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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牢笼的量子纠缠

水屿

出版社送来书的校样那天,巷口下了场小雨。纸页上的油墨香混着雨气漫进屋里,江屿蹲在画桌前,手指轻轻划过封面上的路灯——那盏灯的光晕里,藏着我们去年冬天堆的小雪人,只有我们俩知道。

“你看,”她把校样举到窗边,雨珠落在纸页上,晕开小小的圈,“印出来比画稿还暖。”

我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新编辑,她跳槽去了更有名的艺术机构,想邀请我去市里办“沙龙”,还说要给我做专属的“艺术形象包装”。“沈禾老师,这可是摆脱‘小众’的好机会,”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急切,“你总不能一直困在巷子里,画那些‘家长里短’吧?”

“家长里短”四个字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我看着画桌旁的江屿,她正把校样里的合照单独抽出来,夹在玻璃罐的最上层,没听见电话里的话,只抬头对我笑,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雨还亮。

挂了电话,江屿才察觉我脸色不对:“怎么了?谁打来的?”

“没什么,”我把手机往兜里塞,“出版社问校样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她没再追问,只把校样摊开,指着其中一幅画说:“这里的向日葵籽画少了,上次张叔说,他那筐瓜子至少有这么多。”她用手比划着,指尖沾了点油墨,蹭在纸页上,像颗小小的向日葵。

可新编辑的话像面镜子,突然在我心里竖起——镜里映着市里美术馆的聚光灯,映着穿西装的观众,也映着巷口的野菊在灯光下慢慢褪色;镜外是江屿沾着油墨的指尖,是玻璃罐里的合照,是雨巷里卖豆浆阿婆的车铃。我像被困在这面镜子里,一边是“出圈”的诱惑,一边是巷口的踏实,两个“我”在镜中拉扯,像量子纠缠般,分不开,剪不断。

夜里雨停了,月光透过窗棂落在校样上。江屿已经睡着,呼吸轻轻的,手还攥着我的衣角。我悄悄起身,坐在画桌前翻校样,翻到最后一页,看见江屿用铅笔写的小字:“咱的书,要让巷口的人都能看懂。”

笔尖的划痕浅浅的,却像把钥匙,打开了镜中的牢笼。我突然想起新编辑说“困在巷子里”时的语气,她不知道,我不是困在巷子里,是把心扎根在这里——这里的每片野菊,每盏路灯,每个在雨巷里打招呼的邻居,都是我画里的“量子纠缠”,少了一个,画面就会散。

第二天清晨,我给新编辑回了消息,婉拒了沙龙邀请。刚放下手机,就看见江屿站在窗边,手里拿着那幅被雨打湿的校样,眼眶红红的:“昨天的电话,是那个想让你‘包装’的编辑吧?林老师听见你打电话了,跟我说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要解释,她却走过来,把校样往我手里塞:“你不想去就对了,咱画画不是为了‘包装’,是为了把日子里的缠缠绕绕都画出来——就像你画我补衣服,画张叔修电动车,这些都是咱的‘量子纠缠’,分不开的。”

“量子纠缠”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带着点笨拙的认真,却比任何专业解释都透彻。我突然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闷闷的,“你是怕我多想,怕我觉得你想离开巷口。可沈禾,咱们是缠在一块儿的,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想画什么,我就陪你画什么——就算你真想去市里,我也能在你沙龙的后台,给你煮南瓜粥。”

阳光透过云层照进来,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像在为这场“纠缠”镀上暖光。原来所谓的“镜中牢笼”,从不是外界的诱惑,是自己心里的犹豫;而真正的“量子纠缠”,是你知我懂,是彼此的心意像藤蔓一样,缠在一块儿,你动,我也动,你暖,我也暖。

下午张叔来送新炒的瓜子,看见桌上的校样,非要让我们给书起个“接地气”的名字。“叫《巷口的日子》吧,”他磕着瓜子笑,“简单,好记,一听就知道是咱巷口的故事。”

江屿眼睛亮了:“好啊!比出版社起的《微光集》更像咱的书。”

