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在火把映照下闪着寒芒,直劈沈知微面门。她瞳孔骤缩,身体如柳絮般向后飘开,险险避开刀锋。那把柴刀擦着她的鼻尖劈下,深深剁进身后的土墙里,溅起一片尘土。
"知微!"沈敬之嘶吼着,不顾肩伤,举起手中的柴刀朝最近的黑衣人砍去。刀刃相撞发出刺耳的"锵"声,黑衣人被震得连退三步,沈敬之却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沈知微趁机站稳脚跟,手腕翻转,长剑如毒蛇出洞般刺向刚才挥刀的黑衣人。剑锋精准地刺穿了对方的锁骨,黑衣人惨叫一声,抓着刀柄的手无力垂下。
"找死!"秦苍怒吼一声,亲自提剑冲了上来。他的剑法狠辣刁钻,招招直取要害,显然是动了杀机。
沈知微不敢怠慢,凝神应对。她的剑法是父亲沈敬之所授,以防守见长,此刻被逼到绝境,竟也生出几分以柔克刚的韧性。剑光闪烁间,她像一株在狂风中摇曳的芦苇,看似柔弱,却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致命攻击。
"父亲!快走!"沈知微一边格挡秦苍的攻击,一边朝沈敬之喊道。她知道,再这样拖下去,谁都走不了。
沈敬之咬紧牙关,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刘寒剑,又看了看被秦苍逼得险象环生的女儿,心一横,转身冲向墙角的衣柜。"轰隆"一声,他推倒衣柜,露出后面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密道!知微,快过来!"沈敬之焦急地喊道,同时警惕地看着四周的黑衣士兵。
沈知微眼角余光瞥见密道入口,心头一喜。她猛地虚晃一招,逼退秦苍,身体向后急退。就在这时,两名黑衣士兵趁机从两侧包抄过来,两把钢刀带着风声劈向她的腰侧。
"小心!"沈敬之目眦欲裂,想也不想地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沈知微身后。
"噗嗤——"
两把钢刀同时刺入沈敬之的后背,鲜血喷溅而出,溅了沈知微一身。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黏在自己脸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爹!"沈知微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都变了调。
沈敬之的身体软软倒下,沈知微慌忙接住他。老人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呼吸微弱,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阵"嗬嗬"的声音。
"爹!您撑住!撑住啊!"沈知微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滴在父亲的脸上,混合着血水流淌。
秦苍趁机上前,一脚踹在沈知微的胸口。她闷哼一声,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胸口一阵剧痛,差点喘不过气来。手中的长剑也脱手飞出,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抓住她!"秦苍冷冷下令。立刻有两名黑衣士兵上前,反扭住沈知微的胳膊,将她死死按住。
沈知微拼命挣扎,却根本动弹不得。她看着父亲躺在血泊中,气若游丝,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她抬起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秦苍:"秦苍!我沈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赶尽杀绝!"
秦苍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无冤无仇?"他冷笑一声,"沈太傅阻碍瑞王殿下登基,早就该死!至于你..."他上下打量着沈知微,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倒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或许...可以献给瑞王殿下做个玩物。"
"呸!"沈知微猛地偏头,一口唾沫啐在秦苍脸上,"你这个乱臣贼子!助纣为虐!迟早不得好死!"
秦苍抹了把脸上的唾沫,眼神瞬间变得阴狠。他反手一巴掌甩在沈知微脸上,力道之大,让她嘴角立刻渗出血丝,脸颊火辣辣地疼。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秦苍站起身,一脚踩在沈知微的手腕上,狠狠碾压,"说!刘寒剑在哪?"
沈知微疼得浑身发抖,额头上冷汗直冒,却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肯说。她知道,只要自己咬死不松口,刘寒剑就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床上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刘寒剑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挣扎着想爬下床。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清明,充满了暴怒和杀意。
"放开她!"刘寒剑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即使身处险境,帝王的气势也丝毫不减。
秦苍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醒了?正好省得我再找。"他挥了挥手,"把他们两个都给我看好了!瑞王殿下要亲自处置!"
两名黑衣士兵立刻上前,将刘寒剑也制服住。刘寒剑挣扎着,目光落在沈知微红肿的脸上和被踩住的手腕上,眼神越来越冷,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秦苍,"刘寒剑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的寒意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可知以下犯上,是何下场?"
"下场?"秦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刘寒剑,你现在不过是丧家之犬!还敢跟我谈下场?等瑞王殿下登基,你和这个女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刘寒剑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秦苍,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沈知微看着刘寒剑,心里五味杂陈。她恨他三年的冷漠无情,恨他亲手写下废后诏书,可此刻看到他为自己如此动怒,心里却又隐隐有些触动。
"爹..."沈知微突然想起还躺在血泊中的父亲,急忙看向沈敬之。老人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爹!您撑住啊!"沈知微挣扎着想要过去,却被士兵死死按住。
刘寒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沈敬之。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对秦苍说道:"放了她,我跟你走。"
秦苍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放了她?刘寒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你没有选择。"刘寒剑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我是陛下,只要我活着,你的身份就是谋逆。但若你放了她,带我去见刘寒刀,我可以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登基的机会。"
秦苍的眼神有些动摇。他知道刘寒剑说的是实话。如果不能名正言顺地登基,瑞王殿下的帝位始终不稳。
"殿下,不可!"沈知微急忙喊道,"您不能..."
