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教室百叶窗,在苏言课桌上切割出锋利的棱线。他垂头转着断芯的铅笔,校服领口泛着陈旧的汗渍,与后排董欣欣周身萦绕的迪奥香水味格格不入。当少女抱着限量款铂金包经过时,发梢的珍珠流苏扫过他课桌,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在她看来,这个再掀不起风浪的"前棋子",早已像被嚼过的口香糖般失去价值。苏言颓废不回苏家天天去那个破出租屋待着,在董欣欣看来他早已无用对她造不成威胁。
午休时分,董欣欣倚在洒满阳光的落地窗前拆快递。来自巴黎的鎏金礼盒里,苏研寄来的高定丝绒蝴蝶结发饰泛着柔光,附赠的手写信笺带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她对着小镜子将发饰别在栗色卷发间,十五岁少女的容颜在春日暖阳里愈发明艳:眼尾的钻石闪片随着笑意轻颤,涂着车厘子色唇釉的嘴唇微微上扬,天鹅颈上的锁骨链晃出冷冽的光。
"欣欣学姐今天也美到窒息!"小跟班们的惊叹声中,董欣欣漫不经心地翻着苏研的信。当看到那句"等我回来"时,她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抚过信纸上的烫金花纹。
第二日,当早读铃声未响,傅沉羽已抱着保温桶候在教室后门。他校服袖口仔细卷到手肘,露出新添的淤青——那是昨夜父亲皮带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在望见董欣欣的瞬间,化作讨好的笑意。
"欣欣,我做了草莓慕斯。"他几乎是小跑着凑上前,指节发白地攥着镶金边的餐盒。晨光透过彩窗洒在他脸上,映得眼底血丝愈发明显,却固执地盯着少女涂着豆沙色唇釉的嘴唇,"还加了你喜欢的跳跳糖。"
董欣欣转着钢笔抬眼,发梢的珍珠发卡晃出冷光。她故意让涂着法式美甲的手指划过他结痂的颧骨:"身上这么脏就来见我?"话音未落,傅沉羽已慌乱地扯开校服外套,露出内里洗得发白却纤尘不染的衬衫,喉结滚动着解释:"我...我特意换了干净衣服。"
周围传来窃笑,他却浑然不觉,单膝跪地将餐盒捧到与她视线平齐的高度,像极了等待投喂的犬类。当董欣欣漫不经心地接过勺子,他立刻挺直脊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这片刻的垂怜。而藏在身后的手,正反复摩挲着口袋里她昨日随手丢弃的奶茶杯盖 ,那是他甘愿溺亡的温柔刑具。
董欣欣的指尖突然抚过傅沉羽结痂的眉骨时,他几乎要条件反射地瑟缩。少女身上的玫瑰香水裹着体温袭来,她难得放软的声音像羽毛扫过耳畔:"疼不疼?" 教室后排的窃窃私语突然消失,他盯着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喉间泛起铁锈味——昨夜被傅沉舟推下楼梯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我......"颤抖的尾音被吞回喉咙。温热的消毒棉突然贴上伤口,董欣欣垂眸时,珍珠发卡的流苏轻轻晃动。这反常的温柔比拳脚更令人战栗,他攥着桌角的手青筋暴起,生怕这是场转瞬即逝的幻觉。当少女将创可贴贴成爱心形状,指尖残留的草莓护手霜气息传来,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却在触到她冰冷的眼神时慌忙松开。
"对不起......"他几乎是呜咽着道歉,额头抵上她手背。董欣欣轻笑出声,反手揉乱他的头发:"怕什么?" 而傅沉羽在她抽回手后,仍保持着低头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