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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衣柜藏灵夜探阴山村

地府两害人间行

衣柜门板压得花无期呼吸困难,劣质木料混合着樟脑丸的气味呛得她直皱眉。怀里的生死簿烫得吓人,封面上朱砂写就的"生死簿"三字像活过来似的扭动,烫得她几乎要撒手。

警察的皮鞋声在木地板上踩出沉闷的响,一步一步靠近卧室。花无期屏住呼吸,听见领头警察心里在盘算:'先检查卧室,刚才邻居说他们总是锁着门...'另一个年轻警察的想法紧跟着冒出来:'队长,你说这案子会不会跟楼顶那几个黑袍人有关?'

"啧,又是邪教又是黑户,这楼今年就没安生过。"队长的皮鞋在衣柜前停住了。

花无期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嗓子。她死死捂住生死簿,听见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衣柜门缝里,警察的黑皮鞋尖正对着她膝盖的位置。

"咔哒。"

黄铜拉手突然转动,花无期下意识闭眼。预想中的强光没有出现,倒是听见年轻警察咋咋呼呼的声音:"队长,客厅窗户没关!"

门板重新扣上的瞬间,花无期听见队长心里骂骂咧咧:'他娘的,肯定跳窗跑了...调监控!封锁整栋楼!'

脚步声渐远,花无期瘫软在衣柜底板上。汗水浸透后背衣料,黏在身上难受得紧。怀里的生死簿突然震动起来,烫得她手忙脚乱地塞进旧毛衣堆里。书页之间露出半截熟悉的墨色袖口——是书知言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衫。

"书呆子..."花无期咬着嘴唇,指甲掐进掌心。衣柜里的穿衣镜蒙着灰,照出她苍白的脸和眼角那颗跟孟婆位置相同的痣。她突然想起书知言消失前最后那句没听见的话,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楼下传来警笛声此起彼伏,红蓝灯光透过衣柜缝隙在衣服上投出晃动的光斑。花无期拽过件厚羽绒服裹住自己,突然发现袖子里塞着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彤彤的病历本,里面夹着的生辰八字纸条还在。

纸条突然发烫,烫得她手指一哆嗦。泛黄的纸页上,彤彤的出生日期旁浮现出一行血字:"寅时三刻,魂飞魄散。"

现在几点了?

花无期摸出兜里的旧手机,屏幕裂纹在黑暗中闪着微光。凌晨三点十七分。距离寅时还有不到一小时。

李秀莲她们!

她猛地推开衣柜门,差点撞翻门口站着的人。浓烈的百合香扑鼻而来,花无期看见房东大妈手里拎着把菜刀,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怀里的病历本。

"把东西给我。"大妈的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

花无期这才发现不对劲——女人手腕上戴着跟张启山同款的水头玉佩,嘴角纹着颗拙劣的假痣。更可怕的是,她脑子里空空荡荡,听不到任何想法,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你不是房东。"花无期往后退,后背撞在敞开的衣柜上。羽绒服滑落,露出胳膊上还在渗血的伤口。

假房东突然咧嘴笑,嘴角一直咧到耳根:"张老板说了,拿到童女八字,赏我三十年阳寿。"她的眼睛慢慢变成纯黑,没有眼白,"小花儿,识相点把双色花也交出来,阎王爷那里我替你美言几句。"

刀光闪过时,花无期听见旧毛衣堆里传来沙沙声。生死簿自动翻开,书页化作纸鹤冲天而起,撞在假房东手腕上。玉佩裂开的瞬间,女人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刀哐当掉在地上。

"滚!"书知言的声音从纸鹤群里传来,带着电流般的杂音。纸鹤突然爆炸,白光刺得花无期睁不开眼。等她恢复视力时,假房东已经不见了,地上只剩一滩黑色的粘液和摔碎的玉佩。

手机在兜里疯狂震动,是个陌生号码。花无期盯着屏幕看了三秒,划开接听键。

"喂?"

"姐!快救彤彤!"李秀莲的哭声混着电流声传来,"她...她不行了!"电话那头突然响起男人的狞笑声,然后是忙音。

花无期攥着发烫的手机冲到窗边,楼下警车全都开着灯,却不见一个警察。她发动能力,十步之内的念头像潮水般涌来——全是空的。整栋楼安静得可怕,连老鼠都不叫了。

不对劲。

生死簿突然从衣柜里飞出来,书页哗啦啦翻动,停在某一页。花无期凑过去看——是彤彤的命数,原本写着"阳寿止于今日寅时"的地方,现在多了行金色小字:"替身娃娃,续命三刻。"

"替身..."她恍然大悟,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割破手掌。鲜血滴在生死簿上的瞬间,书页升起白烟,浮现出地址:城西火葬场,太平间第三排冰柜。

