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刘耀文几乎天天往宋亚轩的小公寓跑。有时是在楼下等，手里拎着他爱吃的糖炒栗子，见他回来就递过去，宋亚轩不接，他就放在门口的台阶上；有时是在他「今有」等，看着他从写字楼里出来，被宋望津的人跟着，他就远远地站着，直到他上了车才离开。
宋亚轩对他视而不见。他刻意避开所有可能遇见他的地方，开会到很晚才回家，门口的栗子放凉了，他绕开时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没碰。
宋亚轩公寓楼下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晕里飘着雨雾。今天的刘耀文就站在那盏灯底下，抬头望着宋亚轩房间的窗户——灯是暗的，大概还没回来。他没走，就那么站着，像株被风雨打蔫了的树，固执地守着一方小小的地盘。
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看见宋亚轩的身影从巷口拐进来。他穿了件黑色风衣，领口立着，遮住了半张脸，脚步匆匆，像是在躲什么。
“轩儿。”刘耀文迎上去，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宋亚轩脚步一顿，侧身想绕开，却被刘耀文伸手拦住。他的手还在抖，指尖冰凉，抓住宋亚轩风衣的袖口，力道不大，却带着股不肯放的执拗：“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宋亚轩的声音从立起的领口里传出来，冷得像冰，“刘耀文，你别这样。”
“我不怎样。”刘耀文看着他，眼底有红血丝，雨丝沾在他睫毛上，亮晶晶的，像落了泪，“我就想问问你，那些日子，你对我笑的时候，抱我的时候，说想我的时候……有没有一秒，是真的？”
宋亚轩终于抬眼，目光撞进他眼底。那双眼曾盛满了对他的软意，此刻却只剩一片漠然，甚至带着点嘲讽：“刘耀文，许筝没和你说？”
他抬手，一根根掰开刘耀文的手指，动作干脆，没带一丝犹豫。“我接近你，是为了「梦想城」的项目。我对你笑，是为了让你放下戒心。我抱你，是为了让你更信我。”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砸在刘耀文心上。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喉结滚了滚，声音哑得厉害：“全是假的？”
“全是假的。”宋亚轩别开眼，看向远处的雨幕，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残忍。
“你拿到股份那天，说腻了，是真的？”刘耀文追问，像是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是。”宋亚轩点头，终于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项目到手了，股份也拿到了，你对我来说，确实没用了。”
“所以我们分手了。”他顿了顿，补充道，“不是气话，不是一时冲动，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刘耀文，我们到此为止。”
刘耀文站在雨里，浑身都湿透了。他看着宋亚轩转身的背影，那背影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疼得他喘不过气。
“宋亚轩！”他突然喊出声，声音里带着哭腔，“我都不信！”
“你还要说几次分开的话，太草率太荒谬了！我不信！”
宋亚轩的脚步没停。
刘耀文追上去，从背后抓住他，这一次用了力，几乎是把他箍在怀里，“算了算了，宋亚轩，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利用我也好，怎么都好。”
“你看看我，我这张脸还算尚可，我有钱，我可以都给你，我还能干，我吃得少，你要是有不满意的地方我立马就改。”
“我不管什么项目，不管什么股份，我只要你！”
”宋亚轩，不要说分开。”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下巴抵在宋亚轩的后颈，雨丝混着眼泪落在他的风衣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芽芽哥哥，别不要我。”
宋亚轩的身体僵了僵。他能感觉到背后那人的颤抖，能听到他声音里的哀求，心脏像被钝器反复捶打，疼得快要裂开。但他知道，不能回头。
他猛地挣开刘耀文的手，转身时，眼底已经恢复了一片冰冷。“刘耀文，你清醒点。”
“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真心。”他看着刘耀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现在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现在这样摇尾乞怜求爱的样子，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两个字像一把刀，精准地刺穿了刘耀文最后的防线。他愣住了，手还悬在半空，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只剩下灰败的茫然。
宋亚轩没再看他，转身快步走进公寓楼，背影很快消失在楼道的阴影里。
刘耀文还站在雨里，风卷着雨丝打在他脸上，疼得厉害。他抬手抹了把脸，摸到一手的湿凉，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他知道了答案。
宋亚轩是真的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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