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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

逆爱:前任想复合

清晨七点的阳光斜斜地切开云层,给市公安局灰色的砖墙上镀了层冷金。吴所谓站在台阶下,左手塑料袋里的甜点盒硌得掌心生疼,右手缠着的纱布昨天被池骋扯松了,现在能看见里面渗出来的淡红色药渍。

"咔哒",金属探测器发出短促的蜂鸣。保安抬眼看他,目光在那盒精致的桂花糕点上停了半秒。审讯室在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厚重的铁门推开时带着铁锈摩擦的声响,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屋子比想象中更小,刷成冰蓝色的墙壁上有道黄渍,正对着一张固定在地面的铁桌。郭城宇坐在对面,囚服领口沾着片干枯的菜叶,胡茬青黑得像几天没打理。他看见吴所谓进来,突然嗤笑出声,锁链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没想到是你。"郭城宇前倾身体,动作太急扯得手铐叮当作响,"我以为会是姜小帅那个傻子,抱着保温桶哭唧唧地来送爱心便当。"

吴所谓把甜点盒放在桌角,塑料袋发出窸窣的响声。他特意选了离郭城宇最远的位置坐下,金属椅子刮过地面时,腹部伤口突然抽痛起来。昨天池骋帮他换药时说过,再不静养就要裂开了。

"有事快说。"吴所谓的指尖在盒盖上划了道弧线,那是池骋最喜欢的低糖桂花糕,他凌晨四点爬起来烤的,现在 pastry 的温度正正好。

郭城宇突然不笑了。他盯着吴所谓缠纱布的手腕,目光像黏在上面似的:"你的手怎么了?池骋打的?"

"跟你没关系。"吴所谓把右手缩进袖子,伤口又开始渗血,纱布边缘晕开红梅似的印记。

"怎么会没关系?"郭城宇突然压低声音,椅子在地面挪出半寸,"三年前把你丢下的是他,现在回来装深情的也是他。你就这么没记性?"

消毒水味混着烟草气息突然涌上来,吴所谓想起昨夜池骋的眼泪砸在颈窝的温度。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那里还放着池骋塞给他的胃药,铝箔板被体温焐得温热。

"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吴所谓把甜点盒往中间推了推,盒盖与桌面碰撞发出脆响,"你到底想怎么样?"

郭城宇的视线终于离开吴所谓的手腕,落在那盒桂花糕上。他的喉结动了动,突然伸手去掀盒盖,铁镣在桌面上划出火星。

"啪!"吴所谓按住盒盖,指节泛白。郭城宇的指纹沾在缎带上,把"平安"两个字蹭得模糊不清。

"这是给我带的?"郭城宇的眼睛亮得吓人,突然笑起来,"还是给隔壁观察室那位准备的?"

吴所谓的心脏猛地一缩。单向玻璃泛着冷光,像块巨大的冰面。他想起今早出门前池骋站在玄关的样子,黑色大衣领口沾着霜,手里捏着车钥匙,却没说要送他。

"我听说,"郭城宇突然倾身靠近,铁链绷紧的声音在密闭空间格外清晰,"你三年前差点开了家甜点店?就差签合同那天,突然拿着所有积蓄去买了套死贵的设备?"

吴所谓的指甲掐进掌心。那套进口烤箱现在还放在工作室角落,擦得锃亮却没再用过。那天他收到池骋的分手短信,蹲在甜品店转让中心门口,看着手机屏幕从亮到暗。

"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人跟你抢那间铺面吗?"郭城宇的声音压得更低,热气几乎喷到吴所谓脸上,"池骋的助理天天去中介那儿加价,就为了让你开不成店。"

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吴所谓猛地起身,椅子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伤口扯得生疼,冷汗瞬间浸湿后背。郭城宇看着他发白的脸,笑得更加得意,铁链在手腕上勒出红痕。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郭城宇抓起桌上的纸杯,手指用力捏出褶皱,"一边说厌烦你做甜点满身油烟味,一边又把别人送给你的试吃样品全倒进垃圾桶。"

吴所谓想起那年冬天,他通宵做了三十种曲奇带去池骋公司,第二天却在地下车库的垃圾桶里看见熟悉的保温桶。当时他以为是池骋的秘书不懂事,现在想来......