我们把书名改过来,重新标注在校样上。江屿趴在旁边,用红笔在“巷口”两个字旁边画了朵小小的蓝雪花,说:“这样就更像咱们的了。”

傍晚画稿时,我在画纸上添了面镜子——镜子里映着市里的美术馆,镜子外是巷口的野菊丛,我和江屿蹲在花丛里,手牵着手,镜子里的“我”和镜外的“我”,眼神一样坚定。江屿凑过来看,突然说:“再加个时钟花吧,让它的影子落在镜子上,分不清是在镜里还是镜外。”

“好。”我拿起笔,笔尖在纸上划过,心里的犹豫像被阳光晒干的雨珠,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镜中牢笼从不是牢笼,是让你看清自己心意的镜子;而量子纠缠也不是束缚,是彼此的牵挂,是不管外界怎么变,都能牢牢攥着对方的手,守着自己的日子。

夜里,我们把改好的校样放进玻璃罐,和那些纸条、画稿放在一起。江屿趴在我身边,轻声说:“以后不管谁再来找你,咱都一起说‘不’,好不好?”

“好。”我攥紧她的手,“咱们的量子纠缠,要缠一辈子。”

窗外的月光落在玻璃罐上,映出里面层层叠叠的暖。我知道,以后还会有更多“镜中牢笼”出现,还会有更多诱惑想把我们分开,但只要身边有江屿,有张叔的瓜子,有巷口的野菊和窗台上的时钟花,那些所谓的“纠缠”,都会变成日子里最牢的牵挂——就像镜里的光永远映着镜外的暖,我们永远守着彼此,守着这方小小的巷口,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缠成永远。

  校样寄回出版社的那天,江屿特意把时钟花搬到了画桌旁,说“让它陪着咱们等书出版”。阳光落在花瓣上,嫩黄色的纹路刚好对准正午,像在为这份期待画了个精准的刻度。我趴在桌上补画书里的插画——是张叔蹲在杂货铺门口修藤椅的模样,江屿在旁边递螺丝刀,阳光落在他们肩上,暖得像能摸见温度。

“你看,”江屿凑过来,手指点在画纸上,“张叔的皱纹要画得深点,这样才像他。”我笑着加了两笔,突然想起新编辑说的“家长里短”,心里却没了之前的纠结——这些“家长里短”里藏着的暖,比美术馆的聚光灯更珍贵,是无论怎么“包装”,都换不来的真心。

隔天去巷口买豆浆,阿婆往我手里多塞了个茶叶蛋:“听说你们要出书啦?等印出来,阿婆第一个买,给我家小孙孙当睡前故事讲。”江屿接过豆浆,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阿婆,书印出来先给您送一本,不要钱!”阿婆摆摆手,眼里却闪着光,像藏了星星。

回去的路上,江屿突然说:“咱们在书里加张巷口的地图吧?把张叔的杂货铺、阿婆的豆浆车、咱们的出租屋都标上,让读者知道,这些故事都有地方可寻。”我停下脚步,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突然觉得心里满当当的——原来她早就把巷口的每个人,都当成了家人,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当成了家。

书的校样改了三次,出版社的编辑笑着说:“沈老师,您和您爱人对细节的执着,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江屿的脸瞬间红了,我攥住她的手,轻声说:“不是执着,是这些细节里,都是我们的日子,不能马虎。”编辑愣了愣,随即点头:“是啊,日子里的事,怎么能马虎。”

书出版的那天,出版社送来了十本样书。江屿抱着书,像抱着稀世珍宝,先给张叔和阿婆各送了一本,又给林老师送了一本,回来时怀里只剩下三本,却笑得比谁都开心。“你看,”她把书摊在画桌上,封面上的巷口路灯亮得像真的,“咱们的日子,真的被印成书了。”

我拿起一本,翻开第一页,就是那张巷口地图,旁边写着行小字:“这里的每一盏灯,每一朵花,都藏着温暖的故事。”江屿突然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沈禾,你说咱们会不会像时钟花和蓝雪花一样,永远缠在一块儿,永远都不分开?”

