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1）分别

天空竞技场的高层废墟中，尘埃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我躲在断裂的立柱后面，手指死死抠进混凝土里。库洛洛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如舞蹈，却处处暗藏杀机。而西索，我的西索，他明明看穿了这一切，却依然带着疯狂的笑容迎上去。

"真是精心布置的陷阱呢~♣"西索舔掉嘴角的血，扑克牌在指间翻转，"但越危险的游戏...越让人兴奋不是吗？♦"

库洛洛的黑发在风中微微扬起，他合上手中的盗贼秘籍，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西索，你总是高估自己。"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西索的左臂已经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右腿也被库洛洛的能力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但他金色的瞳孔却因为兴奋而收缩成细线，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西索！快躲开！"我的喊声淹没在爆炸声中。库洛洛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西索背后，手中凝聚的念能力发出刺眼的光芒，那是致命一击。

身体比思维更快。当我回过神来时，已经冲到了他们之间。我根本不会念能力防御，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也就是我的身体，挡在西索面前。

"什么？"库洛洛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显然没预料到我的出现。那道足以撕裂西索的攻击硬生生偏了方向，擦着我的肩膀过去。即使如此，冲击力仍让我像破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摔在西索脚边。

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我看到西索低头看我时，那张永远带着戏谑笑容的脸出现了裂痕。他的眉头第一次因为我而皱起，金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愤怒、惊讶，还有深深的疑问。

"你..."西索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库洛洛的犹豫只有一瞬，但对西索来说已经足够。鲜血从我的嘴角溢出，视线开始模糊，但我仍清晰地看到西索的扑克牌划过库洛洛的咽喉，带出一串血珠。幻影旅团的团长踉跄后退，他的团员们从阴影中涌出，迅速带着他撤离。

我躺在地上，感觉生命正随着血液一起流失。西索蹲下身，手指探向我的颈动脉。他的指尖沾了我的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鲜艳。

"真是一个脆弱的小苹果啊~"西索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么轻易就...消散了。♣"

我想摸摸他的脸，告诉他别难过，但我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西索的红色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我脸上，那是雨吗？还是...

西索站起身，背对着我。他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几乎将我完全笼罩。我最后看到的，是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握得太紧以至于割破掌心的扑克牌。

"无聊。"他轻声说，但这个词听起来像是某种告别。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但西索已经走向废墟深处。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我的视线也彻底暗了下来。

他或许永远不会承认，但在那一刻，西索眼中闪过的，确实是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