"不止这些呢。"郭城宇突然从鞋底抠出个东西,动作快得像变戏法。那是张折叠的诊断书,边角磨损得厉害,上面的名字被水渍晕开,只能看清"心脏病"、"病危"几个字。

吴所谓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张纸的抬头是三年前池骋住院的那家私立医院,他记得那个烫金的 logo,有次池骋发烧,他还偷偷拿着病历去咨询过医生。

"他根本不是怕你离开。"郭城宇把诊断书推过来,纸张边缘扫过吴所谓的手指,冰凉的触感像条蛇,"他是怕你发现他快死了,到时候分手更麻烦。"

胃药突然在口袋里变得滚烫。昨天晚上池骋抱着他哭的时候,肋骨硌得他生疼,比三年前清瘦了不少。他当时只觉得是工作辛苦,现在想来......

"骗子。"吴所谓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伸手去拿那张诊断书。指尖刚碰到纸角,郭城宇突然按住他的手,铁镣夹得两人手腕生疼。

"现在懂了?"郭城宇的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拇指摩挲着吴所谓手背上的月牙形伤疤——那是有次给池骋切水果时划的,当时池骋还骂他笨手笨脚,转头却偷偷跑去药房买了最好的祛疤膏。

"放开。"吴所谓猛地抽手,甜点盒被撞翻在地,桂花糕滚得到处都是。其中一块沾了灰尘的糕点上,还留着他特意做的笑脸形状。

郭城宇突然笑出声,笑声在密闭的房间里回荡,像某种尖锐的利器。他弯腰去捡地上的桂花糕,囚服下摆露出后腰的淤青,青紫色的痕迹形状很像......指印。

"尝尝?"郭城宇把沾灰的糕点举到吴所谓面前,油纸上还沾着根头发,"你以前最会做这个,池骋却总说太甜。其实啊——"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吴所谓耳廓,"他是怕吃多了你的甜点,以后戒不掉。"

这句话像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吴所谓心口。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池骋也是这样突然抱住他,下巴抵在发顶,说:"所谓,我们分开吧。我不想再浪费你的时间。"当时他以为那是绝情的告别,现在想来......

"他就是个懦夫。"郭城宇突然把糕点砸在地上,用脚狠狠碾踩着,笑脸形状的面团被踩成扁扁的饼,"连承认自己爱你的勇气都没有!"

吴所谓的视线落在地上被踩烂的桂花糕上,酥皮混着豆沙嵌进门缝。那是池骋最近总念叨想吃的东西,医生说他血糖高,吴所谓特意减了六成糖,现在全成了地上的狼藉。

"你到底想说什么?"吴所谓的声音平静得吓人,腹部伤口的疼痛越来越清晰,像有把钝刀在慢慢切割。

郭城宇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铁链在地面拖出火星。他扑到吴所谓面前,铁桌被撞得剧烈摇晃,桌面上的纸杯翻倒,水顺着桌角滴落在吴所谓的牛仔裤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颤抖。

"我说你该醒了!"郭城宇抓住吴所谓的肩膀,力气大得像要捏碎他的骨头,"三年前他怎么抛弃你的,现在就可能再抛弃你一次!他根本不在乎你——"

"闭嘴。"吴所谓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直视着郭城宇疯狂的眼睛,突然想起昨夜池骋的眼泪落在他颈窝的温度,想起那个总是嘴硬心软的男人笨拙地给他换药,想起今早出门时玄关鞋柜上那杯温热的蜂蜜水——池骋以前从不喝甜的。

郭城宇像是被这句话刺中了痛处,突然发出一声怒吼。他猛地去抢吴所谓放在桌角的帆布包,拉链被扯坏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吴所谓下意识去拦,两人扭打在一起,铁桌翻倒在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把我的甜点刀还给我!"郭城宇的手指已经摸到了包内侧的刀鞘——那是把精致的雕花小刀,池骋上个月送的生日礼物,说是切水果用正好。

