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移步合集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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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族地的血腥味,在木叶上空盘桓了整整三天才被刻意驱散的风遁吹淡。官方通告冰冷而简短:宇智波一族意图叛乱,已被及时镇压。执行者:宇智波鼬。幸存者:宇智波佐助,由三代目火影亲自监护。
通告像一块巨大的、沾满污血的裹尸布,蒙在了所有知情或不知情者的心头。压抑的沉默笼罩着村子,比九尾之乱后的哀伤更令人窒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恐惧和对“叛徒”遗孤的复杂情绪。
波风水门的小院,成了这片死寂中一个更深的漩涡。他几乎不再出门,本就苍白的脸色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气,如同深埋地底的石膏。胸口的旧伤在那一夜的刺激下,如同被唤醒的毒蛇,日夜啃噬着他的内脏。咳嗽变得更加频繁,每一次都撕心裂肺,洁白的帕子上总是晕染开刺目的暗红。曾经闪耀着智慧与阳光的湛蓝眼眸,如今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偶尔掠过一丝锐利如刀锋的光芒,也很快被更深的疲惫和冰冷的算计淹没。
鸣人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尖锐。七岁的孩子,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他不再问“为什么”,似乎一夜之间明白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丑陋。他清晰地记得那个血腥之夜父亲眼中焚毁一切的愤怒和那句刻入骨髓的低吼:
“木叶……烂透了!”
这句话成了他理解这个世界的核心。他对木叶的厌恶不再仅仅源于同龄人的孤立和恶意,而是上升为一种根植于血脉的、冰冷的憎恨。他像一头被囚禁的幼兽,将所有对外界的敌意和攻击性都浓缩在尖锐的眼神和紧抿的嘴角里。他唯一的安全区,只剩下父亲身边那方寸之地。
水门看着儿子眼中日益滋长的阴霾和戾气,心如刀绞,却也无力改变。他能做的,就是在每一次剧烈的咳嗽平息后,用冰冷而平静的声音,给鸣人讲述这个世界真实的运行规则——权力的倾轧、人心的诡谲、牺牲的无谓。他不再是那个讲述火之意志的父亲,而是一个在绝望深渊里挣扎的求生者,向唯一的同伴传授着黑暗森林的生存法则。他不再教鸣人“影分身之术”,而是开始讲解查克拉的精密控制、感知的极限训练、以及……如何用最隐蔽的手法布置致命的陷阱。鸣人学得很快,那双蓝眼睛里燃烧的不是孩童的好奇,而是冰冷的专注和一种近乎残酷的理解力。
“顾问团和团藏,不会允许我抚养佐助。”
一天深夜,水门在剧烈的咳嗽间隙,对守在床边、小脸紧绷的鸣人说道,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三代……他也无能为力。”
他眼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疲惫。“他们害怕宇智波的遗孤在我身边,会成为一个不可控的变数。更害怕……佐助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鸣人身上,带着一种沉重的、近乎悲悯的复杂。
“就像他们处心积虑地掩盖你……一样。”
鸣人攥紧了小拳头,指节发白,牙关紧咬。他没有说话,但那双燃烧着火焰的蓝眼睛里,清晰地映出了“木叶高层”那几张虚伪而可憎的脸孔。保护?掩盖?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和利用!
几天后,水门拖着病体,在暗部“护送”下,再次踏入火影办公室。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争取宇智波佐助的抚养权。理由冠冕堂皇——他与富岳的私交,他作为前代火影的责任,以及……佐助需要一个能理解他失去一切痛苦的环境。
不出所料。
办公室里的气氛比上次更加凝重压抑。三代目猿飞日斩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眉头紧锁,烟雾缭绕中,他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分坐两侧,表情刻板如石雕。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阴影角落里的志村团藏。他那只完好的左眼如同鹰隼,锐利而冰冷地钉在水门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水门,”
猿飞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深深的无奈。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富岳的事……是整个村子的悲剧。但是,佐助的安置,经过高层慎重考虑……”
“慎重考虑?”
