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谓蜷缩在渗水的水泥墙角，湿透的衬衫紧贴后背。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光晕，姜小帅的未读语音标记持续闪烁。远处传来轮胎摩擦声，他下意识将手机塞进裤袋，抓起生锈的扳手握在掌心。
雨水顺着通风口铁网滴落，在积水洼砸出涟漪。吴所谓用牙齿撕开急救包，颤抖的手指摸索绷带。突然听见铁门吱呀作响，扳手举到半空看清来人——池骋扶着墙踉跄而入，西装下摆拖着血迹划痕。他身后车窗映出警灯红光一闪而逝。
"你疯了？"吴所谓把扳手摔在地上，"拿命挡门值得吗？"
池骋滑坐在他对面，后脑勺抵着发霉的砖墙："不值得。但我不拦，你现在就被抓走了。"
吴所谓冷笑一声，将最后半瓶矿泉水泼向他："喝吧，反正你也快死了。"
池骋仰头接住水流，喉结滚动。吴所谓盯着他锁骨处的绷带，那是刚才巷口扭打时被玻璃划破的。记忆突然闪现三年前的雨夜，也是这样浑身是伤的人靠在他怀里，说"有你在真好"。
"你胃疼是不是因为停药？"吴所谓声音变软。
池骋扯了扯嘴角："林医生说不能混着吃。"
"所以你早就知道不是她？"吴所谓攥紧手机，"三年空白期到底发生了什么？"
池骋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腕间草莓发圈。那抹红色在昏暗里格外刺眼，吴所谓突然想起分手那天，自己蹲在地上捡碎玻璃说"我还能修好"，而池骋踩着满地糖粉转身离开。
"他们说我的病需要药物控制。"池骋声音发涩，"每次发作就会忘记一些事。"
"所以你连分手都是别人安排的？"吴所谓揪住他衣领，"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池骋抓住他手腕查看被陶瓷划破的伤口："我以为那是为你好。我以为我最懂你。"
"可你从没问过我要什么。"吴所谓甩开他的手，雨点砸在玻璃窗上的声响忽然变大。
池骋突然捂住胃部蹲下："难怪...难怪我记不清那段时间的事。"
吴所谓看着他痛苦蜷缩的背影，想起甜品店柜子里翻出的失败蛋糕。那些歪歪扭扭的"生日快乐"，是他以为永远不会再有人写的字。
"你说的治疗方案..."吴所谓声音发抖，"是不是也包括让我失忆？"
池骋抬头，眼神涣散："林医生说那样最好。她说你的味觉会回来，但有些痛苦可以清除..."
"清除？"吴所谓猛地站起，"连爱都管理得像一场计划？"
池骋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黑血。吴所谓慌忙去扶，却被他推开。手机在此时震动，姜小帅的语音留言自动播放："老大！郭城宇的公司查到境外资金往来，账户关联人是...林医生！"
"听见了吗？"吴所谓把手机怼到池骋面前，"这就是你维护的人？"
池骋擦掉嘴角血渍，从内袋摸出个微型录音笔："三年前住院时偷偷录的。当时觉得恶心，现在倒成了救命稻草。"
他按下播放键，沙沙电流声后响起林医生的声音："池先生的情况需要特殊处理。只要定期注射记忆阻断剂，他很快就能恢复正常。至于吴先生...让他彻底放下这段感情才是最好的治疗方案。"
吴所谓浑身发抖，想起三年前医院走廊，消毒水味，还有那个说要帮他重拾味觉的男人。照片上熟悉的身影突然与眼前画面重叠——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
"所以你们联手把我变成废人？"吴所谓咬牙切齿，"连味觉障碍都是假的？"
录音继续："如果池先生产生怀疑，就引导他做出放弃决定。记住，必须让他相信那是自己的选择..."
"够了！"池骋砸碎录音笔，碎片扎进掌心，"我知道错了行不行？"
吴所谓看着满地晶片在积水里漂浮，像散落的星星。他突然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你看看你，连忏悔都要演得这么完美。"
池骋突然扑过来把他按在地上，砖块擦着耳畔飞过砸在门框上。"跑！"池骋捂着胃部滚到一边。
吴所谓翻身爬起冲向后门，身后传来扭打声和药瓶摔碎的声响。雨幕像帘子般挡住视线。他听见池骋在喊什么，却被雷声吞没。拐进小巷时，手机震动起来，姜小帅的语音留言自动播放："老大！郭城宇的公司查到境外资金往来..."