“会的。”我反手攥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薄茧,“咱们是量子纠缠,不管走多远,都会牢牢牵着彼此的手。”窗外的时钟花轻轻转,花瓣朝着夕阳的方向,像在为我们的约定,点了点头。

晚上,我们在巷口摆了两桌酒,请了张叔、阿婆、林老师,还有巷子里的邻居。张叔举着酒杯,笑着说:“咱们巷口出了个画家,还出书了,这是咱们的骄傲!”大家都跟着笑,酒杯碰撞的声音,混着巷口的烟火气,暖得让人心里发颤。

江屿坐在我身边,手一直攥着我的手,眼里的光比桌上的灯光还亮。我看着她,看着身边的邻居,突然觉得,所谓的“镜中牢笼”,从来都不是外界的诱惑,是自己心里的不坚定;而真正的“量子纠缠”,是你懂我的坚持,我知你的心意,是不管未来有多少未知,都愿意和彼此一起,守着这方小小的巷口,守着这些温暖的日子。

酒过三巡,张叔提议去看巷口的野菊,说“最近开得正旺”。我们一行人走在巷子里,月光落在地上,像铺了层银霜。野菊在砖缝里开着,黄得耀眼,江屿蹲下来,摘了朵递给我:“你看,这朵像不像咱们书里画的那朵?”

我接过野菊,放在鼻尖闻了闻,香得让人心里发暖。原来最好的日子,不是活在聚光灯下,是活在这些平凡的瞬间里——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出书,是和邻居一起喝酒,是蹲在巷口看野菊开得正旺,是窗台上的时钟花,永远朝着阳光的方向转。

回到出租屋,江屿把那朵野菊插进粗陶瓶,放在书旁边。“你说,”她趴在我身边,轻声说,“明年咱们再出本书好不好?画巷口的冬天,画咱们堆的小雪人,画张叔给咱们送的烤红薯。”

“好啊。”我把她往怀里拉,窗外的月光落在书上,落在野菊上,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咱们要一起出很多很多书,把巷口的每一个季节,每一个日子,都画下来,缠成一辈子的量子纠缠。”

时钟花的叶片还在慢慢转,嫩黄色的纹路映在地上,像在为我们的未来,画了个永远不会停的时钟。我知道,以后还会有更多“镜中牢笼”出现,还会有更多诱惑想把我们分开,但只要身边有江屿,有张叔的瓜子,有阿婆的豆浆,有巷口的野菊和窗台上的时钟花,我们就永远不会迷路,永远都会守着彼此,守着这方小小的巷口,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最温暖的永远。

  书里的巷口地图被很多读者记在了心里,常有陌生人顺着地图找到巷口,有的举着书问张叔的杂货铺在哪,有的蹲在野菊丛边拍照,说“要跟画里的场景合个影”。江屿总爱站在出租屋门口打招呼,给他们指方向,偶尔还会递上颗向日葵籽:“尝尝,张叔炒的,香得很。”

有天下午,来了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手里攥着本卷了边的《巷口的日子》,怯生生地问江屿:“阿姨,沈禾老师在吗?我想跟她学画画,画我们村的老井。”江屿把小姑娘领进屋时,我正在画新稿——是阿婆推着豆浆车走过路灯的场景,车筐里的暖壶冒着热气。

“你看,”小姑娘把书翻开,指着其中一幅画,“这张画让我想起奶奶蹲在老井边洗衣服的样子,我也想把它画下来。”我蹲下来,给她递了支铅笔和张画纸:“慢慢来,先画老井的轮廓,再添上奶奶的影子,就像讲故事一样。”

小姑娘画得很认真,铅笔在纸上沙沙响,江屿坐在旁边剥瓜子,时不时给她递颗。夕阳落在画纸上时,小姑娘终于画完了,老井旁边的奶奶,手里攥着件蓝布衫,像极了江屿补衣服的模样。“谢谢沈老师!”她抱着画纸跑出门,风里飘来句“我明天还来”。