水门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打断了猿飞,目光却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向团藏。
“是根部的慎重考虑吗?团藏顾问?”
团藏眼皮微抬,那只独眼在阴影中闪烁着幽冷的光,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波风前代火影,请注意你的言辞。宇智波佐助的身份极其特殊,他是唯一活着的、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血脉。他的成长环境,必须绝对可控,杜绝一切可能引发不稳定因素的风险。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水门苍白如纸的脸和微微佝偻的身体。
“以及你目前……微妙的政治处境,显然不适合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三代目的监护,是经过各方评估后最稳妥的安排。”
“绝对可控?”
水门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至极的弧度,像是在笑,却比哭更令人心寒。
“就像你们‘控制’宇智波全族那样?一夜之间,连根拔起?”
他毫不避讳地撕开了那道血淋淋的伤疤,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在在场每一个知情者的心上。
“水门!”
猿飞猛地提高了声音,带着一丝惊怒和痛楚。
“慎言!那是……那是不得已的悲剧!鼬他……”
“鼬?”
水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尖锐的、仿佛能刺穿耳膜的讽刺,他猛地看向猿飞,那双深蓝的眼眸里终于翻涌起压抑已久的滔天怒焰。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被逼着亲手屠杀自己的父母、族人!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不得已’?!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为了村子’?!猿飞老师!”
最后那声称呼,他喊得极其用力,带着一种被彻底背叛后的绝望嘶吼。
“玖辛奈的血还没干透!富岳的血还在地上!你们就用同样的谎言和手段,把另一个孩子推进地狱!木叶……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剧烈的愤怒牵动了沉疴,他身体一晃,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鲜红刺目地溅在冰冷的地板上。
“爸爸!”
一直沉默地跟在父亲身后、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小狼般的鸣人,看到父亲吐血,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猛地冲上去扶住水门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支撑着父亲,同时猛地抬起头,那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湛蓝眼眸,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毫不畏惧地扫过办公室里每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猿飞脸上的震惊与痛楚,顾问团眼中的冷漠,团藏眼底那一闪而逝的阴鸷和算计!
“你们……这些木叶的垃圾!”
鸣人稚嫩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尖利,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割破了办公室凝重的死寂。
“害死了妈妈!害死了佐助的爸爸妈妈!现在还要害我爸爸!我恨你们!我恨这个村子!”
“放肆!”
转寝小春厉声呵斥,脸色铁青。
“带他出去!”
水户门炎也沉下脸。
团藏没有说话,只是那只独眼微微眯起,像毒蛇锁定了猎物,目光在鸣人那张充满仇恨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向咳血不止、眼神却依旧冰冷如刀的水门。他心中某个模糊的疑虑似乎被证实了——这个漩涡鸣人,恐怕不仅仅是“英雄遗孤”那么简单。那份不合年龄的戾气和查克拉……
猿飞日斩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沙哑得厉害:
“够了……暗部!送……送水门和鸣人回去休息。”
他避开了水门那洞穿一切、充满控诉的目光,也避开了鸣人那燃烧着纯粹憎恨的蓝眼睛。
两名暗部无声地出现在水门和鸣人身边,态度看似恭敬,动作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
水门没有再挣扎。他任由鸣人撑着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挺直了那几乎要被痛苦和绝望压垮的脊背。他最后看了一眼猿飞,那眼神里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控诉,只剩下一种彻底的心死和冰冷的漠然。然后,他任由暗部“护送”,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离开了这个象征着木叶最高权力、也象征着无尽黑暗和虚伪的地方。每一步,都像是在与这个他曾深爱、并为之付出一切的村子,进行最后的诀别。
回到那熟悉的小院,水门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几乎瘫倒。鸣人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扶住他,将他搀到那张冰冷的床榻上。看着父亲嘴角残留的刺目血迹和灰败如死的脸色,鸣人的小脸煞白,身体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
“爸爸……”
他带着哭腔,声音破碎。
水门靠在床头,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拉风箱般的嘶鸣。他伸出手,冰冷的手指颤抖地抚上鸣人满是泪痕的脸颊,替他擦去泪水。他的眼神疲惫到了极点,却又在极致的疲惫深处,燃起了一簇微弱却异常坚定的火焰。
“鸣人……”
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看到了吗?这就是……木叶的真面目。权力、谎言、牺牲……永无止境。他们不会放过我们……永远不会。”
他的目光穿透破旧的窗棂,望向外面被高墙分割的、灰暗的天空。
“我们……离开这里。”
这四个字,轻飘飘地从他苍白的唇间吐出,却重逾千斤,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
鸣人猛地抬起头,湛蓝的瞳孔骤然收缩。离开?离开这个他出生、却带给他无尽痛苦的地方?
