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寒剑的剑锋划过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咽喉,鲜血喷溅在他早已染红的衣襟上。他喘着粗气,剑尖抵着青石地面支撑身体,左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砖上汇成一小滩暗红。
"太后娘娘,您没事吧?"他抬头看向凉亭中央的老妇人,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太后端坐在石凳上,凤袍纹丝不乱,仿佛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与她毫无关系。她捻着珠子的手指微微发颤,眼神却冷得像冰。
"哀家好得很。"太后冷哼一声,"倒是你,堂堂太子,弄得这般狼狈,成何体统?"
刘寒剑胸口一窒,伤口似乎更疼了。他直起身,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痕:"儿臣救驾来迟,请太后恕罪。"
"恕罪?"太后突然提高了声音,珠子在指间咔哒作响,"你带着这么几个人就敢闯宫?若是出了差池,大周江山谁来继承?你眼里还有没有祖宗家法!"
刘寒剑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他盯着太后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祖宗家法?"他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太后娘娘当年在先帝病榻前,不也是这般冷漠?眼睁睁看着先帝咽气,连滴眼泪都没掉!"
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珠子"啪"地断线,檀木珠子滚落一地。
"放肆!"她猛地站起身,凤冠上的珠翠剧烈晃动,"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哀家说话?"
"先帝给的!"刘寒剑一把扯开衣襟,露出胸前一道狰狞的伤疤,"这道疤,是先帝临终前握着我的手留下的!他说'寒剑,记住,这宫里最毒的不是刀剑,是人心'!"
太后踉跄后退一步,扶住石桌才稳住身形。她的嘴唇颤抖着,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你这个不孝子!"她的声音尖利得刺耳,"哀家当年就该让你跟着你那贱人母亲一起——"
"闭嘴!"刘寒剑怒吼一声,剑锋直指太后咽喉,却在最后一寸生生停住,剑尖微微发颤,"不许你提我母妃!"
凉亭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将军带着一队禁军赶来,见状立刻跪倒在地:"殿下息怒!太后娘娘受惊了!"
刘寒剑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回长剑。他的眼神冷得像冰,声音却平静得可怕:"太后娘娘受惊?我看她镇定得很。"
太后整理了一下衣襟,重新端坐,脸上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王将军,带太子去包扎伤口。他这副模样,传出去像什么话。"
王将军偷瞄了一眼刘寒剑的脸色,硬着头皮上前:"殿下,您的伤..."
"不必。"刘寒剑甩开王将军的手,转身就走,却在凉亭台阶处停下,"太后娘娘,儿臣今日总算明白,为何先帝临终前说'最毒妇人心'。"
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滚出去!"
刘寒剑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背影挺拔如松,唯有握剑的手在微微发抖。王将军匆匆向太后行了一礼,赶紧追了上去。
"殿下!您的伤需要处理..."
"滚开!"刘寒剑猛地转身,眼中血丝密布,"都给我滚!"
王将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震住,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刘寒剑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忽然抬手一拳砸在旁边的宫墙上,指节顿时皮开肉绽。
"殿下!"王将军惊呼。
刘寒剑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盯着自己流血的手,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呵...真是可笑。我拼了命救她,她却只关心'体统'..."
"殿下,太后娘娘年事已高,受了惊吓难免..."
"惊吓?"刘寒剑冷笑,"王将军,你见过哪个受惊的人还能端坐如山,连头发丝都不乱一根?"
王将军语塞,只能低头不语。
刘寒剑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情绪:"去查查那些黑衣人的来历。另外..."他压低声音,"派人盯着太后,我要知道她最近都见了谁。"
"这..."王将军面露难色,"监视太后,可是大不敬..."
刘寒剑的眼神陡然转冷:"那就当我没说。"他转身就走,"我自己查。"
王将军急忙追上:"殿下!您的伤..."
"死不了。"刘寒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声音里满是疲惫,"比起心上的伤,这点皮肉伤算什么。"
他大步穿过御花园,残阳如血,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假山后,沈知微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青铜哨子,若有所思。
"杀——!"
