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的蓝光缓缓包裹住飞影,纳米机器人像一群温柔的萤火虫,顺着他左前爪的伤口钻进去。她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那些微小的机械在体内游走,修复着被电击器灼伤的组织。治疗臂轻柔地擦拭着他毛发上的污渍,温暖的气流吹过,让她舒服地打了个颤。起初他还有些紧张,爪子不自觉地蜷缩着,但当感受到伤口的灼痛感渐渐消退,他便放松下来,任由医疗设备为自己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医疗舱的舱门缓缓打开,飞影试探着动了动左前爪,虽然还有些微微发麻,但已经能够灵活活动了。她跳下医疗舱,摇了摇尾巴,黑白色的毛发在灯光下泛着干净的光泽。
病房里,队友们早已围坐在病床边等着他。看到飞影出来,大家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飞影,感觉怎么样?” 乐乐率先问道,他的爪子上缠着纱布,眼神里满是关切。
飞影走到病床边坐下,用爪子摸了摸自己的左前爪,笑着说:“好多了,多亏了这先进的医疗设备。”
老李叹了口气,感慨道:“能活着回来真好啊。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我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们了。”
莫比握着手里的加密芯片,眼神坚定:“这次的经历让我明白,我们信息工程支援小队的每个人都不是孤军奋战,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飞影点点头,深有感触地说:“是啊,被关在那个黑暗的房间里时,我真的很绝望,甚至觉得下一秒可能就见不到大家了。但一想到我们还有任务没完成,还有地球需要守护,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
李一一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又带着一丝欣慰:“潜伏者联盟的阴谋被粉碎了,地球也安全了。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未来还有很多挑战等着我们。不过只要我们小队还在,就一定能应对自如。”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病房里的气氛温暖而热烈。飞影看着眼前的队友们,心里充满了感激。这次的磨难让他们更加珍惜彼此,也让他们更加坚定了守护地球的信念。他知道,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两个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床走了进来,艾拉躺在上面,脸色苍白得像医疗舱的蓝光。她的右臂打着厚厚的石膏,深色的血渍从纱布里渗出来,在白色床单上洇出一小片暗沉的痕迹。塔可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膝盖撞到病床的铁栏杆,发出哐当一声响。
“艾拉!” 他扑到担架床边,爪子紧紧抓住床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艾拉的睫毛颤了颤,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弟弟焦急的脸,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别担心…… 我没事……”
这时,主治医生拿着病历本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凝重的神情。“她的右臂有粉碎性骨折,是被潜伏者的冲击波弹片划伤的,” 医生翻着病历本,声音低沉,“另外,吸入了过多的刺激性气体,肺部有轻微挫伤,需要住院观察至少一周。”
塔可的耳朵耷拉下来,眼眶瞬间红了。他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艾拉没受伤的左手,声音带着哽咽:“姐姐,都怪我,当时要是我能反应快点,你就不会……”
艾拉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虽然虚弱却很坚定:“傻弟弟,这不是你的错。我们能活着回来,能粉碎潜伏者的阴谋,就已经很幸运了。” 她顿了顿,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看,飞影他们都没事,地球也安全了,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飞影走过来,用爪子摸了摸艾拉的额头,柔声说:“艾拉,你好好养伤,我们会在这里陪着你的。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去看看重启后的发动机,那一定很壮观。”
艾拉点点头,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芒。塔可看着姐姐,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直到她完全康复。病房里的气氛虽然因为艾拉的伤势而有些沉重,但更多的是彼此间的牵挂与温暖,这份情谊,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每个人的心房。
艾拉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没受伤的左手紧紧攥住床单,指节泛白。她望着天花板上跳动的输液管影子,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花:“当时我们刚冲出发动机控制室…… 走廊里全是烟。”
飞影悄悄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塔可的耳朵竖得笔直,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那个小女孩就蹲在消防栓后面,” 艾拉的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吞咽疼痛,“大概四五岁吧,抱着个破布娃娃,哭得脸都花了。潜伏者的爆破装置就在她脚边的通风口里,红光一闪一闪的。”
她顿了顿,右臂的石膏在被子下微微颤抖。“我扑过去把她往旁边掀…… 刚推开三步远,那东西就炸了。” 碎玻璃和金属片的啸叫声仿佛还在耳边,“感觉右臂像被烧红的铁棍砸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已经躺在运输车上。”
塔可突然捂住脸,肩膀一抽一抽的。他想起小时候被矿区野狗追,也是姐姐把他护在身后,自己的胳膊被划出长长的血口子。飞影悄悄递过纸巾,却发现艾拉的眼睛亮得惊人 —— 那里面映着小女孩最后朝她挥手的样子,映着破布娃娃上沾着的、和自己童年玩具一样的星星贴纸。
“她妈妈后来找到医疗站了,” 艾拉突然笑了,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说要给我做营养膏,用她藏了半年的可可粉。” 她转头看向塔可,眼神温柔得像裹着棉花的刀锋,“你看,弟弟,有些疼是值得的。”
窗外的阳光透过防护玻璃照进来,在艾拉打着石膏的右臂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塔可突然扑过去抱住姐姐没受伤的肩膀,哽咽着说:“以后换我保护你。”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在病房里荡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仿佛连仪器的滴答声都变得柔和起来。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主治医生拿着一张缴费单走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走到艾拉的病床边,目光落在她苍白却带着笑意的脸上:“艾拉,有件事要告诉你。”
艾拉微微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医生:“医生,是我的伤势有什么变化吗?”
