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天的吵吵闹闹,魏月暂且相信了魏晟(魏阳)并无阴谋。
她依旧处理着自己的事务,每当她切换回原本的状态时,魏阳便很有默契地不出现,直到她将所有事处理妥当才现身。
魏晟刚从外面回来,便看见魏月还在书房看书。
“呦~妹妹忙完了?”魏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魏月皱起眉,合上书:“我哥只有魏长歌,你,不配这么叫。”
“啧啧啧~”魏晟无奈地摇摇头,“我知道,你忙前忙后,不就是在找那三个长老吗。”
“与你何干。”魏月白了他一眼。
魏晟饶有兴致地盯着她:“自然与我有关,毕竟……他们已经被我杀了。”
魏月瞳孔骤然一缩:“魏阳!你找死!”话音刚落,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如被刺穿般的剧痛。
魏晟哼着小曲,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疼得皱眉的女子:“哎呀呀,还是少动怒为好~不然怎么丢的性命都不知道呢。”
魏月强忍着疼,冷哼一声:“懒得与你废话。”
“魏月姐,魏晟哥!”逸辰夜急匆匆跑进来,一头扑进魏月怀里,委屈巴巴地说:“我们找到凌霄子了。”
魏月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问:“找到他是好事,怎么还不高兴?”
“咳。”一旁的云鹤生轻咳一声,沉声道:“因为他好像有“1.4”了。”
“啊?”魏月一脸疑惑地歪了歪头。
魏晟嗤笑一声:“意思就是他死了,明白了?”
——几个时辰前
“你要的我都给你了!你答应过不动我的孩子和妻儿的!”凌霄子又急又怒,指着对方吼道:“魏晟!你不讲信用!!”
魏阳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因他与魏晟长得一模一样,凌霄子竟一时没察觉异样。
“信用这种东西,我从来不需要。”他慢悠悠地说,“凌霄子啊凌霄子,你当年亲手杀了我族人,真以为我会放过你?”
魏阳笑盈盈地看着凌霄子,后者这才猛地察觉不对——魏晟会笑?
他从来不会笑的!这么说,眼前这人根本不是魏晟!?
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不对劲的地方。
魏晟毕竟是他和刘燕儿照顾了五年的人,这五年来,对方从未提过报仇的事,更没找过自己麻烦。
再说,五年前,凌霄子因头部重创,早就忘了从前的事。
“你……你不是魏晟……你是谁?!为什么要变成他的样子!?”凌霄子惊得连连后退。
“变成他的样子?不不不,凌霄子,你怕是误会了。”魏阳一步步逼近,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这么说吧,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魏阳伸出手,那双蓝色的眼眸瞬间化作一片纯白,“你好,我叫魏阳,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祂’。”
“祂!?开什么玩笑。”凌霄子皱紧眉头,满脸不信,“祂早就消失千万年了,怎么可能这么巧让我遇上。”
“冒充祂,你就不怕被真正的祂抹杀吗?”
“我杀我自己?那倒有趣。”魏阳活动了一下脖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可惜啊,这世上,还没人敢动我。”
魏阳指尖转着银环,纯白眼眸里盛着凌霄子惊恐的脸,像在打量一件蒙尘的旧玩具。
“消失?”他低笑出声,尾音拖得漫不经心,带着俯视众生的傲慢,“不过是懒得看你们这群蝼蚁蹦跶罢了。你们总爱用‘消失’定义超出理解的存在,真有意思。”
凌霄子后背撞在石壁上,冷汗浸透了衣襟:“你到底想做什么?当年……当年我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当年?”魏阳挑眉,忽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指尖力道轻得像羽毛,却让凌霄子浑身僵硬。
“你当然不记得。”他笑得坦荡,眼底却藏着深不见底的算计,“新婚之夜,红烛高照,你正要掀新娘盖头时,后脑挨的那一棍,可不是白挨的。”
凌霄子猛地抬头,瞳孔骤缩:“是你?!那时候打晕我的人是你?!”
“不然呢?”魏阳松开手,转身往石桌上抛着银环,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刺耳,“本来是想送你去见那温砚秋的,谁知道你命硬,脑袋破了个洞还能喘气。”
他侧过脸,阳光落在他嘴角,明明是开朗的笑,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失忆?也好,省得我再动手。看着你像个傻子似的被我摆弄,可比一刀杀了你有趣多了。”
他忽然停下动作,银环在指尖稳稳停住:“你以为这五年是谁在暗中帮你找‘真凶’?是我啊。每次快摸到线索就断了,每次找到的证人都‘意外’死了,是不是很着急?”
凌霄子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你费这么大劲,到底想干什么?”