刘寒剑的吼声撕裂了黎明前的黑暗。他高举长剑,第一个冲上太和殿前的汉白玉台阶。身后,三千铁甲如潮水般涌来,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瑞王的黑旗军早已严阵以待。箭矢如蝗,破空而来。刘寒剑侧身避过一支直取咽喉的冷箭,剑锋划过,将三名持盾士兵的喉咙同时割开。热血喷溅在他脸上,温热腥咸。
"刘寒剑!你这丧家之犬也敢回来?"瑞王站在高阶之上,金甲在火把照耀下闪闪发光,脸上带着讥讽的冷笑。
"瑞王老狗!"刘寒剑一脚踹翻冲上来的敌兵,剑尖直指高处,"今日就拿你的狗头祭我大周列祖列宗!"
混战瞬间爆发。刀剑相击的火花在黑暗中格外刺目。刘寒剑的铠甲已经多了三道裂口,左肩的伤口汩汩流血,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每一剑都带着雷霆之势。
"殿下!右侧!"王将军的声音从混战中传来。
刘寒剑转头,看见一队黑旗军正试图包抄他们的侧翼。就在此时,右侧宫墙突然爆发出震天喊杀声——沈知微率领五百精锐从侧门杀出,如一把尖刀直插敌军腰腹。
"干得漂亮!"刘寒剑大笑,挥剑砍翻两名敌兵,"兄弟们,随我杀上去!"
沈知微的身影在敌阵中穿梭,双刀舞成一片银光。她瞥见刘寒剑浑身是血却越战越勇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弧度。
"小心背后!"她突然高喊。
刘寒剑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刺穿偷袭者的胸膛,朝沈知微的方向眨了眨眼:"沈姑娘这是在关心本王?"
"怕你死了没人给我发军饷!"沈知微一刀劈开面前敌兵的盾牌,脸上溅了几滴血,更添几分凌厉。
战斗持续到日上三竿。太和殿前的广场已成血海,尸体堆积如山。瑞王的军队节节败退,黑旗倒了一片又一片。
"撤!快撤!"瑞王见大势已去,在金甲侍卫的掩护下仓皇逃向后宫。
"追!别让那老狗跑了!"刘寒剑正要追击,却被沈知微拦住。
"穷寇莫追。"她按住刘寒剑血流如注的右臂,"先包扎伤口,瑞王跑不出皇城。"
刘寒剑低头看着沈知微沾满血污却依然清丽的脸庞,忽然咧嘴一笑:"沈姑娘亲自为我包扎?真是受宠若惊。"
"再废话就让你流血而死。"沈知微撕下衣摆,动作粗鲁却小心地为他捆扎伤口。
正午的阳光照在太和殿的金顶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刘寒剑站在高阶之上,看着脚下跪倒一片的降兵和欢呼的将士,突然仰天大笑。
"拿酒来!"他一把扯下破损的胸甲,露出精壮的胸膛,"今日不醉不归!"
士兵们很快搬来几十坛御酒。刘寒剑拍开泥封,仰头痛饮,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巴流到胸膛,和未干的血迹混在一起。
"痛快!"他抹了把嘴,将酒坛递给身旁的沈知微,"沈姑娘也来一口?"
沈知微接过酒坛,在众目睽睽之下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从嘴角溢出,顺着雪白的脖颈滑入衣领。她将酒坛重重放回刘寒剑手中,眼中带着挑衅:"不过如此。"
刘寒剑眸色一暗,突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沈姑娘可知,宫中的酒,后劲最足。现在嘴硬,待会儿可别求饶。"
沈知微耳根微红,却冷笑反击:"殿下还是担心自己吧,别喝多了从龙椅上摔下来。"
周围的将士们发出善意的哄笑。王将军端着酒碗凑过来:"殿下,接下来如何安排?"
刘寒剑收敛了玩笑的神色,沉声道:"清点伤亡,安抚百姓。至于瑞王..."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是!"王将军领命而去。
刘寒剑转身看向沈知微,忽然压低声音:"今晚子时,御书房等我。"
沈知微挑眉:"怎么?殿下要单独给我发军饷?"
"比军饷有意思多了。"刘寒剑意有所指地笑了笑,举起酒坛,"敢来吗?"