吴所谓死死按住包口,腹部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腰线流进裤子,黏腻的触感让他头晕目眩。郭城宇的脸近在咫尺,胡茬扎得他脸颊生疼,嘴里的烟草味混着血腥味涌过来。

"你以为池骋真的改了?"郭城宇咬着牙低吼,膝盖顶住吴所谓的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上次董事会,他为了拿下城东那块地,连你做的试吃品都送给竞争对手了!就因为对方说你的甜点——"

警察冲进来时,郭城宇正掐着吴所谓的脖子,甜点刀闪着冷光抵在他的腹部。吴所谓的视线越过郭城宇的肩膀,落在单向玻璃上——那里映出个模糊的人影,身形挺拔得像棵松,右手紧紧攥成拳,指节泛白得吓人。

"池骋......"吴所谓的声音细若蚊蚋,喉咙被掐得生疼。他看见玻璃上的人影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什么烫到似的。

郭城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突然发出癫狂的大笑。他的手腕被警察死死按住,甜点刀哐当落地,刀尖在水泥地上划出细长的痕。

"你以为他爱你?"郭城宇的声音透过警服布料传过来,像淬了毒的针,"他连推开观察室的门都不敢!这个懦夫!他只爱他自己——"

吴所谓突然笑了。笑声很轻,却让整个审讯室安静下来。腹部的血浸透了衬衫,形成朵暗红色的花,他却毫不在意。地上被踩烂的桂花糕旁,不知何时落了颗胃药,铝箔包装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那是池骋昨天塞给他的,说忘了吃会胃疼。现在想来,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明明关心得要命,却偏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警察架着郭城宇往外走时,他还在疯狂地嘶吼,铁链拖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声响。吴所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那颗胃药,包装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他还是认得那个熟悉的logo——池骋吃了很多年的牌子。

单向玻璃上的人影还在。吴所谓对着玻璃举了举手里的胃药,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池骋站在公寓楼下,也是这样隔着雨幕望着他,外套被淋得湿透,像只无家可归的大型犬。

"砰",厚重的铁门被关上。吴所谓靠在墙上慢慢滑坐下去,血腥味和桂花糕的甜香混在一起,形成奇怪的味道。腹部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却觉得心里某个角落,正在慢慢愈合。

桌上的纸杯还在滴水,在桌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吴所谓把那颗胃药放在水洼里,看着包装纸慢慢变软、溶解,像极了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真相,终于在这一刻,露出了最柔软的内核。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吴所谓闭上眼睛,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他仿佛已经看见那个嘴硬心软的男人冲进来,一边骂他不要命,一边笨拙地用领带给他包扎伤口,耳根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真好,他想。有些爱,兜兜转转,终究还是会回来的。就像这盒被踩烂的桂花糕,虽然碎了,那甜香,却早就渗进骨子里,再也戒不掉了。

脚步声撞在走廊瓷砖上,震得吴所谓耳膜发疼。他数着自己的呼吸,数到第七下时,厚重的铁门突然被撞开。

池骋站在门框中央,逆光让他整个人成了黑色剪影。吴所谓看见他大衣下摆还沾着雪粒子,应该是从车里跑过来的。男人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最后落在吴所谓渗血的衬衫上,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谁允许你进来的?"池骋的声音比审讯室的墙壁还冷,他蹲下身扯松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到吴所谓小腹时突然颤抖,"警察说你拒绝叫救护车?"

吴所谓没说话,只是把掌心那颗融了一半的胃药递过去。池骋的瞳孔骤然收缩,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往起拉,动作太急带得伤口又开始流血。

"闭嘴。"吴所谓皱着眉推开他凑过来的脸,指尖摸到池骋冰凉的耳垂,"郭城宇说......"