“干吗?”魏阳转身,纯白眼眸里闪过一丝玩味,“当然是让你慢慢想起一切啊。包括你当年怎么帮着外人屠戮我族人,包括你新婚之夜本该咽气却苟活至今的‘好运’。”
魏阳忽然俯身,纯白的眼眸凑到凌霄子眼前,像在细品他眼底炸开的恐惧:“你以为刘燕儿为什么对你百依百顺?”他忽然笑出声,声音裹着蜜糖般的恶意,“她床头那支安神香,是我调的。每天闻一点,保管她对你只有‘愧疚’,没有‘怀疑’。”
凌霄子浑身一震,想起妻子每晚睡前必点的那支香,想起她看自己时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疼惜——原来全是假的。
“还有你那宝贝儿子,”魏阳直起身,踱着步子哼起小曲,银环在指尖转得飞快,“上次高烧不退,是不是觉得蹊跷?那退烧药里,我加了点‘料’。不致命,就是让他这辈子都离不开我给的解药。你说,要是让魏月知道,她拼命护着的人,连自己儿子的命都捏在我手里……”
“你不是人!”凌霄子嘶吼着扑上去,却被魏阳轻飘飘避开。
魏阳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力道陡然加重,骨裂声混着凌霄子的痛呼响起。
他凑近对方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从没说过自己是人啊。”银环“当啷”落地,他抬手捏住凌霄子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你该感谢我。至少让你多活了五年,多看了五年‘阖家欢乐’的假象。”
他忽然松开手,凌霄子重重摔在地上。
魏阳踢了踢他的腿,像在踢一块废料:“忘了告诉你,魏月那三个长老,死前还在给她传信,说找到你通敌的‘证据’了。你说,等她看到那些我伪造的书信,会不会亲手提剑来杀你?”
凌霄子咳着血,眼里最后一点光彻底熄灭。
魏阳弯腰捡起银环,吹了吹上面的灰,笑容依旧开朗,眼底却像结了万年寒冰:“该说的都告诉你了。”他蹲下身,纯白的眼眸映着凌霄子涣散的瞳孔,“毕竟,死也得死个明白,才不算辜负我这五年的‘苦心’。”
话音未落,银环陡然收紧,死死勒住凌霄子的脖颈。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呜咽,身体便猛地抽搐了几下,彻底没了声息。
魏阳松开手,看着地上逐渐冰冷的尸体,指尖转着染了血的银环,哼着不成调的歌站起身。
阳光透过石窗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如孩童的笑,一半隐在阴影里,藏着刚沾过血的漠然。
“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遇上我了。”他拍了拍衣摆,转身往外走,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挡路的虫豸。
……
“这也是你干的吧?”魏月压低声音,目光冷冽地看向魏晟。
魏晟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玩味:“你觉得是,那便是;觉得不是,便不是。”
魏月抽了抽嘴角,懒得再与他周旋,别过头,目光落在凌霄子的尸体上,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
云鹤生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尸体,作为警察的职业本能让他语气严谨:“窒息而亡,颈椎断裂,明显是被勒死的。凶手手法极快,几乎没给死者挣扎的机会。”
他余光瞥向魏晟,对方却压根没看尸体——方才尸体旁跑过一只小兔子,此刻正蹲在那逗弄,指尖轻轻拨弄着兔子的耳朵,神情散漫得像在玩一件玩具。
云鹤生心里了然。
他本就是穿越者,看过剧本,凶手是谁再清楚不过。
而王玄钧对他深信不疑,种种过往早已让他无条件信赖。
除了他们几个知情人,旁人怕是很难猜到真相。
云鹤生眉头微蹙,悄然催动能力,准备听听周围人的心声。
【终究还是死了……别怪我没能保住你,是你非要离开。】江婉若双手抱胸,目光淡漠地扫过尸体,视线又落回身后的小鱼身上,【她好像怕了……要不还是先带她走吧。】
【哇,第一次见到真的尸体欸!】小鱼扒在江婉若背后,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新奇,【话说……尸体上的血还能喝吗?】
“???”云鹤生一脸错愕地看向小鱼,心道:原来鲛人还好这口?
他又将意念转向魏月—— 【啧……必须找个机会,除掉魏阳,不能让他杀人了……】
逸辰夜看似安静地站在一旁,心里却在嘀咕:【要不要告诉刘燕儿,她夫君死了?】
血染秋河表面平静,脑子里却在头脑风暴:【嘶……前几次凌霄子也死过吗?怎么没印象了……】
最后,云鹤生的目光落在魏晟身上,却恰好与对方四目相对。
魏晟歪了歪脑袋,似笑非笑地开口:“怎么了?云鹤生?”
与此同时,一个清晰的念头钻入云鹤生脑海——
【呵呵~偷窥别人的心思,可不太礼貌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