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起居室的备用电源启动,昏黄的灯光在男人冷俊的眉宇间投下一片微弱的光晕。
傅郁起身整理好外套的领子,遮盖住蔓延锁骨的病毒精脉。
江淮安被他发出的窸窣声吵醒,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声音沙哑:
“怎么早就起来?”
傅郁淡淡瞥了江淮安一眼,淡漠地回了句:
“嗯。”
江淮安靠在床头,懒洋洋地望着被外套遮得严严实实的傅郁:
“傅博士,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要穿你那件外套?”
傅郁扣纽扣的手指一顿,他摩挲着最后一颗黑色扣子:
“不关你的事。”
江淮安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傅郁的皮鞋上,一双黛眸直勾勾望着傅郁,嘴角噙着一抹顽劣的笑:
“你昨晚可不是这样说的。”
她的唇珠忽地贴近傅郁的唇角。
傅郁呼吸一滞,他试图推开江淮安可当指尖碰触到她肩膀上凹陷的疤痕时,又瞬间脱了力。
傅郁的脸颊染上薄红,他侧过脸,喉咙像是被麻绳勒住只能发出一个个破碎的音节:
“让开。”
江淮安的笑意更深了,她的唇珠几乎要贴上傅郁的唇,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脸颊:
“我记得昨晚好像有个人相当我的狗。”
最后一个字江淮安咬的极重。
让傅郁不受控制的想起昨晚的失控。
那些退下的理智和放下的防备宛若匕首一点点剜下他的心脏。
江淮安捕捉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慌乱,眼底蜿蜒出狡黠的笑意:
“我还记得昨晚有人一直盯着我的嘴看,是想干什么呢?傅郁你知道吗?”
傅郁的身体猛地瑟缩,他的手死死按住颈间的纽扣,力道大的指节发白。
空气像被温水浸透,无时无刻不带着潮湿的黏腻。
江淮安缓缓贴近傅郁的唇瓣。
两人的呼吸在封闭昏黄的空间里无声交缠着。
在唇珠即将碰到傅郁的最后一刻,她的神色倏地冷了下来,江淮安玩味地凝视着傅郁泛红的耳垂:
“傅博士在期待什么?”
她的脚掌重重碾过傅郁的鞋尖:
“嗯?傅博士?”
傅郁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但脸上仍然泛着诡异的红晕。
他慢条斯理地扣下最后一颗纽扣,指尖却不受控制的发颤。
他抬手将额前凌乱的发丝连同薄汗向后捋去。
江淮安往后退了几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别忘了我们的交易哦。”
江淮安见傅郁不说话,她上前拉住傅郁的手:
“好啦,好啦,小狗别让主人为难。”
傅郁的眼睛垂了下来,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青灰,他清浅地眨了下眼,将保险柜的钥匙扔给江淮安。
江淮安满意地松开傅郁的手,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的发顶,眉眼弯弯:
“快去工作吧。”
傅郁的眸中闪过一刹的阴鸷,手指在阴影里抽动。
但还是弓下腰,任由江淮安蹂躏。
江淮安朝傅郁挥挥手:
“再见喽。”
傅郁的脚步迟疑了片刻才沉沉移向门口,他转过身,眼底泛着冷意:
“江淮安,你把我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