水门看着儿子眼中的震惊,艰难地、一字一顿地继续道:
“留在这里……你会被他们控制,被利用,像佐助一样,成为他们权力棋盘上的棋子……或者,像鼬一样,成为他们手中沾满亲人鲜血的刀……更或者……”
他的目光落在鸣人的腹部,那里封印着九尾。
“当这个秘密再也无法掩盖的那一天……你会成为众矢之的,被所有人觊觎、恐惧、憎恨……他们会把你……关起来,榨干你最后的价值……就像……对待囚笼里的野兽。”
水门描述的景象,如同最恐怖的噩梦,清晰地呈现在鸣人幼小却已过早接触黑暗的脑海中。他想起那些充满恶意的目光,想起火影办公室里那些冰冷虚伪的脸,想起父亲咳出的鲜血……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愤怒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我不要!”
鸣人猛地抓紧水门的手,小小的指甲几乎嵌进父亲的皮肤里,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尖锐嘶哑。
“我不要被关起来!我不要像佐助那样!爸爸,我们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双湛蓝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孩童的懵懂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仇恨和求生欲点燃的、近乎偏执的火焰。
看着儿子眼中那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冰冷决绝,水门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本该给鸣人一个充满阳光和希望的童年,却亲手将他推入了仇恨的深渊。但此刻,他没有后悔,只有一种沉重的、破釜沉舟的决心。
“好。”
水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深潭般的眼眸里只剩下冰冷的、如同精密仪器般的算计。
“我们需要时间……和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水门像一只蛰伏在阴影中的病豹。他利用自己残存的威望和过往的人脉(尽管大多已失效),以“养病”和“照顾儿子”为名,开始极其隐蔽地活动。他频繁地、看似随意地离开村子,前往火之国边境那些混乱的三不管地带。每一次离开都小心翼翼,避开根部和暗部的眼线。他的目的地是地下换金所——那里是忍界黑暗信息的集散地。
他不再寻求木叶内部的盟友,那无异于自投罗网。他的目标,投向了那个在忍界掀起腥风血雨、令五大国都为之忌惮的神秘组织——“晓”。
关于晓的情报零碎而危险。红云黑袍的恐怖身影,S级叛忍的聚集地,捕捉尾兽的骇人计划……每一个信息都指向深渊。水门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赌徒,用重金和巧妙的伪装,一点点拼凑着晓的轮廓。他特别留意一个名字——宇智波带土。那个在九尾之夜戴着螺旋面具的神秘人!这个名字的出现,如同黑暗中一道刺目的闪电,照亮了部分迷雾,也带来了更深的寒意。带土还活着?而且加入了晓?操控九尾袭击木叶,杀死玖辛奈的……是他?!
仇恨的毒焰在水门心中疯狂燃烧,几乎要将他残存的理智焚毁。但他强行压制了下去。现在不是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时候。他需要利用晓,就像晓可能也想利用他。他需要一个跳板,一个能让他和鸣人逃离木叶、积蓄力量、最终将那些腐朽的根连同整个黑暗的棋盘一起掀翻的跳板!
