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下朝之后，众王爷陆陆续续散去。

老十跟在老九身后，碎碎念个不停：“九哥，你说皇上最近是不是气色特别好？以前早朝那脸色跟包公似的，现在看着都快成白面书生了！”

老九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你烦不烦。”

老十也不气，继续说道：“我猜啊，宸妃肯定不是长得特别好看。要真是惊艳绝伦，早就传遍整个后宫了——依咱们宫里那点小太监的嘴，哪藏得住？这不都没个风声出来嘛。”

“所以我就觉得——宸妃肯定就是厨艺好。你懂吧？那种温柔贤惠型的。皇上年纪也大了，肯定是想找个贴心的、能陪他吃饭睡觉做按摩的……啊对，就是疗养型妃子！”

老九终于忍不住，侧头冷飕飕看他：“那你也找一个厨艺好的去伺候你，看你第二天能不能走路。”

“……”老十噎了一下，小声嘀咕，“我福晋也太凶了……”

这时，老八走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叹了口气说：“你们别瞎猜了，皇上宠谁，我们这帮兄弟，管不了，也别管。”

老十凑过去：“八哥你怎么说得这么正经？你猜宸妃到底长啥样？”

老八笑了一下，语气却带了点沧桑：“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可我知道，自从年羹尧倒了以后，皇上整个人都像铁一样，谁也靠不住，谁也不信。”

“我以为我们这帮亲兄弟，也走不下去了。可现在……”老八看了一眼皇帝远去的背影，慢慢地说，“他好像多了点人情味。眼睛里不是光盯着权力和背叛了。”

老九轻哼了一声：“是啊。他现在是真的‘看见’人了。”

“只希望他别再变了。”老八道，“咱们兄弟都不年轻了，能平平安安地走到头，谁还想争？”

老十默默听着，忽然嘟囔一句：“……可我还是想知道那宸妃到底长啥样。”

老九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你再念叨，回去你福晋把你变成宸猪。”

“……”

老八轻轻一笑，拍了拍老十的肩膀：“你啊，别惦记那些。你只要记得，皇上如果心软了，对我们就是好事。”

“你以为他让咱们吃不到宸妃做的饭，是小气吗？不是，他舍不得让别人染指自己身边那点温暖了。”

“以前的皇上，是独自熬着的。现在的皇上，是舍不得放下身边人的。”

老十愣了愣，忽然也不说话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还没吃完的干硬馒头，忽然就有点羡慕皇上那碗热腾腾的鸡肉小包子。

但也明白了，那不仅仅是包子。

那是雍正这么多年冷硬人生里，一点真正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