沈知微夺过酒坛,仰头又灌了一口,然后将酒坛塞回他怀里:"洗干净脖子等着。"
刘寒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口中的酒更加醇厚了。他舔了舔嘴唇上的酒渍,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
夕阳西下,庆功的宴席从太和殿一直摆到午门。刘寒剑喝得半醉,铠甲早已脱下,只穿着染血的白色中衣,胸膛半敞,在火光映照下泛着蜜色的光泽。
"殿下,少喝些吧。"王将军担忧地劝道。
"无妨!"刘寒剑大手一挥,"今日高兴!"他环顾四周,忽然皱眉,"沈姑娘呢?"
"沈将军说去巡视宫防了。"
刘寒剑眯起眼睛,摇晃着站起身:"本王...呃...也去巡视巡视。"
他拎着半坛酒,踉踉跄跄地走向后宫方向。月光洒在青石路上,照着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子时尚早,但他已经等不及要会会那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了。
刘寒剑推开偏殿的雕花木门时,沈知微正背对着他擦拭佩刀。烛光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投下柔和的阴影,随着她擦拭的动作,单薄的白色中衣下隐约可见肩胛骨的优美线条。
"殿下擅闯女子闺房,传出去不怕坏了名声?"沈知微头也不回,声音里带着揶揄。
刘寒剑反手关上门,倚在门框上欣赏她的背影:"本王的名声早就坏透了,不差这一桩。"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况且,沈姑娘不是约我子时相见吗?"
沈知微转过身来,刀尖有意无意地指向刘寒剑的胸口:"我说的是御书房。"
"那里太冷。"刘寒剑大步走近,靴底碾过散落在地的绷带——那是白天为他包扎伤口剩下的,"不如这里暖和。"
沈知微没有后退,任由他逼近到呼吸可闻的距离。她抬起刀尖,轻轻挑起刘寒剑的下巴:"殿下喝多了。"
"不多。"刘寒剑抓住她的手腕,拇指摩挲着内侧细嫩的皮肤,"刚好够胆量做点坏事。"
沈知微突然轻笑出声,刀尖一转,划开刘寒剑本就松散的衣带。玄色外袍滑落在地,露出他精壮的胸膛,上面还缠着染血的绷带。
"沈姑娘这是要谋杀亲夫?"刘寒剑挑眉,呼吸却因她突然的靠近而微微急促。
沈知微丢开佩刀,指尖轻轻抚上他胸前的绷带:"疼吗?"
"你吹吹就不疼了。"刘寒剑坏笑着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受到它在为你跳动了吗?"
沈知微白了他一眼,却没有抽回手:"油嘴滑舌。"她的指尖却开始在他胸口画圈,指甲若有若无地刮过肌肤。
刘寒剑猛地一颤,喉结滚动:"小甜乖,你这是在玩火。"
"殿下不是最喜欢火吗?"沈知微踮起脚尖,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白天在战场上,您可是比谁都烧得旺呢。"
刘寒剑的呼吸彻底乱了。他一把扣住沈知微的腰肢,将她抵在梳妆台上,铜镜被撞得哐当作响:"沈知微,你知不知道招惹我的后果?"
沈知微不答,只是用指尖继续在他胸口画着圈,从锁骨慢慢滑到腹肌,感受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殿下心跳这么快,是伤口发炎了吗?"
"比发炎更严重。"刘寒剑低头逼近她的唇,"是中了你的毒,无药可解。"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紧急军情!"王将军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的敲门声响起。
刘寒剑额头青筋暴起,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门外的王将军显然没领会到情况的严重性:"殿下,瑞王残部正在攻打东华门!"
沈知微趁机从刘寒剑怀中溜出,整理着凌乱的衣襟,嘴角挂着得逞的笑意:"看来殿下的'火'得改日再灭了。"
刘寒剑怒极反笑,猛地拉开门。王将军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一见主子衣衫不整、双目赤红的模样,顿时吓得后退三步。
"殿、殿下..."
"王!管!页!"刘寒剑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淬了毒,"你最好有天塌下来的急事!"
王将军扑通跪下,额头抵地:"末将知罪!但东华门确实..."
"确实什么?"刘寒剑一把揪起他的领子,"瑞王的主力早就溃不成军,哪来的残部?"
"是、是巡逻士兵看到的黑影..."
"黑影?"刘寒剑的声音陡然提高,"你为几个黑影打断本王好事?"
王将军这才注意到屋内衣衫不整的沈知微,顿时面如土色:"末将该死!末将该死!"
"滚!"刘寒剑一脚踹在他肩上,"天亮前别让我看见你!"
