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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撞奶里的温度

逆爱:前任想复合

遇甜品的暖黄灯光漏在青石板路上,像块刚出炉的黄油蛋糕。池骋站在光与影的交界线,左脚已经踩进那片暖意,右脚还在寒风里犹豫。吴所谓转身走向料理台时,白毛衣后领沾着的一根黑色长发飘了起来——不是他的。

"店里......"池骋清了清嗓子,指节敲了敲玻璃门,"挺干净。"

吴所谓没回头。料理台上的老姜刚去皮,露出象牙白的肌理。刀刃切下去的瞬间,辛辣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呛得他眼眶发红。三年前池骋总是嫌姜味冲,每次煮姜撞奶都要捏着鼻子站在三米外,嘴上说着"难喝死了",最后却连碗底都要舔干净。

"坐。"吴所谓从冰柜里拿出牛奶,玻璃瓶磕在台面上发出脆响。暖光斜斜地打在他纤长的手指上,那双手曾经只会发抖,连裱花袋都握不稳,现在却能精准地在蛋白霜上划出好看的纹路。

池骋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皮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脱下大衣搭在椅背上,高领毛衣领口露出一小片苍白的皮肤,喉结动了动。落地窗外,郭城宇的捷达还停在路灯下,刹车灯红得像颗没化干净的草莓糖。

"郭城宇......"池骋的声音裹在姜香里,有点发闷,"是你男朋友?"

吴所谓正用擦丝器磨姜蓉,不锈钢表面映出他紧绷的侧脸。"关你什么事。"磨好的姜蓉放进纱布,乳白色的姜汁滴答落在青花碗里,像谁没忍住的眼泪。

池骋没再说话。店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能听见牛奶在锅里慢慢升温的滋滋声,能听见窗外北风刮过卷帘门的呜咽,甚至能听见自己那颗不争气的心脏,在看到吴所谓无名指上那道浅浅的疤痕时,跳得有多响。

那是三年前学做马卡龙时烫的。当时池骋还笑他笨手笨脚,把人按在怀里冰敷了一整晚,心疼得眼眶都红了。现在这道疤还在,只是身边照顾他的人,换成了那个开捷达的小子。

"牛奶要煮沸吗?"池骋突然站起来,走到料理台边。他太高了,一靠近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雪松冷香混着室外寒气将吴所谓团团围住。

吴所谓往后撤了半步,后腰撞到烤箱,疼得闷哼一声。"不用你假好心。"他伸手去推池骋,掌心却贴上一片滚烫——男人的手腕烫得像刚出炉的熔岩蛋糕。

池骋猛地缩回手,打翻了旁边的牛奶罐。白色液体瞬间漫过料理台,顺着柜角滴滴答答落在吴所谓的帆布鞋上,洇出一圈圈湿痕。

"操!"池骋低咒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抓抹布。吴所谓却注意到他右手食指关节处,有道新鲜的裂口,结着暗红的血痂,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划过。

"怎么弄的?"话一出口吴所谓就后悔了。他别过脸去收拾残局,袖子蹭过鼻子时,闻到一股熟悉的碘伏味。

池骋的动作顿了顿。"没什么。"他含糊地应着,抓起桌上的纸巾胡乱擦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那道伤口擦掉,"早上刮胡子......"

"刮胡子能刮到手上?"吴所谓冷笑一声,伸手夺过他的手腕。池骋的皮肤还是那么烫,脉搏在指腹下突突地跳,带着不安分的急躁。伤口比他想象的要深,边缘还沾着点玻璃碴——是摔坏的手机屏幕。

"犯不着为了我摔东西。"吴所谓松开手,声音软了下去,"池大少爷的手机,不都镶钻的吗?"

池骋的喉结剧烈滚动着。他看着吴所谓低垂的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受惊的蝶翼。三年了,小甜点师好像瘦了点,下巴尖得能戳伤人,可较真起来的样子,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

"小谓......"池骋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伸手想去碰他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吴所谓磨姜蓉时沾在指尖的姜汁,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他手背上,辣得他眼睛发红。

"牛奶溢了。"吴所谓忽然开口,声音平平的听不出情绪。他转身关掉燃气灶,锅里的牛奶正冒着细密的泡泡,咕嘟咕嘟地唱着歌,像他们曾经那些没心没肺的日子。

池骋站在原地没动。暖黄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好覆在吴所谓的影子上,像个无声的拥抱。料理台上一滩狼藉的牛奶渐渐凝固,在灯下泛着惨白的光,像道愈合不了的伤口。

"沈糯的视频......"池骋艰难地开口,后腰撞在料理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不是故意瞒着你。"

吴所谓正在滤姜撞奶的筛子顿了顿。瓷碗里的奶液泛起涟漪,映出他模糊的倒影。"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冰碴子,"等我求你?还是......等我忘了他?"