"别听他放屁。"池骋突然用力抱住他,下巴抵在发顶发颤,"甜品店是他让人抢的,诊断书是伪造的,他后腰的伤是上周在看守所跟人打架弄得......"

男人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贴着吴所谓的伤口,疼得他倒抽冷气,眼泪却莫名其妙掉了下来。三年前那个雨夜突然清晰起来,池骋也是这样抱着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头里。

"你还哭?"池骋突然松开他,指腹粗暴地擦掉他的眼泪,眼圈红得吓人,"知不知道刚才在观察室......"声音突然卡住,他别过头去看地上被踩烂的桂花糕,喉结又动了动。

吴所谓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突然笑出声。有块没被碾到的桂花糕滚在桌腿边,笑脸形状的糖霜裂了道缝,像极了池骋每次别扭时的表情。

救护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池骋脱下大衣裹在吴所谓身上,带着烟草和雪松的味道把消毒水气息赶走。他背起吴所谓往出走时,后腰被什么硬物硌了一下——是那把雕花甜点刀,不知什么时候滑进了大衣口袋。

"池骋,"吴所谓趴在他背上,嘴唇贴着男人冰凉的耳垂,"郭城宇说明天开庭。"

池骋的脚步顿了顿。走廊灯光在他侧脸切割出锋利的线条,吴所谓看见他下颌紧绷的弧度,突然想起郭城宇说的那句"城东那块地"。

"放心。"池骋的声音穿过胸腔传过来,震得吴所谓心口发痒,"证据我找到了。"

经过羁押室时,郭城宇突然从铁窗里伸出手,铁链哗啦作响。吴所谓从池骋肩上望过去,男人的脸在昏暗光线下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嘴型像是在说"蠢货"。

池骋突然加快脚步,把吴所谓往上颠了颠。大衣口袋里的甜点刀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刀柄上的雕花硌得吴所谓掌心发麻。那是池骋上个月送他的生日礼物,当时男人板着脸说"切水果用,别想太多",现在想来......

救护车闪着蓝灯停在门口,医护人员推着急救床跑过来。池骋弯腰把吴所谓放上去时,吴所谓突然抓住他的领带往下拽,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低糖的。"吴所谓舔了舔嘴角,尝到淡淡的血腥味,"下次给你做不那么甜的。"

池骋的瞳孔猛地放大,耳根瞬间红透。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笨拙地把吴所谓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拨开,手指在创口贴上轻轻按了按。

车门关上时,吴所谓看见池骋站在原地没动,黑色大衣在冷风中微微晃动。救护车发动的瞬间,他突然想起郭城宇最后那句话——"他连推开观察室的门都不敢"。

骗人的。吴所谓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指尖在口袋里摸到个硬硬的东西。是池骋的钱包,刚才背他的时候不小心从大衣内袋滑出来的。夹层里露出半张照片,是三年前他在甜品工作室拍的,脸上沾着面粉,笑得像个傻子。

钱包最里层还有张折叠的纸,展开来是份商铺转让合同,日期正好是他准备签合同的那天。甲方签名处龙飞凤舞写着池骋的名字,旁边用铅笔标注着一行小字:"厨房要朝南,所谓怕晒黑"。

救护车的鸣笛声突然模糊起来。吴所谓把脸埋进散发着池骋气息的大衣里,眼泪掉在合同上,晕开了那行铅笔字。原来有些爱,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而是藏在岁月里,悄悄发了芽。

医院急诊室的灯光亮得刺眼。护士剪掉吴所谓衬衫时发出布料撕裂的声音,池骋的大衣滑落在地,口袋里的甜点刀哐当一声掉出来。刀柄上的雕花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吴所谓突然想起郭城宇抢夺刀时说的话——"商业机密"。

池骋推门进来时,正好看见吴所谓握着那把刀发呆。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几步冲过来夺走刀扔进垃圾桶,动作快得像阵风。

"谁让你动这个的?"池骋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抓住吴所谓的手腕按在床头,指节泛白,"郭城宇跟你说什么了?"

