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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勉强挤出来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又迅速收了回去。“好好休息，要好好休息。”任舒云的声音像是一根被拉直的弦，绷得紧，却又无力弹动。

她站在那里，盯着两人苍白的脸，温暖的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是给那惨白镀了一层柔和的假象。一瞬间，她差点以为——他们没事。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她摁灭了。

任舒云心里空荡荡的，连刻意装出点情绪波动都做不到，哪怕她很想试一试，像对待任为那样，稍微表现出一点起伏也好啊。但不行，这次完全不一样，。她装不出来，也演不了

她转过头，脚步迟疑地往门口挪了几步，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也许……你们在那里会过得更好吧。我……每年都会带些好吃的来看你们。”她说得轻飘飘的，像一阵风刮过，连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的语气。心里依旧是平平无波，没有一丝涟漪。推开门时，她的手略显僵硬，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任为正站在门外，看到她面无表情地走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的冷静，反倒让他心头一沉。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却发现词穷得厉害。

任舒云下意识换上了平时惯用的表情，一个浅浅的微笑挂在嘴角，随即意识到这样似乎不太妥当，又飞快调整成另一种模样——微微低头，眼神藏在睫毛下，一副乖巧的模样。

“你……还好吗？”任为小心翼翼地开口。

“好啊，我没事。”任舒云歪了歪头，眼神清澈，像是个从不惹麻烦的小女孩该有的样子。她心里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我真没事。说完，她再次扯出一个笑，那笑容看起来很真，仿佛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然而，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却让任为更加不安起来。她还是戴着面具吧？真的没事吗？他默默想着，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也进去说几句话。”

任舒云乖巧地点点头，脸上的笑意依然挂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门推开的瞬间，扑面而来的压抑气氛几乎让人窒息。任为拉开椅子坐下，声音低哑：“唉……你们看看舒舒这丫头，状态真的不太好。”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空气说话，“舒舒的成绩挺不错，机灵得很，这方面你们放心。”

顿了顿，他继续道：“不过……你们一定要挺住啊，舒舒这孩子现在初三了，压力大得很。要是你们……不在了，她肯定受不了。对了，她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了？”他说到这里，忽然笑了笑，但笑意还没绽开就消散了。

“还有，她最近说想学法。”他又提起这个话题，声音稍微亮了一些，“学法好啊，她学法能保护自己，你们听了应该也高兴吧？放心，我也学法，我在呢，我会看着她的。”

他停了一下，好像在思索什么，随即又说道：“就是啊，她现在变得不爱吃那些东西了，棉花糖啊，以前可喜欢了，现在碰都不碰。你们劝劝她啊，这样子不是个好事。

而且我记得，你们以前最爱买了，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啧啧啧，有时候吃个棉花糖都能腻歪半天……”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明明是在讲任舒云的事情，思绪却不知不觉绕回到了他们身上。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了下来：“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眼眶有些发热，“舒舒那姑娘，我会照顾好的。”

……

“小叔，你别哭了。”任舒云看着任为泛红的眼眶，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毕竟在她印象里，任为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