"不是的!"池骋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掐进他单薄的毛衣里,"那天我去医院拿结果,护士说有个优盘......"他的手指在颤抖,带着吴所谓手腕上那块青紫的颜色,"我想给你,可你电话不接信息不回,遇甜品的门......也总关着。"

吴所谓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觉得好笑。"池骋,"他挣开束缚,手背不小心扫过池骋的下巴,胡茬扎得人生疼,"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你说的,让我滚得越远越好。"

姜撞奶的热气氤氲了两人的眼镜片。池骋伸手去擦镜片上的雾气,指腹划过冰凉的玻璃时,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吴所谓也是这样红着眼眶看他,泪水在睫毛上结成细细的冰凌。

"我知道错了。"池骋的声音哽咽了,他往前走了一步,逼得吴所谓退到墙角,"小谓,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甜品教室......"

"我不要你的钱!"吴所谓猛地推开他,滚烫的姜撞奶溅了池骋一胳膊,男人疼得闷哼一声,却硬是没躲。奶液浸透了他的羊绒衫,在浅灰色衣料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狼狈。

"我只要沈糯回来!"吴所谓的声音嘶哑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冰凉的瓷碗上,"你把他还给我啊!"

池骋愣住了。他看着吴所谓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哭得颤抖的肩膀,看着那碗泼了他一身还冒着热气的姜撞奶,突然觉得心脏像是被扔进了滚烫的焦糖里,又甜又疼,快要融化了。

"那个录音......"池骋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从口袋里掏出摔裂屏幕的手机,指纹解锁时差点握不住,"沈糯叫你的名字,你听听......"

吴所谓抬手打掉他的手机。金属外壳砸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响声,沈糯含混的声音立刻飘散在空气里:"小谓哥...糖...再甜一点...像池骋哥笑的时候那么甜..."

"够了!"吴所谓捂住耳朵,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胃袋突然一阵痉挛,三年前那个雨夜的回忆涌了上来——沈糯苍白的脸,医生无奈的眼神,还有池骋那句冰冷的"他死了"。

池骋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不敢碰吴所谓,只能伸出手悬在他头顶,指尖颤抖着。这个姿势让他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沈糯发高烧说胡话,小甜点师也是这样搂着弟弟坐在地上,眼睛红得像兔子。

"药在收银台抽屉里。"吴所谓忽然开口,声音闷得像埋在棉花里,"胃药,还是你以前吃的牌子。"

池骋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看着吴所谓紧抿的嘴唇,看着他右手无意识地按在小腹上,看着那碗打翻的姜撞奶在地上慢慢凝固成白色的痂,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三年,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原地打转。

"我去给你拿。"池骋站起身,膝盖磕在料理台上,顾不上疼就往收银台跑。木质地板上,那滩牛奶被他的皮鞋踩得乱七八糟,像幅抽象的绝望画。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刺耳的喇叭声。郭城宇的捷达车灯光刺破夜幕,直直地照在池骋身上,把他的影子拉成扭曲的形状。

池骋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转过身,看着门口那个阴影里的身影,看着吴所谓还坐在地上没起来,看着窗外那两道刺眼的光柱,一股无名火突然窜上心头。

"他想看就让他看好了!"池骋的声音陡然拔高,右手猛地扫过收银台,金属糖罐噼里啪啦摔了一地,"吴所谓,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啊?三年还不够吗?"

吴所谓怔怔地看着他。男人的眼睛红得可怕,额头上青筋爆起,像头失控的困兽。他看见池骋胳膊上被姜撞奶烫出的红痕,看见他右手的伤口又裂开了,血珠混着奶渍往下淌。

"你走吧。"吴所谓慢慢站起身,声音平静得可怕,"姜撞奶......凉了。"

池骋的动作僵在原地。他看着吴所谓面无表情的脸,看着他把散落的糖罐一个个捡起来,看着他指尖被碎玻璃划破也浑然不觉,突然觉得一阵彻骨的寒冷,比外面的冬夜还要冷。

"好。"池骋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扯过椅背上的大衣胡乱套上,拉链卡在毛衣里也顾不得。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喉结动了动。

吴所谓背对着他,正在用抹布擦地上的狼藉。白毛衣后领沾着的那根黑长发,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被奶渍牢牢粘住,像个无力挣扎的拥抱。

"胃药......"池骋的声音又哑了,"记得吃。"

没有回应。只有姜撞奶的甜香混着姜的辛辣,在暖黄的灯光里弥漫开来,像他们那段被煮坏了的爱情,烫得人直流眼泪,却又忍不住想尝最后一口。

推门声响起,寒风灌了进来,吹得吊灯轻轻摇晃。吴所谓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手指紧紧攥着那块沾满奶渍的抹布,指节泛白。

窗外,捷达车的刹车灯熄灭了。池骋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只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很快就被飘落的雪花覆盖,像他从没来过一样。