吴所谓看着池骋在血泊中蜷缩，喉咙里泛起铁锈味。他想起三年前那个清晨，自己抱着装满草莓的保鲜盒冲进病房，却看见护士正给池骋注射透明液体。
"你胃疼是不是因为停药？"
池骋扯了扯嘴角："林医生说不能混着吃。"
"所以你早就知道不是她？"吴所谓攥紧手机，"三年空白期到底发生了什么？"
池骋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腕间草莓发圈。那抹红色在昏暗里格外刺眼，吴所谓突然想起分手那天，自己蹲在地上捡碎玻璃说"我还能修好"，而池骋踩着满地糖粉转身离开。
"他们说我的病需要药物控制。"池骋声音发涩，"每次发作就会忘记一些事。"
"所以你连分手都是别人安排的？"吴所谓揪住他衣领，"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池骋抓住他手腕查看被陶瓷划破的伤口："我以为那是为你好。我以为我最懂你。"
"可你从没问过我要什么。"吴所谓甩开他的手，雨点砸在玻璃窗上的声响忽然变大。
池骋突然捂住胃部蹲下："难怪...难怪我记不清那段时间的事。"
吴所谓看着他痛苦蜷缩的背影，想起甜品店柜子里翻出的失败蛋糕。那些歪歪扭扭的"生日快乐"，是他以为永远不会再有人写的字。
"你说的治疗方案..."吴所谓声音发抖，"是不是也包括让我失忆？"
池骋抬头，眼神涣散："林医生说那样最好。她说你的味觉会回来，但有些痛苦可以清除..."
"清除？"吴所谓猛地站起，"连爱都管理得像一场计划？"
池骋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黑血。吴所谓慌忙去扶，却被他推开。手机在此时震动，姜小帅的语音留言自动播放："老大！郭城宇的公司查到境外资金往来，账户关联人是...林医生！"
"听见了吗？"吴所谓把手机怼到池骋面前，"这就是你维护的人？"
池骋擦掉嘴角血渍，从内袋摸出个微型录音笔："三年前住院时偷偷录的。当时觉得恶心，现在倒成了救命稻草。"
他按下播放键，沙沙电流声后响起林医生的声音："池先生的情况需要特殊处理。只要定期注射记忆阻断剂，他很快就能恢复正常。至于吴先生...让他彻底放下这段感情才是最好的治疗方案。"
吴所谓浑身发抖，想起三年前医院走廊，消毒水味，还有那个说要帮他重拾味觉的男人。照片上熟悉的身影突然与眼前画面重叠——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
"所以你们联手把我变成废人？"吴所谓咬牙切齿，"连味觉障碍都是假的？"
录音继续："如果池先生产生怀疑，就引导他做出放弃决定。记住，必须让他相信那是自己的选择..."
"够了！"池骋砸碎录音笔，碎片扎进掌心，"我知道错了行不行？"
吴所谓看着满地晶片在积水里漂浮，像散落的星星。他突然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你看看你，连忏悔都要演得这么完美。"
池骋突然扑过来把他按在地上，砖块擦着耳畔飞过砸在门框上。"跑！"池骋捂着胃部滚到一边。
吴所谓翻身爬起冲向后门，身后传来扭打声和药瓶摔碎的声响。雨幕像帘子般挡住视线。他听见池骋在喊什么，却被雷声吞没。拐进小巷时，手机震动起来，姜小帅的语音留言自动播放："老大！郭城宇的公司查到境外资金往来..."
吴所谓踩着满地积水狂奔，便利店霓虹灯映在水洼里像流淌的血。他想起池骋最后扑来的样子，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诊断书——"选择性记忆障碍"的字样清晰刺目。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简讯提示音。姜小帅发来一张照片：郭城宇正在召开紧急发布会，背景板上写着"关于食品添加剂安全问题的澄清说明"。
雨水灌进脖颈，吴所谓才意识到自己跑错了方向。他站在三年前两人初遇的街口，对面甜品店早已换成奶茶连锁。橱窗里滚动播放着郭城宇的新闻，画面突然切到池骋被抬上救护车的画面。
吴所谓攥紧手机冲进暴雨，身后的便利店电视传出女主持激昂的声音："最新消息！知名甜品师池骋涉嫌商业间谍案，目前正接受警方调查..."
他撞开路边一辆未锁的电动车，引擎轰鸣盖过了手机里姜小帅的惊叫。雨刷疯狂摆动间，他看见挡风玻璃上倒映的自己——眼睛通红，嘴角扭曲，像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前方路口亮起刺目的车灯，吴所谓加大油门冲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在追赶真相，还是在逃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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