寅时整的钟声从远处传来。花无期咬咬牙,抓起生死簿往楼下冲。

老旧楼道里的声控灯全灭了,只有手机电筒发出微弱的光。她踩空两级台阶摔在地上,手掌的伤口在粗糙的水泥地上蹭得更疼。生死簿突然散发光芒,照亮前方扭曲的人影。

"抓不到你,抓你朋友也行啊。"孟婆的声音像黏糊糊的蛇,贴着地面爬过来。三个穿黑袍的人影从楼梯拐角闪出来,手里拿着缠红绳的桃木剑。

花无期认出他们——是天台上被她用血破了邪术的那几个。现在他们眼睛泛白,走路僵硬,明显被人控制了。

"你的血还挺好用。"孟婆的笑声从黑袍人中间传出来,"可惜啊,用一次耗十年修为,再用几次,你这朵彼岸花就要变回球根了。"

花无期握紧生死簿退到墙角。血顺着手指滴在地上,她突然闻到熟悉的墨香——是书知言发间那股淡淡的墨水混着尘土的味道。

"谁说要变回球根了?"

金光突然从黑袍人脚下炸开,生死簿的纸页破土而出,像藤蔓般缠住他们的脚踝。书知言的声音在金光中越来越清晰:"曼陀罗华的花粉,对阴物最有效了,特别是被 controlling 的傀儡。"

黑袍人发出惨叫,身上冒出黑烟。花无期趁机从他们中间钻过去,心脏狂跳。她听见书知言的声音近在咫尺:"往天台跑!我撑不了多久!"

"你到底在哪儿?"花无期冲到天台门口时回头喊。月光下,那些捆住黑袍人的金色纸页正在渐渐变得透明。

书知言笑了,声音轻轻的,像羽毛落在心尖:"傻花,我一直都在啊。"

天台的风灌进领口,带着刺骨的寒意。花无期冲到刚才打斗的地方,火盆还在冒烟,地上的血迹变成了黑色。生死簿突然翻开,书页指向对面楼顶——那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把什么东西扔进焚尸炉。火光中,花无期看清他胸前的玉佩在晃悠。

"张老板!"她抓起块砖头砸过去,没中。男人抬头看见她,嘴角勾起冷笑,转身消失在天台入口。

花无期咬咬牙,抓住消防水管往下滑。铁皮摩擦手心的剧痛让她差点脱手,生死簿哗啦啦翻动,金色纸页化作盾牌挡住从楼下飞来的桃木剑。

"阎王爷说了,留你全尸。"孟婆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越来越近。

花无期摔在一楼花坛里,冬青刺扎进掌心。她顾不上疼,爬起来往小区外跑。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怀里的生死簿突然发烫,烫得她不得不放慢脚步。

"撑住...书呆子..."她把额头抵在冰冷的封面上,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再撑一会儿..."

书页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她。前面路口突然亮起车灯,刺得花无期睁不开眼。她刚想躲进巷口,就听见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

熟悉的面包车。

花无期转身就跑,却被什么东西绊倒。生死簿从怀里飞出去,落在几米外的路灯下。她挣扎着想爬过去,脚踝突然传来剧痛——有人抓住她了。

孟婆的脸在路灯下惨白如纸,嘴角那颗痣被血染红:"抓到你了,小花儿。"她的指甲深深掐进花无期伤口,"张老板说了,只要你乖乖听话,彤彤还能活。"

花无期看着不远处的生死簿,金色光芒越来越暗。她突然笑了,血从嘴角流出来:"你以为我会信?"她猛地抬起另一只脚,高跟鞋鞋跟狠狠踩在孟婆脚上。

惨叫声中,花无期扑向生死簿。手指触到封面的瞬间,书页突然疯狂翻动。她听见所有被记载在这本簿子上的魂灵在尖叫,无数念头涌入脑海——'我不想死...''还有三十年阳寿...''救救我女儿...'

"够了!"花无期抱住头大喊。孟婆的指甲已经掐住她后颈,冰冷的触感顺着脊椎爬上来。她突然想起书知言第一次教她画符的场景,在地府的忘川边,他嫌弃她画的鬼画符像鸡爪。

"笨死了,"男人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就在耳边,"笔尖要蘸心头血才有用...凝神,想着你最想保护的东西..."