吴所谓慢慢蹲下身,捡起地上那根黑长发。发丝柔软,带着淡淡的柠檬清香——是郭城宇身上的味道。他把头发放在掌心,看着它在暖黄的灯光里慢慢蜷缩,像只死去的蝴蝶。

收银台抽屉里,那盒胃药静静地躺在角落。标签都快磨掉了,还是三年前池骋常吃的那个牌子。吴所谓伸出手,指尖碰到冰凉的包装盒时,突然想起刚才池骋胳膊上那片红肿的烫痕,还有他右手伤口里的玻璃碴。

胃又开始疼了。吴所谓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眼泪掉在地板的奶渍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涟漪。他想忍住不哭,可沈糯的声音总在耳边回响:"小谓哥,去找池骋哥吧,他眼睛红红的,像只委屈的大狗狗......"

像只委屈的大狗狗。

吴所谓把脸埋在膝盖里,压抑了三年的哭声终于泄了出来,混着姜撞奶的甜香,在空无一人的甜品店里,寂寞地飘散开来。

风卷着雪沫子扑在玻璃窗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吴所谓蜷缩在料理台旁的地板上,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掌心那根长发。柠檬香气混着姜撞奶的甜辣气,在喉间酿成酸涩的结。

收银台方向突然传来细响——是池骋刚才撞翻的糖罐,薄荷糖滚了满地,像散落的星星。他盯着其中一颗滚到脚边的绿色糖球,想起三年前池骋总嫌他做的马卡龙太甜,每次都要偷摸往嘴里塞两颗薄荷糖。

"操。"吴所谓猛地起身,膝盖撞上柜角也没感觉疼。他踩着满地狼藉冲进后厨,铁架上的烤盘被带得哐当作响。冷藏柜最底层的医药箱积着薄灰,打开时铁锈味混着消毒水味扑出来。

烫伤膏的铝管被挤得变了形,标签早已模糊不清。吴所谓攥着药膏冲出店门,寒风瞬间灌进领口,冻得他一个激灵。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巷口空荡荡的,只有郭城宇的捷达还停在路灯下,刹车灯不知何时又亮了,红得刺眼。

郭城宇降下车窗,呼出的白雾立刻散开:"小谓,雪大了。"他指节敲了敲副驾驶车门,"进来暖和会儿?"

吴所谓没应声。他盯着雪地上那串逐渐模糊的脚印,喉结上下滚动。医药箱的金属提手硌得掌心发疼,药膏铝管在口袋里被体温焐得温热。

"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声音出口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郭城宇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巷尾:"刚拐过去,估计是去取车。"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轻轻晃动,"你要去找他?"

路灯突然闪烁了两下,雪片在光柱里翻涌,像无数白色飞蛾。吴所谓想起池骋胳膊上那片红肿的烫痕,想起他右手伤口里的玻璃碴,心脏猛地缩紧。

"不用你管。"他把医药箱塞回店里,转身就往巷尾跑。雪水浸透帆布鞋,冻得脚踝生疼,白毛衣后背很快积了薄薄一层雪,像撒了糖霜。

转过巷口时,一辆黑色宾利正缓缓驶入主路。吴所谓看清车牌的瞬间停下脚步,浑身血液仿佛都冻住了——是池骋的车。

车窗降下三寸,露出池骋线条紧绷的下颌。副驾驶车门没关紧,被夜风掀得嘎吱作响。吴所谓看见他正用没受伤的左手笨拙地扯安全带,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血珠顺着指缝滴在黑色真皮座椅上,开出暗红的花。

"池骋!"吴所谓的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宾利猛地加速,轮胎碾过积雪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尾灯很快缩成两个红点,消失在雪幕深处。吴所谓僵在原地,口袋里的烫伤膏不知什么时候被捏扁了,冰凉的药膏渗过布料粘在掌心,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雪夜,池骋离开时他攥在手里的最后一片马卡龙。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郭城宇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吴所谓划开接听键,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听筒里传来对方无奈的叹息,混着风雪声,模糊得像隔了层玻璃。

"他右手在流血。"吴所谓蹲下身,额头抵着冰冷的墙,"郭城宇,他流了好多血。"

不知过了多久,手心突然传来刺痛。低头一看,那根黑长发不知什么时候嵌进了肉里,细细的血珠沿着发丝渗出来,在雪地里凝成小小的红点,像沈糯最喜欢吃的草莓蛋糕上那颗樱桃。

吴所谓把头发小心翼翼地收进钱包夹层,那里还夹着张泛黄的照片——三年前甜品大赛的颁奖礼,他站在中间举着奖杯,左边是笑得一脸灿烂的沈糯,右边是板着脸却偷偷捏他手心的池骋。

雪越下越大,落在照片上迅速融化,在池骋的脸上洇出一小片模糊的水渍,像谁没忍住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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