王将军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刘寒剑重重关上门,转身时却发现沈知微已经重新拿起佩刀,一副准备出征的架势。
"戏弄完我就想跑?"刘寒剑眯起眼睛。
沈知微系好腰带,冲他嫣然一笑:"殿下不是说东华门有敌情吗?末将这就去查看。"
刘寒剑堵在门口,双臂抱胸:"你以为你走得了?"
"怎么?"沈知微挑眉,"殿下要强留我不成?"
刘寒剑突然大步上前,将她拦腰抱起,在她惊呼声中扔到床榻上,随即覆身上去:"本王不仅要留你,还要罚你。"
沈知微被他压在身下,却不显慌乱:"罚我什么?"
"罚你..."刘寒剑低头,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撩完就跑。"
沈知微轻呼一声,却没有推开他:"殿下属狗的吗?"
"属狼的。"刘寒剑的唇沿着她的脖颈向上,最后停在耳畔,"专吃你这种不听话的小羊。"
就在两人再次意乱情迷之际,窗外突然传来王将军战战兢兢的声音:"殿、殿下,太后召见..."
刘寒剑猛地抬头,眼中杀意迸现。沈知微趁机推开他,翻身下床:"看来今晚的'火'注定灭不了了。"
刘寒剑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整理衣衫:"王管页,你给本王等着。"
窗外,王将军的脚步声匆匆远去。待确定他走远后,这位忠心耿耿的老将突然变脸,对着偏殿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色令智昏的混账东西!"他咬牙切齿地低语,"为了个女人耽误正事,活该被瑞王算计!"
王将军摸了摸被踹疼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等着吧,等太后和诸位大人...哼!"
他最后瞪了一眼烛火摇曳的偏殿,转身消失在黑暗中。殿内,刘寒剑正将沈知微抵在墙上,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
"今晚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他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就算是太后也不行。"
沈知微笑着推开他:"殿下还是先去见太后吧,免得王将军又来找麻烦。"
刘寒剑不情不愿地放开她,临走前却突然回头:"等我回来,咱们继续讨论...惩罚的事。"
沈知微倚在门边,目送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她摸了摸被咬过的锁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窗外,王将军的咒骂声早已消散在夜色中,但某种不安的预感却在她心头萦绕不去。
日上三竿,刘寒剑还懒洋洋地躺在龙榻上,半敞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床边,睡得正酣。
殿门被轻轻推开,王将军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见刘寒剑还在睡,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近。
"殿下……"王将军低声唤道,"殿下,该起了。"
刘寒剑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含糊地骂了句:"滚……"
王将军咽了口唾沫,又凑近了些:"殿下,瑞王那边……咱们什么时候出兵?再拖下去,怕他跑了……"
刘寒剑猛地睁开眼,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睡意,但怒火已经烧了上来。他撑起身子,眯着眼盯着王将军,声音沙哑却冷得吓人:
"你他娘的没长腿?自己不会带兵去抓?"
王将军被骂得一哆嗦,连忙低头:"末将不敢擅自做主,怕误了殿下的大计……"
"大计?"刘寒剑冷笑一声,一脚踹开被子,坐起身来,"老子睡个觉就是大计!你屁大点事都来烦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吃干饭的?"
王将军额头冒汗,连连后退:"末将知错,末将这就去安排……"
"滚!"刘寒剑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再敢吵老子睡觉,老子剁了你的狗头下酒!"
王将军连滚带爬地退出寝宫,直到殿门关上,才长舒一口气,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走到偏殿无人处,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矮桌,茶壶杯盏摔得粉碎。
"他娘的!"王将军咬牙切齿,低声咒骂,"睡睡睡,睡你娘的头!仗着自己是太子就敢这么使唤老子?真当老子是你家养的狗?"
他越想越气,一脚又踹翻了旁边的屏风,木架断裂的声音在空荡的偏殿里格外刺耳。
"狗东西!"王将军狠狠啐了一口,"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老子早他妈一刀剁了你!整天就知道搂着女人睡大觉,打仗的时候倒是威风,现在连个屁都不放!"
他喘着粗气,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行,你不管是吧?老子自己来!等老子抓到瑞王,功劳全是我的,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嚣张!"
骂完,他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片,转身大步离开,背影里全是压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