消毒水的味道突然变得浓烈。吴所谓看着池骋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钱包里那张照片背后的字:"等我回来"。是池骋的笔迹,用力得划破了纸背。

病房门被敲响时,姜小帅抱着保温桶冲进来,眼睛红得像兔子:"所谓哥!你没事吧?池总说......"话没说完就被池骋一记眼刀制止。

吴所谓突然笑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手忙脚乱给姜小帅使眼色的男人,看着保温桶上沾着的熟悉的桂花糕碎屑,突然觉得三年的等待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胃疼。"吴所谓皱起眉按住肚子,余光瞥见池骋瞬间紧张的表情,"早上的胃药......好像掉在审讯室了。"

池骋的动作顿了顿,从西装内袋掏出个铝箔板,上面还剩最后一粒药。他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时,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下次再敢偷偷停药......"池骋的声音突然卡住,因为吴所谓咬住了他拿着水杯的手指。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脏,男人的耳根又开始发烫。

姜小帅识趣地转过身去翻保温桶,肩膀却在微微颤抖。吴所谓知道他在偷笑,就像池骋知道他根本不胃疼一样。有些事情,不用说出口,彼此都懂。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池骋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吴所谓看着他认真吹凉药片的样子,突然想起郭城宇说的那句"戒不掉"。

是啊,戒不掉了。就像戒不掉池骋的温柔,戒不掉他的别扭,戒不掉他藏在心底的爱。

"池骋,"吴所谓把药片含在舌尖,含糊不清地开口,"明天开庭,我想......"

"不行。"池骋打断他,声音斩钉截铁,却把水杯小心地放在床头柜上,"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吴所谓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咬了咬下唇。池骋最吃这一套,以前每次吵架,只要他一咬嘴唇,男人就会缴械投降。

果然,池骋的喉结动了动,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听话,嗯?"

姜小帅突然咳嗽起来,指着保温桶说:"那个......池总,所谓哥,我妈包了饺子,你们要不要......"

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池骋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走到窗边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吴所谓还是听见了"城东项目"几个字。

郭城宇说的是真的?吴所谓的心猛地一沉。池骋挂了电话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但紧攥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情绪。

"公司有点事。"池骋走到床边,帮吴所谓掖了掖被角,"我处理完就回来。"

吴所谓抓住他的衣角,指尖触到手机的轮廓。池骋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微信界面停留在和律师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是:"郭城宇的人接触了张总,恐怕......"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吴所谓掀开被子坐起来。姜小帅吓得手里的保温桶都差点掉地上:"所谓哥!你干嘛去?"

"找证据。"吴所谓扯掉手上的输液针,抓起池骋落在椅子上的大衣,"郭城宇说的商业机密,我知道是什么。"

大衣口袋里的钱包硌得他心口发疼。那张商铺转让合同还在里面,池骋的字迹力透纸背。吴所谓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冬天,池骋总是在书房待到很晚,电脑屏幕上全是复杂的图纸。当时他以为是公司的项目,现在想来......

电梯下行时,吴所谓摸出池骋的手机。指纹解锁很顺利——他的生日。微信置顶是个叫"老地方"的群,最新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的:"鱼已入网,准备收线"。

发信人是池骋。

吴所谓站在医院大厅中央,看着窗外池骋的车消失在街角。阳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反射出刺眼的光。他突然笑了,原来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懦夫。

只是他的爱,藏得太深,太沉,像三年前那个雨夜,无声无息,却早已浸透了岁月的每一个角落。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池骋发来的消息:"别乱跑,等我回来给你做桂花糕。"

吴所谓靠在大厅的柱子上,笑出了眼泪。胃好像真的疼了起来,空荡荡的,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原来爱到深处,连疼痛都是甜的。就像那盒被踩烂的桂花糕,碎了一地,香气却早已融进骨血,再也戒不掉了。

他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发送了一条信息。然后将手机揣回大衣口袋,抬头望向城东的方向。那里,有池骋正在守护的东西,也是他必须要去的地方。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吴所谓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迈开脚步,走向那个他和池骋共同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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