心头血。

花无期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涌出来。她抬手抹在生死簿封面上,金光突然爆发,冲天而起。孟婆的惨叫撕心裂肺,抓着她的手松了。

花无期跌坐在地上,看着孟婆的身体在金光中一点点化作飞灰,只留下那颗带血的痣掉在地上,像颗红豆。

生死簿落在她腿上,恢复了普通宣纸的样子,只是封面上多了行墨字:火葬场的后门,第三排冰柜。

天边泛起鱼肚白。花无期抓起生死簿,瘸着腿往城西方向跑。清晨的冷风吹在脸上,带着焚尸炉特有的柴油味。

火葬场铁门虚掩着,她悄悄溜进去。停放尸体的平房静悄悄的,只有冰柜运转的嗡鸣声。第三排冰柜前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她,正在往门缝里塞黄符。

是张老板。

花无期屏住呼吸,发动能力。男人脑子里的念头像毒蛇般窜出来:'...寅时过了...怎么还没反应...难道替身娃娃失效了?'

她握紧生死簿,慢慢靠近。就在这时,冰柜突然发出哐当巨响,里面传来抓挠声。

"别吵!"张老板烦躁地捶了冰柜一拳,"等我拿到双色花,就放你出去..."

花无期突然冲过去,用尽全力把他撞向冰柜。男人惨叫着撞上金属柜门,怀里的玉佩掉在地上。她眼疾手快地捡起玉佩,触手处一片冰凉。

冰柜里的抓挠声停了。

张老板捂着流血的额头站起来,眼睛赤红:"把玉佩还给我!"

花无期握紧玉佩后退,突然发现这玩意儿不对劲——玉里面蜷缩着个小小的人影,像个熟睡的婴儿。她想起李秀莲说过,彤彤是她领养的,脖子上的玉佩是孤儿院给的。

"这是彤彤的命魂?"花无期瞪大了眼睛。

张老板狞笑:"是又怎么样?阴阳村的秘术...用活人命魂养玉佩,再找个八字相同的替死鬼...可惜啊,被你这朵破花毁了!"

他突然从白大褂掏出把匕首刺过来。花无期侧身躲过,玉佩却从掌心滑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上的生死簿突然飞起,书页卷起玉佩送到她面前。

"小心后面!"书知言的声音急促而虚弱。

花无期抓起玉佩转身,看见张老板举着匕首刺向她胸口。她下意识举起生死簿挡住,匕首刺进书页的瞬间,金光爆发。男人惨叫着被弹飞,撞在冰柜上滑落在地,胸口的玉佩裂开,冒出黑烟。

冰柜的锁突然自己弹开,冷气冒出来,冻得花无期一哆嗦。彤彤蜷缩在里面,小脸发白,呼吸微弱。

"彤彤!"花无期冲过去抱起孩子,小小的身体冰凉。她把耳朵贴在小女孩胸口,能听见微弱的心跳。

"她命魂受损..."书知言的声音从生死簿上传来,带着电流般的杂音,"用玉佩...把命魂引回去..."

花无期颤抖着手将玉佩放在彤彤心口。冰凉的玉佩突然发烫,里面的小人影顺着光芒钻进孩子身体。彤彤猛地吸了口气,眼睛微微睁开。

"姐姐..."她抓着花无期的衣角,小手冰凉。

花无期眼泪掉下来,滴在彤彤脸上:"没事了...姐姐在呢..."

身后传来警笛声。花无期抱起彤彤回头,看见张老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口插着半块碎裂的玉佩,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生死簿掉在他旁边,封面上"生死簿"三字彻底消失,变成了普通的白纸笔记本。

"书呆子?"花无期走过去捡起笔记本,纸张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反应。她翻到第七页——那里是书知言让她用血抹过的地方,现在只剩下片模糊的血渍。

彤彤突然拽她的衣角,小手指向门口。李秀莲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看见冰柜前的景象,腿一软跪在地上:"彤彤!"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花无期站在旁边,手里捏着轻飘飘的笔记本,心里空落落的。晨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笔记本上,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她突然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喂,傻花,还愣着干什么?警察快来了。"

花无期猛地抬头。晨光中,穿着青衫的男人靠在门框上,袖口沾着血迹,嘴角挂着熟悉的坏笑。阳光透过他半透明的身体,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影。

"书呆子?"她声音发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书知言挑眉:"不然呢?你以为阎王爷真舍得我这地府第一帅哥书记员?"他晃了晃手里的判官笔,笔尖的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刚跟老家伙打过赌,赢了三百年假期。"

花无期盯着他半透明的胳膊,眼泪突然掉得更凶:"你透明了..."

男人走过来,想用手擦她眼泪,指尖却穿过她的脸颊。书知言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嘛,消耗太大而已,养养就好。"他把判官笔塞到她手里,冰凉的触感传来,"拿着这个,以后想找我...就用血画符。"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书知言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然后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喂!"花无期抓住那东西,是块温润的玉佩,触手生温,"你去哪儿?"

男人的声音渐渐变得遥远:"去给你买糖...忘川边的孟婆汤味儿的..."

