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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

养父的掌心娇

[正文内容]地下室的冷气裹着铁锈味钻进程裴鼻子里,铁链勒得他手腕生疼。他吊在半空中来回晃悠,刚被打的侧脸火辣辣地疼,嘴角腥甜的味道怎么咽都咽不干净。惨白的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照得整个屋子像口刚刷洗干净的铁棺材。

"哐当"一声,厚重的铁门被推开。程肆踩着黑皮鞋慢悠悠走进来,手工定制的西装没一丝褶皱,跟这血腥气格格不入。他身后跟着刀疤脸和老李,两人手里的皮鞭还在往下滴水,打湿了水泥地。

"程裴,听说你跟蛇头走得很近?"程肆的声音不高,可每个字砸在地上都像块铁疙瘩。

程裴咬着牙没吭声,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这个四哥从小就心狠,二十年前为了独吞军火生意,连亲叔叔都能一枪崩了,现在抓自己还能有什么好事。

"哑巴了?"程肆往前走两步,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荡的刑讯室里格外清楚。他绕着程裴转了半圈,像打量牲口似的上下打量,"上个月城南码头的货,是你动的手脚吧?"

"四哥,大家都是程家人......"程裴强撑着开口,血腥味顺着嘴角往下滴。

"程家人?"程肆突然笑了,抬手掐住程裴的下巴往左边一拧,"咔嚓"一声脆响,程裴疼得嗷一声叫出来。

程裴疼得浑身冒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想挣扎,可铁链勒得更紧,手腕上的皮都磨破了。

"你不该跟菲律宾人做私活。"程肆松开手,掏出手帕慢悠悠擦着手指,好像碰了什么脏东西,"尤其不该动人口生意。"

程裴喘着粗气,半边脸都麻了:"我没动...只是跟他们交易军火..."

"和蛇头交易军火?"程肆突然抬手,"啪"的一声甩了程裴个耳光。这一巴掌打得又快又狠,程裴的头偏到一边,牙齿都松动了。

"刀疤。"程肆背过身,看着墙上模糊的影子。

"欸!"刀疤脸应了一声,举起皮鞭。

程裴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四哥!你不能..."

鞭子破空的声音撕心裂肺,程裴的惨叫声跟着响起来。一下,两下,三下...程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尊冰冷的雕像。

正打着,桌上的红色电话突然响了,刺耳的铃声在刑讯室里回荡。程肆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皱起来。

"停。"他抬手。

鞭声戛然而止,程裴像摊烂泥似的挂在铁链上,背上的衣服全碎了,血珠子顺着裤腿往下掉。

程肆走到桌前拿起电话,声音听不出情绪:"喂。"

"四哥,"电话那头传来程尧慢悠悠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和,"听说你把五哥请去作客了?"

程肆没说话,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

"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程尧轻笑两声,"何必搞得这么难看。"

"程尧,"程肆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

"四哥这话就见外了,"程尧的声音不紧不慢,"再怎么说,五哥也是你弟弟。把人给我,听话,四哥~"最后那个"四哥"拖得又长又腻歪,程裴听着都起鸡皮疙瘩。

程肆的手指在桌面上停顿了一下,眼神阴得吓人。

"告诉程裴,"他对着电话一字一顿地说,"从今天起,离蛇头远点。更不许打念念的主意。"

"念念?四哥什么时候有女儿了?我怎么不知道..."程尧的声音带着假惺惺的好奇。

程肆直接挂了电话,转回头看着还在喘气的程裴。程裴吓得腿肚子直抖,他听得出那话里的杀意。

"刚才的话听到了?"程肆走到他面前,抬手捏住他没受伤的那边脸,指节用力。

程裴疼得直吸气,连连点头:"听...听到了..."

"程家那些破事我懒得多管,"程肆盯着他的眼睛,"但念念是我的底线。"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打她主意,我会把你身上的骨头一根根敲碎,再喂给码头的野狗。"

程裴吓得魂都飞了,眼泪鼻涕直流:"不敢了四哥...我再也不敢了..."

程肆松开手,掏出帕子又擦了擦手指,扔在地上。"打断他三根肋骨,把他丢回程家。"

"是!"刀疤脸和老李齐声应道。

程裴吓得嗷嗷叫:"四哥!不要啊四哥!"

程肆头也不回地走出刑讯室,身后传来程裴撕心裂肺的惨叫和骨头断裂的脆响。铁门"哐当"一声关上,把所有声音都锁在了里面。

乘电梯上到三楼书房,程肆松了松领带。血腥味还残留在鼻腔里,怎么都散不去。他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冰球在杯子里转着圈。

刚喝了一口,桌面上的加密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程肆放下酒杯,快步走过去按下接听键。

"程爷,"老鬼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过来,比上次更急,"查到了!包家的事有眉目了!"

程肆靠在桌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说。"

"包家是白皇宫里最神秘的一脉,"老鬼的声音压得很低,背景里隐约有键盘敲击声,"道上都叫他们'皇族',手里握着不少大人物的把柄。"

程肆皱了皱眉:"皇族?"