江屿看着小姑娘的背影笑:“你看,咱们的书不仅记了咱的日子,还帮别人记他们的日子了。”我把新画的豆浆车稿递给她,指尖蹭过她的手背:“这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让加地图,哪会有这么多人来巷口找故事。”

夜里整理画稿时,发现小姑娘落下了支红色铅笔,笔杆上画着朵小小的时钟花。江屿把铅笔放进玻璃罐,笑着说:“这也是份缘分,等她明天来,再还给她。”我看着玻璃罐里的铅笔、纸条和画稿,突然觉得,这里装的哪里是物件,是巷口来来往往的温暖,是人与人之间扯不断的牵挂,像量子纠缠般,把陌生的人也缠进了我们的日子里。

隔天小姑娘果然来了,还带了袋自家种的红枣。“奶奶让我送来的,说谢谢你们教我画画。”她接过红色铅笔时,眼睛亮闪闪的,“沈老师,我以后也要出书,画我们村的故事。”我摸了摸她的头:“会的,只要你一直画,一直记,总有一天会的。”

小姑娘走后,出版社打来电话,说《巷口的日子》加印了,还想邀请我们去市里的书店办签售会。“这次不用‘包装’,就按你们的样子来,”编辑的声音里满是期待,“读者就喜欢你们这样真实的。”

江屿凑在听筒旁听,挂了电话后,眼里满是犹豫:“去市里会不会耽误画新稿?巷口的野菊快谢了,我还想让你画下来。”“不会,”我攥住她的手,“签售会就一天,咱们早上去,晚上回来,还能赶得上画野菊的夕阳。”

签售会那天,来了很多人,有抱着书的读者,有像小姑娘一样的孩子,还有特意从巷口赶去的张叔和阿婆。张叔举着本加印的书,在人群里喊:“小沈,给我签个名,我要挂在杂货铺墙上!”阿婆则坐在旁边,给排队的读者递自家煮的红枣茶,说“喝口暖身子”。

江屿站在我身边,帮我递笔,时不时跟读者聊巷口的事:“这张野菊画的是巷口东头的砖缝,春天还会开;这张向日葵地,我们每年都去,夏天的风特别香。”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像在跟老朋友聊天,读者们听得入神,有人说“等夏天一定要去向日葵地看看”,有人说“冬天想喝阿婆的红枣茶”。

签售会结束时,夕阳刚好落在书店的玻璃窗上,像画里的场景。张叔扛着两袋读者送的向日葵籽,笑着说:“咱巷口的名气,都传到市里了!”阿婆则拉着江屿的手,絮絮叨叨说“下次签售会还要来帮忙”。

回去的路上,江屿坐在电动车后座,头靠在我的背上:“今天真开心,原来有这么多人喜欢巷口的日子。”“嗯,”我放慢车速,风里飘着城市的灯火,“因为大家都想找份踏实的暖,就像咱们在巷口找到的一样。”

回到出租屋时,巷口的路灯已经亮了,野菊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黄。江屿蹲在花丛边,轻轻碰了碰花瓣:“还好,还能画。”我拿出画纸和笔,坐在她身边,把路灯、野菊和她的影子都画了下来,玻璃罐里的红色铅笔,在画纸旁闪着光。

夜里画完稿,江屿把签售会的照片贴在玻璃罐上,旁边写着:“今天跟很多人分享了巷口的日子。”我看着照片里的张叔、阿婆和笑着的读者,突然明白,所谓的“镜中牢笼”从来都不存在,真正困住人的,是对“远方”的盲目向往;而“量子纠缠”也不是束缚,是把身边的温暖、陌生的善意,都缠进自己的日子里,让平凡的巷口,变成所有人心里的“远方”。

时钟花在窗台上轻轻转,花瓣朝着月光的方向。江屿趴在我身边,呼吸轻轻的,手还攥着我的衣角。我看着她的睡颜,看着桌上的画稿和书,突然觉得,最好的日子,就是这样——有喜欢的人,有想画的景,有来来往往的温暖,像时钟花永远朝着光,像量子纠缠永远不分开,把每一个平凡的瞬间,都过成一辈子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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