刘寒剑打断她的话,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听话。"
那两个字,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温柔,让沈知微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怔怔地看着刘寒剑,突然说不出话来。
秦苍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一次!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阴狠地看着沈知微,"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保证,她会死得很惨。"
说完,他对手下挥了挥手:"把她放了!看好陛下!"
按住沈知微的士兵立刻松开了手。沈知微活动了一下被扭得生疼的胳膊,立刻冲到沈敬之身边,扶起他的头,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爹...爹..."
沈敬之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沈知微,虚弱地笑了笑。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女儿的脸,却没有力气。沈知微赶紧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知微...爹没用..."沈敬之的声音断断续续,"护...护不住你...也...也没能...辅佐陛下..."
"不...爹,您别说话..."沈知微哽咽着,"您会没事的...我们回家,我们现在就回家..."
沈敬之摇了摇头,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听...听爹说...沈家世代忠良...不能...不能毁在爹手里...你...你一定要...帮陛下...夺回...皇位..."
他的手突然用力抓紧沈知微,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和嘱托:"还有...那个秘密...藏在后院...那棵...老槐树下..."
话音未落,沈敬之的手猛地垂落,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爹——!"沈知微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悲痛欲绝。
秦苍不耐烦地催促:"别磨蹭了!刘寒剑,跟我走!"
刘寒剑深深地看了一眼抱着父亲尸体痛哭的沈知微,眼神复杂。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抿紧嘴唇,被士兵押着向外走去。
沈知微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刘寒剑的背影,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那个秘密...老槐树下...
她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她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她要活下去,为父亲报仇,帮刘寒剑夺回皇位,还要找出那个藏在老槐树下的秘密。
沈知微轻轻放下父亲的尸体,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爹,您放心,女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她站起身,眼神冰冷地看着秦苍等人离去的方向。然后,她蹲下身,开始在密道入口处布置陷阱。她知道,秦苍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一定会留下人监视。
果然,就在秦苍等人离开后不久,两个黑衣士兵又折返回来,显然是想杀她灭口。沈知微躲在暗处,等他们进入密道入口时,猛地拉动机关。
"轰隆"一声,入口处的石头轰然落下,将两个黑衣士兵埋在了下面。
沈知微长舒一口气,不敢多做停留。她检查了一下父亲的尸体,发现他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她小心地掏出来一看,是一个用油布包着的小册子,上面写着"沈家兵法"四个字。
沈知微心中一动,赶紧把小册子收好。她知道,这本兵法对刘寒剑来说,或许会有很大的帮助。
她最后看了一眼父亲的尸体,咬了咬牙,转身钻进了密道。密道里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沈知微摸索着墙壁,一步步向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沈知微心中一喜,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出了密道,她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片悬崖边。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山谷,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谷底。
"有人吗?"沈知微轻声喊道,按照父亲的说法,这里应该会有接应的人。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沈知微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正站在她身后,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看不清容貌。
"你是谁?"沈知微警惕地问道,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发现佩剑早就遗失在驿站里了。
面具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月光下,他的眼神深邃如潭,让人看不透情绪。
沈知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个男人给她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比秦苍还要可怕。
"你是...瑞王的人?"沈知微颤声问道。
面具男缓缓摇了摇头。
"那你是谁?"
面具男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经过了特殊处理:"我是来帮你的人。"
"帮我?"沈知微有些疑惑,"我们认识吗?"
面具男没有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扔给沈知微:"穿上这个,跟我走。"
沈知微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是一套黑色的夜行衣,还有一些干粮和水。
"你到底是谁?"沈知微还是不放心。
面具男似乎有些不耐烦:"如果你不想死,就跟我走。如果你想报仇,想帮刘寒剑夺回皇位,也跟我走。"
沈知微犹豫了一下。她知道,现在自己孤身一人,根本无法对抗瑞王的势力。眼前这个面具男虽然神秘,但或许真的是她唯一的希望。
"好,我跟你走。"沈知微最终做出了决定。
面具男点了点头,转身朝悬崖边走去。沈知微赶紧换上夜行衣,跟了上去。
走到悬崖边,沈知微才发现,那里竟然有一条悬挂在半空中的铁链,一直延伸到对面的山峰。铁链很细,在夜风中微微摇晃,看起来无比危险。
"我们要从这里过去?"沈知微有些害怕。她从小就恐高,看到这么高的悬崖,腿都软了。
面具男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想死就跟上。"说完,他便抓着铁链,像猴子一样灵活地向前爬去。
沈知微咬了咬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想起了刘寒剑被抓走时的眼神,想起了秦苍那张得意的脸。
她不能害怕!她必须活下去!