晨光洒满房间,穿着蓝制服的警察冲进来,看到抱着孩子的李秀莲和拿着玉佩的花无期,还有地上躺着的尸体。

"不许动!警察!"

花无期举起双手,掌心躺着块刻着"书"字的玉佩。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七彩光芒,像极了当年忘川边,她第一次见书知言时,他青衫上沾着的曼珠沙华花瓣。

她握着那块还带着书知言体温的玉佩,突然笑了,眼角那颗痣在晨光中闪着光。怀里的笔记本微微发烫,第一页缓缓浮现出字迹——是书知言特有的狂草,只写了两个字:

等我。

\[未完待续\]警车的强光刺破太平间的晨光,冰冷的金属手铐锁住花无期手腕时,她还死死攥着那块刻着"书"字的玉佩。拘留室的铁窗透着灰蒙蒙的天光,桌面对面坐着的老刑警推过来杯温水,杯壁上的水珠蜿蜒成河,像极了忘川的流水。

"张启山死了,你说你是正当防卫。"老刑警的笔尖在笔录本上停顿,"可凶器上只有你的指纹,太平间的监控拍到你抱着孩子从尸体边离开。"他的钢笔突然重重落下,"更重要的是,李秀莲说根本不认识你。"

花无期手指陷进掌心的伤口。血珠渗透纱布,滴在冰冷的不锈钢桌面上,晕开小小的红梅花。她发动能力时只听见一片静电般的嗡鸣——整个警局都被笼罩在能量屏蔽场里。

铁门哗啦打开,穿西装的男人逆光站在门口。他胸前的白玉吊坠晃悠着,花无期认出那是地府公务员特有的阴气检测仪。男人弯腰在老刑警耳边低语两句,刑警皱眉合上笔录本,临走前深深看她一眼,眼神里混着困惑和警告。

"花小姐,跟我来。"男人声音像砂纸磨过木板,左胸的银色莲花徽章在白炽灯下闪着冷光。走廊尽头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贴膜深不见底,车门打开的瞬间飘出忘川水特有的铁锈味。

行驶中的车厢寂静得可怕。花无期数着手腕上跳动的青筋,突然听见前排传来翻书声。男人从公文包抽出本烫金执照,照片上的书知言穿着笔挺制服,判官笔别在胸前口袋,笑得一脸欠揍。

"书书记交代过。"男人将执照收回皮包,后视镜里映出他纯黑的瞳孔,"张启山是阴阳村叛逃者,用活人养玉续命的案子归特别调查科。"他突然递来个牛皮纸袋,"这是你的新身份,从今天起你叫林微,民政局档案科临时工。"

车子停在老旧居民楼下时,暮色正把天空染成深紫色。花无期攥着纸袋站在原地,看黑色轿车像墨汁融入夜色。楼道声控灯忽明忽暗,三楼阳台挂着的红底白花床单在风里拍打,像极了停尸间盖尸体的白布。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门内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花无期猛地推开门,台灯暖黄的光晕里,书知言正趴在餐桌上写写画画,青衫袖口沾着的墨迹在米白色桌布上晕开,像朵盛开的墨莲。

"回来了?"男人头也不抬地推过来碗红糖姜茶,瓷碗边缘还留着他咬过的月牙形牙印,"刚跟孟婆那儿顺的生姜,驱驱你身上的晦气。"

茶雾模糊了他半透明的手指。花无期摸着碗壁的温热坐下来,突然发现他正在画她的素描——纸上的自己站在忘川河边,眼角的痣用朱砂点就,裙摆沾满曼珠沙华的花瓣。画纸右下角有行小字:双色花开,阴阳逆转,三百年为期。

窗外突然传来孩童的笑闹声。彤彤举着风车从楼下跑过,李秀莲跟在后面喊她慢点,两人脖颈处都戴着银锁片,反射着昏黄的路灯。花无期摸着心口的玉佩站起来,听见书知言的笔尖在纸上划出最后一道弧线。

"下个案子在城西医院。"他撕下画纸递给她,指尖穿过她的手指时带来一阵冰凉,"新生儿重症监护室,连续七个孩子在午夜三点十七分停止心跳。"画纸背面用朱砂画着简易符咒,墨迹未干,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床头电子钟突然发出短促的蜂鸣。花无期转头看去——凌晨三点十七分,数字猩红,像滴在白墙上的血。楼下的孩童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女人凄厉的哭喊,撕心裂肺,在寂静的午夜格外瘆人。

书知言已经不见了。餐桌上的姜茶还冒着热气,素描画在风里簌簌作响,背面的朱砂符咒正发出微弱的红光。花无期抓起画纸冲向门口,听见口袋里的新身份证发出塑料碎裂的脆响——林微的照片上,右眼位置渗出了血珠,像极了医院育婴室里那些夭折婴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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