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旧歌:《我怀念的》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
把爱都走曲折
*
刘耀文几天没来了。
宋亚轩呼出一口浊气,说不清是庆幸还是难过。
宋亚轩走回自己冰冷黑暗的公寓,刘耀文的鞋还放在玄关,一如他们从没有过那些伤人的话语。
宋亚轩开了灯,试图驱散一些动摇脆弱的情绪,却在开灯的一瞬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神色不明的贺峻霖。
“贺儿?”宋亚轩吓了一跳,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你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贺峻霖冷冷勾起唇角笑了一声,“怎么,我不能来?”
“宋先生现在忙啊,哪还记得我们这些旧友。”
宋亚轩内心被这话狠狠刺痛,强撑着笑容回他,“贺儿你说什么呢……当初给你录指纹就是有我在的地方你都可以去的意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吗?”贺峻霖打断他,“那我最近查到一些有趣的东西,我最好的朋友,你要听听看吗?”
宋亚轩意识到什么,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贺峻霖眼里带着泪,却倔强地不肯让泪落下来。
“宋亚轩,我问你。”
“你为什么和刘耀文分手?”
宋亚轩无力地启唇,喉咙却紧得发痛,“我……”
“好,这个先不说。”贺峻霖摆手,“那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疑似许筝之子了?”
“又是什么时候以「今有」继承人身份接触一些界限不清的人了?”
宋亚轩面色苍白,手指攥紧裤腿埋着头,不敢看贺峻霖一眼。
“宋亚轩!”贺峻霖走到他面前紧紧攥住宋亚轩的衣领强迫他抬头和自己对视,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宋亚轩终于开口,“我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清醒。”
“那我们算什么?”贺峻霖的泪终于掉下来,狠狠砸到宋亚轩的手臂上,烫得快要在宋亚轩的手臂上灼烧出两个洞。“刘耀文又算什么?”
贺峻霖顿了顿,“什么都不重要是吗?你就那么想死是吗?”
宋亚轩却答他,“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死。”
“没有人比我更想活。”
“可是贺儿,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弃复仇,这比我的命还重要。”
“不、不……”贺峻霖手忙脚乱地捂住宋亚轩的嘴,手却止不住的颤抖,“轩儿,复仇我们不放弃,可是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我们慢慢来,贺家严家丁家刘家马家都会帮你,我们会……”
“要等到什么时候?”宋亚轩的声音从贺峻霖虚掩的手掌中传来,显得有些闷闷的,“等到我们都考上大学,有了可以期待的未来的时候?等到我获得的幸福越来越多两相权衡放弃我母亲的时候?还是等到宋望津和霍忍冬拿着从我妈我这里骗来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潇洒够了几十年再慷慨赴死的时候?”
“贺儿,这不行,我等不了。”
“我也不会把你们扯进来,贺儿,无论是贺家、严家、还是丁家、刘家、马家,如果不认识我,都会有更光明的未来,也不该因为我牵扯进来。”
“你们比我的命还重要。”宋亚轩残忍地笑着,“我的命最不重要。”
贺峻霖笑了起来,忍不住为他鼓掌,“宋亚轩你真是大义啊,我们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啊?”
说完转身平静了十几秒,怒而转身朝宋亚轩狠狠挥了一拳。
宋亚轩被打了个趄趔,后退几步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这是贺峻霖第一次打宋亚轩,罪魁祸首哭得却比宋亚轩还凶,又心疼地抚上宋亚轩的脸。
“宋亚轩,明明你最重要。”
“轩儿,我今天告诉你,严家和刘家和你无关,可是贺家和丁家是你的后盾,我们不可能袖手旁观。哪怕我们的努力能有一点点增添你安全系数的机会,哪怕双手沾满荤腥,我们在所不惜。”
“你别想甩掉我们。”
*
闹也闹了,两人坐在宋亚轩家阳台上并排坐着从落地窗俯瞰这座城市,宋亚轩大胆地带还未成年的贺峻霖喝酒,两人被冲天的酒味辣得睁不开眼睛。
“轩儿,你和刘耀文……”
宋亚轩摇摇头,“就这样。”
“只能这样?”
“不然呢?”宋亚轩满脸通红眼神迷离,“不然告诉他全部,然后求他悄悄的和我继续在一起,承受我的所有复仇期间的坏情绪,在我不能给他情绪价值不能和他谈一场正常恋爱的情况下像条狗一样呆在我身边,然后看我的复仇结果,我要是有幸活下来,就要和我继续绑在一起,我要是不幸就这样了,他还要为我守寡?”
“嗯。”贺峻霖理所当然,“这样不好吗?”
“你把所有都告诉他,让他自己选择是要分手还是像条狗一样待在你身边,是他自己选的路,后面的酸甜苦辣就自己尝。”
“那也太厚脸皮了。”宋亚轩捂住脸,“我自认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贺峻霖摆烂地往后一倒,“自私一点不好吗?”
“我没办法对他说。”
“贺儿……我……我不想在他面前这样。”
“就现在这样他或许会恨我几年,但是在他以后的记忆里,我是感情的上位者,这一年,他是爱我的,我是无可比拟的。”
“可要是双方强行绑定在一起,耗尽了心力,我在他心里又是什么样子呢?”
宋亚轩想了想那个场面,摇摇头,“小时候看电视剧,总是不理解男女主为什么闹矛盾,总觉得一些误会根本没必要存在,遇到问题时他们总是说不清楚,或者直接沉默。”
“小小的我坐在电视剧面前急啊,恨不得能帮他们说明白,人长了嘴不就是应该说清楚吗?”
“原来不是的。”宋亚轩放轻了声音,像是对自己说的呢喃,“不是的。”
“现在我才明白。”
“贺儿,现在我才明白。”
“有些话真的很难说出口,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我比他们还沉默。”
贺峻霖起身定定地看着他,然后也释怀地笑了,“轩儿,没关系,你可以一边流泪一边坚强,可以一边清醒一边迷茫,你可以做任何事,因为我会一直站在你身旁。”
“这条路难走,无论如何,我会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