"对,就跟古代的皇帝似的,"老鬼急急忙忙地说,"而且他家特别重女轻男,下一代掌权的都是女的。个个长得跟天仙似的,对外统称'玫瑰公主'。"

程肆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去,烧得食道发烫:"细说。"

"大公主叫'红玫瑰',主管家族的海外生意,在欧洲那边势力很大;二公主是'白玫瑰',在联合国当什么官员,表面上搞慈善,实际上..."老鬼的声音顿了顿,"听说专门洗白家族的黑钱;三公主'黄玫瑰'最神秘,没人见过她长什么样,有人说她在操控全球的地下赌场;四公主'蓝玫瑰'是个科学家,在瑞士有个秘密实验室,研究的东西没人知道..."

程肆的手指停在桌面上,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五公主呢?"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只有电流滋滋地响。过了差不多半分钟,老鬼才开口,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程爷...包家半个月前确实丢了个刚出生的小公主。代号...代号'粉玫瑰'。"

"粉玫瑰..."程肆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酒洒出来溅在桌面上。他想起念念那些粉色的衣服,粉色的奶瓶,粉色的毛绒玩具。张妈每次买玩具回来,念念总会先抓那个粉色的。当时他只觉得是巧合,现在想想,冷汗顺着后脊背往下淌。

"而且..."老鬼的声音还有下文,"我查到个更邪门的。包家的公主们...后颈都有颗朱砂痣。"

程肆拿着电话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那痣平时看不出来,"老鬼继续说,"只有在动情的时候,体内荷尔蒙变化,那颗痣才会变成对应的玫瑰颜色,还会发热发光。"

程肆靠在桌沿,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想起念念睡着时那颗痣偶尔发红,想起她被噩梦惊醒时痣上淡淡的红光,想起秦夫人那句"见过会流血的玫瑰吗"...所有碎片突然拼到一起,像把生锈的刀,狠狠扎进他心脏。

"程爷?您还在听吗?"老鬼小心翼翼地问。

程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猩红。他想起哥伦比亚那个雨夜里,秦夫人坐在床边磨药,月光照在她后颈上,那里也有个若隐若现的红点。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

"秦夫人,"程肆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她跟包家是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的老鬼明显愣了一下:"秦...秦夫人?程爷您是说那个玩医术的秦夫人?"

"对。"

"这..."老鬼的声音犹豫起来,"我查包家的时候没发现跟秦家有关联啊...不过秦夫人确实很神秘,没人知道她的底细。”

程肆抓起加密通讯器,指节捏得发白:“那就给我去查!”电流滋滋声里,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三天之内必须查出来!”

"是是是!"老鬼连声应着,"我这就去查!"

挂了电话,程肆将手机狠狠砸在墙上。手机"嘭"的一声四分五裂,零件溅得到处都是。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威士忌在胃里翻江倒海。

念念是包家的公主?

难怪白皇宫要找她,难怪秦夫人会提起会流血的玫瑰...原来他捡来的不是普通女婴,是个烫手山芋,一个牵动着各方势力的活靶子。

程肆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花园。张妈正推着婴儿车在散步,念念穿着粉色的连体衣,小手扒着车边往外看,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阳光洒在她身上,后颈那颗朱砂痣若隐若现。

程肆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这个浑身是血的女婴养成粉雕玉琢的宝贝,以为自己那颗早就冷透的心终于有了温度。可到头来...她还是跟那些血腥和阴谋绑在了一起。

一阵风吹过,婴儿车晃了晃。念念咯咯地笑起来,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程肆看着她的笑脸,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眼泪差点掉下来。

去他妈的包家,去他妈的白皇宫。谁敢动他的念念,他就让谁下地狱。就算她是天上的仙女,地下的阎王,她也是他程肆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程肆推开书房门,大步朝楼下走去。婴儿房在走廊尽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念念咿咿呀呀的声音。他放轻脚步推开门,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洒出一片金黄。

念念正躺在婴儿床里,两条小胖腿蹬来蹬去。她穿着昨天新买的粉色连体衣,领口绣着朵小玫瑰。最让程肆惊讶的是,她的右手正抓着床头悬挂的粉色毛绒玩具,小拳头攥得紧紧的,那是个兔子形状的玩偶,两只耳朵垂在她手边。

程肆屏住呼吸,慢慢走过去。刚出生的时候,念念的小手总是蜷着,连奶瓶都抓不住。护士说要到半个月后才能慢慢抓东西...这么算来,他的念念已经出生半个月了。

时间过得真快。快得让他害怕。

他蹲在婴儿床边,看着念念抓着兔子耳朵晃来晃去。小家伙发现了他,眼睛一亮,咿咿呀呀地朝他伸出另一只手。

程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小手。念念立刻抓住他的食指,力气不大,但抓得很紧。小手掌软软的,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程肆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所有的戾气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他慢慢把念念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小家伙很乖,不哭也不闹,只是好奇地看着他,小嘴巴一张一合的。

"念念,"程肆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梦呓,"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女儿。"

念念好像听懂了,咯咯地笑起来,小手揪着他的领带不放。

程肆抱着她坐在摇椅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他轻轻晃动着摇椅,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粉玫瑰...原来他的念念,真的是朵花啊。一朵需要他用命来守护的,独一无二的粉玫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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