽然地址写着"黄泉路13号"有点奇怪,但看起来确实像那么回事。

"你也太厉害了吧!"她崇拜地看着书知言。

"小意思。"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又变出张自己的卡片,"走吧,这下能看病了。"

两人挂了号来到诊室,医生看着花无期后脑勺的伤口皱起眉:"怎么搞的?摔这么严重?"

"爬山摔的。"花无期面不改色地撒谎,同时听见医生心里想:'现在的年轻人走路都不看路...'

医生处理伤口时,花无期疼得直抽气。书知言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着,直到花无期瞪了他一眼,才收敛了笑容,递过来颗糖:"张嘴。"

花无期下意识张开嘴,甜腻的草莓味在嘴里化开,疼痛好像真的减轻了些。她看着书知言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书呆子也不是那么讨厌。

处理完伤口,两人刚走出诊室,就听见走廊另一头传来争吵声。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正揪着护士的胳膊哭喊:"求求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凑到钱!"

护士一脸为难:"大姐,医院有规定..."

花无期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拉着书知言凑过去。十步之内,女人的绝望像潮水般涌来——'女儿的手术费还差三万...老公跑了...亲戚都借遍了...'

书知言突然戳了戳花无期:"看见她口袋里的那个小本了吗?"

花无期点头,那是本病历本。她能感觉到女人心里最大的念头就是这个本子里的东西——她女儿的希望。

"我们帮帮她?"花无期小声问。

书知言挑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在地府扒鬼差底裤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积德?"

"那不一样!"花无期瞪他,"这是活生生的人命!"她眼珠一转,突然凑近书知言耳边,"再说了,帮她我们说不定能得到好处。至少能混个住的地方吧?总比睡大街强。"

书知言摸着下巴思考片刻:"有道理。"他走到那女人面前,"阿姨,我们可以帮你。"

女人愣住了,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们:"你们...你们是谁?"

"我们是...记者!"花无期灵机一动,"专门报道社会新闻的!你把你的故事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曝光,说不定会有人捐款!"

女人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花无期拍着胸脯,同时用胳膊肘捅了捅书知言。

书知言立刻接话:"我们还可以先借给你钱,等捐款到了再还我们就行。"

女人的眼睛亮起来,但随即又黯淡下去:"不行...我不能借你们的钱...我还不起..."

"没关系!"花无期笑道,"我们不着急要!你看我们像是缺钱的人吗?"她说着转圈展示自己洗得发白的水红短褂,引来书知言一个白眼。

最终,在两人的软磨硬泡下,女人终于答应带他们回家。走出医院时,花无期兴奋地拽着书知言的胳膊:"你看!我就说有好处吧!"

书知言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把阎王和谛听的话本写出来的事,可以稍微往后放放了。人间好像确实比地府有意思多了,尤其是有这个八卦精在身边的时候。

女人名叫李秀莲,家住在老旧的居民区。房子很小,一室一厅,墙上贴满了小女孩的奖状。她的女儿叫彤彤,今年八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正躺在床上休息。

看到彤彤苍白的小脸,花无期心里莫名一软。她偷偷听着女孩的心声,全是关于芭比娃娃和学校的趣事,偶尔夹杂着对病痛的恐惧。

"彤彤很乖,"李秀莲给两人倒水,"生病了也不哭不闹,还安慰我..."她说着眼圈又红了。

花无期握住她的手:"阿姨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她看向书知言,用眼神示意:该你上场了。

书知言清了清嗓子:"阿姨,你把彤彤的病历和医院的收费单给我,我写篇报道。"

"报道?"李秀莲疑惑,"怎么写?"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花无期抢过话头,"书呆子文笔好,保证能让所有人都同情彤彤。"

书知言瞪了她一眼,却没反驳。他拿着纸笔坐在桌前,十分钟后递给李秀莲一张纸。上面不仅详细描述了彤彤的病情,还写了段催人泪下的文字,看得李秀莲当场就哭了。

"这...这能行吗?"她哽咽着问。

"保管有用!"花无期信心满满,"现在我们需要一个能让所有人都看到这篇报道的地方。"

书知言拿出那个黑色薄片:"我知道。"他不知从哪学来的操作,竟然在上面找到了个叫"微博"的东西,"把这个发上去,就能让很多人看到。"

就在他准备发送时,花无期突然按住了他的手。她的脸色变得煞白,脑海里涌入一股强烈的恶意。

"怎么了?"书知言察觉到不对。

花无期指着门外:"有人来了...他想伤害彤彤!"

几乎是同时,门把手传来扭动的声音。

\[未完待续\]门锁咔嗒转动时,花无期一把将彤彤往床底推。金属摩擦声刺得耳膜疼,她反手抓起床头台灯,指节因用力泛白。

"待着别动。"书知言突然按住她手腕。他指尖冰凉,掌心却渗着冷汗。男人黑影堵在门框,花无期听见他心脏撞得胸腔咚咚响——不是紧张,是兴奋。

"李家的小丫头呢?"男人咧嘴笑,黄牙间夹着烟渍。他后腰鼓囊囊的,李秀莲突然尖叫着扑上去:"你把刀放下!那是我闺女的救命钱啊!"

男人粗暴地甩开她。老木头床被撞得吱呀响,床底彤彤的眼泪滴在花无期手背上,温凉的一小片。书知言突然把病历本扔过去:"钱我们替她还。"

男人愣住的瞬间,花无期看清了他脑子里的念头:'这两个傻叉...正好连本带利一块儿拿...'

"三万是吧?"书知言突然笑了,退到桌边抓起那台导航仪,"现在转给你。"他拇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男人眼里闪着贪光往前走了三步。

就在这时,书知言反手将导航仪砸向男人膝盖。惨叫声中,花无期抡起台灯砸在他后脑勺。温热的液体溅在她手背上,混着彤彤的眼泪滑进袖口。

"跑!"书知言拽起发愣的李秀莲,花无期捞起床底的彤彤塞进她怀里。男人挣扎着去摸后腰,书知言一脚踩住他手腕,骨头碎裂声混着警笛声由远及近。

"你报警了?"花无期盯着他沾血的袖口。

"导航仪里那个'紧急呼救'挺好使。"他突然按住她后脑勺的纱布,"又流血了,曼珠沙华要变成血牡丹了。"

楼下警灯旋转的红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墙上投出流动的血色。彤彤突然拽住花无期衣角,小手冰凉:"姐姐,我看见那个叔叔口袋里有照片。"

花无期低头,女孩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书知言正踩着男人背配合警察问话,转身时正好对上花无期的目光。两人同时想起男人脑子里那句没听完的念头——'...只要拿到李家丫头的八字,张老板就能...'

警笛声震得玻璃嗡嗡响,书知言突然把花无期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我刚才改生死簿时看见,这小区今晚要死三个人。"

他话音未落,楼上突然传来重物坠落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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