医生摇了摇头,晃了晃手里的缴费单:“不是的,你的恢复情况很好。是关于你的医药费,已经有人帮你付清了。”
“付清了?” 艾拉愣住了,塔可也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
医生笑着解释道:“是那个被你救下的小女孩的妈妈。她刚才特意跑过来,把自己攒了很久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说一定要为你做点什么,不然心里不安。她说你是她们母女俩的救命恩人,这点钱根本不足以报答你的恩情。”
艾拉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她没想到自己只是做了一件该做的事,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那份来自陌生人的温暖,像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她的心田,让她觉得所有的疼痛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塔可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太好了,姐姐。你看,善良总是会有回报的。”
飞影在一旁点点头,轻声说:“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吧,一点善意就能传递出这么多温暖。”
医生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好好休息吧,艾拉。有这么多人关心你,相信你很快就能康复的。” 说完,他转身轻轻带上了病房门。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温暖而幸福的气息。艾拉望着窗外透过防护玻璃洒进来的阳光,嘴角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她知道,这份温暖会一直陪伴着她,给予她力量,让她在康复的路上更加坚定。
病房门被轻轻叩响时,艾拉正望着窗外的阳光出神。塔可蹦过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对母女,妈妈手里提着个布袋子,小女孩怀里抱着个洗得发白的金毛玩偶,正是艾拉记忆里那个破布娃娃的升级版。
“请问…… 我们可以看看艾拉小姐吗?” 女人的声音带着些微紧张,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布袋的带子。小女孩探出头,看到病床上的艾拉,突然眼睛一亮,挣脱妈妈的手跑过去:“是你!救我的大姐姐!”
艾拉笑着朝她招手,小女孩爬上床沿,把金毛玩偶塞进她没受伤的手里:“妈妈说,这个给你养伤。” 女人跟着走进来,将布袋放在床头柜上,里面露出几个圆润的苹果 —— 在地下城,这可是稀罕物。
“真是太感谢你了,” 女人眼圈微红,目光落在艾拉脸上,突然顿住,“你的毛色…… 还有额头上这个心形的白纹……” 她猛地捂住嘴,声音发颤,“三年前,我们家金毛‘暖暖’生了一窝崽,送养的时候,最小的那只额头上就有这样的纹!”
艾拉愣住了,怀里的玩偶绒毛蹭着掌心,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塔可突然惊呼:“我记得!姐姐小时候脖子上总挂着个狗牌,上面刻着‘暖崽1号’!”
女人从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只温顺的金毛趴在纸箱边,纸箱里挤着几只毛茸茸的小狗,最小的那只正抬着头,额心的白毛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她抹了把眼泪,“没想到能以这种方式再见到它的孩子……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看着大人们,突然抱住艾拉的胳膊:“原来你是暖暖的宝宝!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姐姐,也可以叫你小姑姑吗?”
艾拉把脸埋进小女孩的头发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奶香味,和记忆里某个温暖的怀抱气息渐渐重合。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看到这对母女时会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 那是血脉里流淌的羁绊,跨越了时间和苦难,在病房的阳光里,开出了最温柔的花。
塔可看着姐姐眼角的泪光,突然觉得这石膏和绷带都变得不那么刺眼了。床头柜上的苹果在阳光下泛着红光,像一颗颗饱满的希望,在每个人的心里悄悄生根发芽。
出院那天,阳光透过地下城的穹顶洒下,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艾拉的右臂还吊在胸前,小女孩牵着她的左手,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妈妈提着装着换洗衣物的布袋跟在一旁。“快到啦,” 女人回头朝艾拉笑,“我们家就在三号生活区,离你以前住的地方不远呢。”
转过拐角,一栋刷着浅蓝色涂料的小屋出现在眼前,门口晾晒着的被单在风里轻轻摇晃。小女孩突然挣脱艾拉的手,朝着门口喊:“爷爷奶奶!我们回来啦!”
两个身影从屋里快步走出来,艾拉的脚步猛地顿住,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站在台阶上的一对金毛,男的爪子里还拿着修理到一半的收音机,女的围裙上沾着面粉,他们的眉眼、额角的皱纹,甚至连说话时微微皱眉的样子,都和记忆深处的轮廓完美重合。
“爸…… 妈?” 艾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怀里的金毛玩偶 “啪嗒” 掉在地上。三年前地下城遭遇岩浆渗入,她和父母在疏散时走散,救援队说那片区域的幸存者不足三成,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暖暖突然捂住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暖崽…… 真的是我们的暖崽?” 迪克放下收音机,快步走下台阶,颤抖着伸出爪子,轻轻抚摸着艾拉额心的白纹,那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星辰。
“我们一直在找你啊,” 暖暖扑过来抱住艾拉,围裙上的面粉蹭了她一身,“每年你生日,都给你留着你最爱吃的蜂蜜蛋糕,就怕你回来找不到家。” 艾拉埋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闻着熟悉的面粉香,积压了三年的思念和委屈瞬间决堤,泪水打湿了母亲的围裙。
小女孩拉着塔可的爪子,仰起头问:“塔可哥哥,艾拉姐姐怎么哭了呀?” 塔可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也带着哽咽:“那是开心的眼泪哦。”
屋里,迪克已经把留了三年的蜂蜜蛋糕端了出来,虽然表面有些干裂,但上面的奶油花依然保持着当年的形状。艾拉看着围坐在桌旁的家人,看着父母眼角的泪光和小女孩灿烂的笑脸,突然觉得右臂的疼痛都变得微不足道。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在蛋糕上投下温暖的光斑。艾拉拿起一块蛋糕,放进嘴里,熟悉的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那是家的味道,是失而复得的幸福味道。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这份跨越了生死的亲情,会像地下城的阳光一样,永远温暖着她的心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