沈知微睁开眼睛,眼神变得坚定。她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抓住铁链,一步步向前爬去。
夜风呼啸,吹得她几乎要掉下去。她死死地抓着铁链,不敢往下看一眼。手心被铁链磨得生疼,渗出血迹,但她毫不在意。
不知道爬了多久,她终于爬到了对面的山峰。面具男正站在崖边等她。
"还不错。"面具男淡淡地说道,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赞许。
沈知微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现在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面具男没有催促她,而是递给她水囊:"喝点水吧。"
沈知微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沈知微问道。
"去找你的援兵。"面具男说道。
"援兵?"沈知微有些疑惑,"我哪里来的援兵?"
面具男看了她一眼:"你忘了你父亲是太傅吗?他经营多年,自然有自己的势力。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沈知微恍然大悟。她一直以为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太傅,没想到他竟然还有隐藏的势力。
"那...老槐树下的秘密..."沈知微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
面具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个秘密,等我们救出陛下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沈太傅的旧部,积蓄力量。"
沈知微点了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对了,"沈知微突然想起一件事,"刘寒剑他...他会有危险吗?"虽然她恨刘寒剑,但此刻听到他可能有危险,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面具男沉默了片刻,说道:"刘寒刀暂时不会杀他。他需要刘寒剑的禅位诏书,才能名正言顺地登基。"
沈知微松了口气。只要刘寒剑暂时安全就好。
"我们走吧。"面具男站起身,朝前方走去。
沈知微也赶紧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密林深处。沈知微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必须变得坚强,变得强大,才能为父亲报仇,才能帮刘寒剑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而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神秘男人,又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沈知微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她知道,很快,她就会得到答案。
密林深处的夜露打湿了沈知微的鬓角,她跟着面具男穿行在交错的树影间。脚下的腐叶发出沙沙声响,混合着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让这片黑暗更显幽深。
"这里离京城多远?"沈知微压低声音问,警惕地环顾四周。面具男的步伐快得惊人,她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翻过三座山就是青苍山。"沙哑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沈太傅的旧部在那里扎营。"
沈知微突然停步,右手悄然摸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父亲给她的护身匕首,此刻却空空如也。当她触到夜行衣内侧藏着的"沈家兵法"时,掌心的冷汗才稍稍退去。
"怎么不走了?"面具男转身,月光恰好照亮他面具上雕刻的奇异纹饰,像某种飞鸟展开的翅膀。
"我父亲的旧部......怎会在青苍山?"沈知微的声音有些发颤,那个地方她记得,去年秋猎时刘寒剑曾指着远方云雾缭绕的山峦说,那里是叛军余孽聚集之地。
面具男向前两步,阴影将他整个人笼罩。"你以为沈太傅为何会被冠上谋逆罪名?"冰冷的气息拂过她耳廓,"三个月前,正是他调派旧部驻守青苍山,阻止了瑞王私运兵器入京。"
沈知微倒吸凉气,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原来父亲从未放弃,那些深夜书房的烛火,那些欲言又止的叹息,全都是这个秘密的注脚。
突然,前方树影晃动。面具男瞬间将沈知微拽到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短刃,刀刃在月光下折射出淬毒般的幽蓝。
"什么人?"四个黑衣人影从树后闪出,手中钢弩对准了他们。沈知微认出那是瑞王亲卫特有的制式弩箭,心沉到了谷底。
面具男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告诉你们将军,沈家有女,前来赴约。"
为首的黑衣人明显愣了一下,举弩的手出现瞬间迟疑。就在这刹那,面具男动了——他像只夜行的蝙蝠掠过地面,短刃划破空气的锐响中,沈知微只看到四道身影同时倒地,喉咙处都绽开细小的血花。
"走。"面具男擦都没擦短刃上的血迹,拉起她的手腕继续前行。沈知微踉跄着跟上,指尖触到他掌心粗糙的茧子,那触感绝非寻常文臣所有。
穿过最后一片松林时,远处山谷突然亮起连绵的火把,如同坠入暗夜的星河。沈知微数着那片火光,至少有三百人之多。
"那就是援军?"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面具男却在此刻停下脚步,银色面具在火光映照下明明灭灭。"沈知微,记住。"他突然转身,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蹙眉,"见到这些人后,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尤其是......关于刘寒剑的任何消息。"
沈知微正想问为什么,面具男突然将一个冰凉的东西塞进她手心——是枚虎符,上面刻着"沈"字。"拿着这个去见王将军,他会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
面具男后退半步,融入身后的树影中,只留下沙哑的余音在夜风中飘散:"见那个能告诉你,刘寒剑三年前为何写下废后诏书的人。"
沈知微攥紧虎符,看着面具男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三百步外的营地传来号角声,惊起林中宿鸟扑棱棱飞起。她仰头望向夜空,乌云正一点点吞噬着残月,就像这京城局势,即将迎来最浓重的黑暗。而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究竟是刺破黑暗的利剑,还是更深的阴影?
脚下的虎符突然发烫,沈知微低头,发现虎符背面竟刻着半朵梅花——和她当年亲手绣给刘寒剑的香囊上,一模一样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