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盯着宋亚轩的背影看了很久，久到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才慢慢撑起身子。他没再追问，只是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得像被揉碎的棉絮：“你说的是真的？”
宋亚轩没应声，指尖抠着窗帘边缘，布料被攥出褶皱。
刘耀文下床时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走到宋亚轩身边，想碰他的肩，手伸到一半又停住，垂在身侧，指节捏得发白：“宋亚轩，看着我。”
宋亚轩缓缓转头，眼底没了昨夜路边的暖意，只剩一片平静，甚至带了点刻意的疏离：“刘耀文，别这样。”
“腻了？”刘耀文重复着这两个字，笑了笑，笑声里全是涩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我蹲在路边给你点蜡烛的时候，还是我抱着你说累了靠我会儿的时候？”
宋亚轩别开眼：“都有。”
刘耀文没再说话，转身去衣帽间拿了外套，走到门口时停了停，没回头：“我给你时间，你想清楚。”
“你知道的，有些话并不适合草率的说出口。”
门“咔哒”一声关上，屋里彻底静了，宋亚轩才顺着墙壁滑坐在地，把脸埋进膝盖，肩膀抖得厉害。
刘耀文在楼下站了很久，像是被抛弃的大型动物，再也没有归处，早春的风还带着凉意，吹得他指尖发僵。手机响了，是许筝打来的，他接起时声音还带着颤：“妈。”
许筝接到了宋亚轩发的短信。
她心疼宋亚轩，可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终究手心里的肉是被护着的，她没办法把刘耀文的安危置之度外，也没有立场让宋亚轩忘记仇恨。
她也只能在宋亚轩的计划里做好旁观者、助力者的身份。
“小文，来你哥家一趟，妈妈有事给你说。”许筝的声音少见的柔和。
“来了。”张真源到门口接到了刘耀文。
刘耀文心情不好，可以说是坠入冰点，但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还是强撑着精神，不愿意透露一点。
其实他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想法。
他害怕母亲和哥哥知道宋亚轩要和他分手的消息，害怕他们在护短的情况下有任何对宋亚轩不好的想法。
哪怕只是一点点，刘耀文都无法忍受。
“真源，给他看看吧。”
张真源拿出抽屉里的文件夹，刘耀文打开，发现了一个叫“x”和“影”的聊天记录。发现了在「梦想城」项目中，「今有」的竞标。还有宋亚轩威胁许筝后拿下「梦想城」项目的短信。
刘耀文一愣：“这是什么？”
“他是故意接近你，”许筝叹了口气，“为的是「梦想城」这个项目，我被他威胁，无奈让「今有」参与，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刘耀文靠在墙上，眼眶忽然就热了，“故意？”
其实刘耀文早有预感，当初他和宋亚轩的相识不简单。宋亚轩不爱看篮球，但偏偏那天他去操场看了，但偏偏被刘耀文打出的篮球砸到。宋亚轩细心无比，偏偏遗落学生卡在双层蛋糕袋子里。
“威胁？”刘耀文声音已经颤抖，手里攥紧宋亚轩给许筝发的短信。全是假的吗？
宋亚轩，对我的爱全是假的吗？
“小文，好在他尚有良心，答应只要我让「今有」入股，就不会说出你的身份，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你说清楚，你们的相识，相知，相爱……”
许筝闭了闭眼，声音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哽咽，她好心疼宋亚轩，可她得说啊，只能她来说啊。
“都是假的。”
“是他做的局。”
许筝听见自己残忍的声音。
“那又怎样！”刘耀文加大了音量，像是对许筝说，也像是对自己说，“他肯为我花心思就好。”
“只要我们相遇了就好。”
“至于是不是刻意，是不是上天的安排，我不在乎。”
“可你确定他真的爱你吗？”张真源的声音打破了刘耀文的幻梦，“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张真源犹如神明，残忍的宣布这件事，“对他来说，你已经没用了。”
刘耀文离开的时候在地板上掉了两滴泪，许筝脆弱地靠在张真源肩膀上，“这样对芽芽……”
“妈，”张真源打断她，“没有其他办法了。”
“小文的安危，是我们需要的，也是宋亚轩需要的。”
“如果有其他办法，我们都不愿意这样伤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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