他精心设计了几次“偶遇”。在混乱的边境黑市,他故意泄露一丝属于“金色闪光”的、经过伪装的独特查克拉气息。他在某些不起眼的角落,留下只有特定情报贩子才能解读的、指向性的暗语信息。他像一个耐心的渔夫,在危机四伏的黑暗水域,抛下了致命的饵。
终于,在一个弥漫着沙尘暴气息的黄昏,在风之国边境一个荒凉的废弃驿站里,水门等到了回应。
驿站内部破败不堪,腐朽的木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水门裹着不起眼的灰色斗篷,靠在布满蛛网的墙角,剧烈地压抑着咳嗽,每一次震动都让胸口的旧伤如同刀割。鸣人像一只警惕的小兽,紧挨着他坐着,斗篷的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紧抿的、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冷硬线条的嘴唇和那双在阴影中依旧锐利如鹰的湛蓝眼眸。
驿站外,风沙呜咽。驿站内,死寂无声。
突然,驿站腐朽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如同鬼魅的低语。没有脚步声,两个身影如同从墙壁的阴影中直接渗透出来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驿站中央。
他们的装束与水门在情报中看到的一模一样:绣着红云的黑色风衣,宽大的斗笠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一股强大而冰冷的查克拉瞬间弥漫开来,带着死亡和毁灭的气息,让本就阴冷的驿站温度骤降。
水门的心猛地一沉,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却又强行让自己放松下来,维持着病弱的伪装。鸣人则像被激怒的小狼,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藏在斗篷下的手已经握住了苦无,湛蓝的眼眸透过兜帽的缝隙,死死盯住那两个不速之客,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戒备。
其中一个身影身材高大一些,斗笠下隐约可见刺猬般的黑色短发。他微微抬起头,斗笠的阴影下,一只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如同地狱的烛火,冰冷地扫视过来。那目光在水门身上停顿了一瞬,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复杂,最终落在了旁边浑身散发着强烈敌意和冰冷查克拉的鸣人身上。
“波风水门……”
一个低沉沙哑、仿佛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来自另一个稍显瘦削的身影。他的斗笠压得更低,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还有,漩涡鸣人。”
水门缓缓站起身,动作带着病人特有的迟缓,但脊背挺得笔直。他掀开一点兜帽,露出那张苍白却依旧轮廓分明的脸,深蓝的眼眸迎向对方写轮眼的冰冷视线,平静无波。
“宇智波……鼬。”
水门准确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声音同样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另一位……想必是‘瞬身止水’了。”
他的目光扫过那个高大身影。
被点名的止水微微动了一下,斗笠下的写轮眼依旧冰冷,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鼬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没有任何起伏,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那位大人’对你很感兴趣。‘金色闪光’的余晖,以及……”
他的视线再次落到鸣人身上,那只露出的写轮眼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下。
“……你带来的‘附加品’。”
“附加品?”
水门尚未回应,鸣人却猛地掀开了兜帽!金色的头发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刺眼,那双燃烧着怒火和憎恨的湛蓝眼眸毫不畏惧地迎上鼬的写轮眼,声音尖锐而冰冷,带着刻骨的嘲讽:
“宇智波家的屠夫?木叶高层的走狗?你们也配提这个词?!”
驿站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从鼬和止水身上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水门的手轻轻按在了鸣人紧绷的肩膀上,示意他冷静。他看向鼬,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弧度:
“附加品?不,鼬。他是我唯一的……筹码和未来。”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如刀,直视着鼬那只猩红的写轮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和他,可以加入你们。但前提是,木叶……必须为它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彻底的代价。”
驿站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沙拍打残破窗棂的声音,呜呜作响,如同亡魂的哭泣。猩红的写轮眼与深蓝的、燃烧着冰冷决绝火焰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中对峙。背叛者、复仇者、被命运玩弄的棋子……在这弥漫着血腥与尘埃的破败驿站里,一个将彻底改变忍界格局的、由黑暗驱动的脆弱同盟,在无声中悄然缔结。
木叶的叛逃者,踏上了依附于更强大黑暗的复仇之路。而年仅七岁的漩涡鸣人,那双本该映着晴空的蓝眼睛里,此刻只倒映着红云黑袍的冰冷剪影,以及……那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名为宇智波鼬的男人的猩红眼眸。仇恨的种子,在更黑暗的土壤里,开始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