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是派了他信任的人到军营中监督她们,她说赫连雪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龄,不如趁现在在京城早做打算,她说打算把三皇子夏栖月嫁给他,就在这时,两人听见夏栖月的声音响起。
“母皇,儿臣不愿意!”
凤皇的脸立刻就黑了,她呵斥道:“成何体统?你在这里干什么?”
夏栖月在这里偷听了有一会儿了,大宫女其实发现了,但是夏栖月一直在向她使脸色,她也只能装作看不见,现在这人跑了出来,她立刻跪在凤皇面前。
“陛下恕罪,奴才居然没有发现三皇子在这里偷听。”
凤皇现在没功夫惩治奴才,她冷眼看着夏栖月:“你说你不愿意,为什么?”
夏栖月说:“儿臣的心是澜姐姐的,儿臣只愿意嫁给澜姐姐。”
凤皇气急反笑:“哦?朕不知道上官澜竟有这本事,爱卿,你怎么看?”
赫连雪说:“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夏栖月没想到赫连雪竟然这么懦弱,气死了要:“我不管,我只嫁给上官澜,母皇,如果非让我嫁给别人,我就死给你看!”
凤皇大怒:“放肆,你倒是学会威胁朕了,来人,把他给我关回去!”
夏栖月瞪了一眼赫连雪,气性很大的甩了一下袖子,“我自己走!”
“爱卿见笑,朕把他宠的太无法无天了。”
“皇子身份高贵,有些脾气在所难免。”赫连雪表情有些为难。
“只是臣也并不想棒打鸳鸯。不如陛下收回成命…”赫连雪试探的说。
凤皇脸一黑,冷声说道。
“君无戏言。”
赫连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恕罪。”
“爱卿不必担心,朕自会处理。”凤皇状似宽和地去扶赫连雪。
就在这时,赫连雪和凤皇远远听到御花园传来争吵声,两人过去,竟发现瑞王君的独子掉进了河里,旁边的侍从急的团团转,远远看见一个人逃跑的身影。
凤皇示意会水的宫侍下去将人救上来,同时,她眯眼,伸手,身边的宫女递上弓箭,凤皇远远的搭箭,射中那人的肩膀,几个人呼啦呼啦的过去把人架来,是一个女子。
“林安?”
凤皇身边有人对这人有印象,“这不是选进殿试的新科进士之一,林安吗?”
一旁的夏川泽是个旱鸭子,他很后悔之前没有学会游泳,此刻湿哒哒的,赫连雪看见他的衣衫湿了,身下肌肤若隐若现,快速解开披风盖他身上。
夏川泽紧紧的拽着身上的披风,抬头和人对视的时候,赫连雪看见是他,愣了一下,目光移到一边,耳朵红了。
原来是他。
林安一见是凤皇,吓得哆哆嗦嗦,却还仍然说是夏川泽勾引她,夏川泽的侍从雀枝却立刻反驳。
“她胡说,陛下,明明是林安对我们公子拉拉扯扯,表白不成恼羞成怒,将人推下湖。”
“她说的是真的吗?”凤皇的神色不怒而威,林安还想撒谎,被她吓得啰啰嗦嗦。
赫连雪也从林安躲闪的眼神中看出了真相,只是…夏川泽被推下湖,衣衫不整,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太好。
“陛下,不如让人先带着夏公子去梳妆换洗一番再审。”
凤皇点了点头,让人把林安关了起来,问她对这事怎么看?
“那侍从说的应该是真的,那林安眼神飘忽,躲闪,说话时不敢直视人,是在说谎。”
“爱卿聪慧。”凤皇说出来这么一句话,赫连雪才意识到什么。
“微臣愚钝,也可能是猜错了。”
夏川泽回来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在凤皇面前,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林安趁雀枝不在对夏川泽拉拉扯扯,夏川泽平日就习武,气性更是大,一巴掌扇到她脸上,林安被打后恼怒非常,直接把夏川泽推到了湖里。
林安好歹也是新科进士,怎么能干出这么没品的事情,凤皇有点怀疑。
赫连雪提议将附近当值的宫人都叫来问询,其中一位洒扫的宫人眼神似乎有点躲闪畏惧,赫连雪将人叫了出来,问他看到了什么。
那宫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自己当时没反应过来,不是有意对夏郡主见死不救的,当时他真吓怕了,反应过来是脸色都白了,生怕遭到责罚。
“无碍,你只需要说出你看到的真相,将功抵罪。”
凤皇都发话了,那宫人只好从自己的视角说出这件事。
原来他本来是负责今日的洒扫的,同样当值的两个宫人躲懒,留他一个人。
可是他看见,穿着青色衣服的女子对她旁边的男子动手动脚,似乎求爱不成,恼羞成怒,反手把人推向了池塘。
“可是这个人?”
“没错,就是他。”
凤皇觉得有点头疼,自己好不容易选拔出来的学子,居然是这种货色?
林安仍然在辩驳!
“陛下,单凭这宫人一面之词,怎么能定微…草民的罪啊,陛下。”
微?
凤皇笑了,"你还没开始殿试呢,就想自称微臣了?"
林安肩膀仍然在流血,又吓出了一身冷汗,“陛下,草民求学多年,就是为了报效雨安国…”
赫连雪突然笑了笑,“陛下,既然林安一片赤子之心,不如给他个机会。”
凤皇漫不经心的说,“海佑中部,正好缺个县令,也不算委屈你。”
海佑中部山地突起,地形偏僻。
“陛下!”林安不甘心,求学多年,好不容考上进士,难道连京城都没法留下吗,她可是郡王君的侄女!
但当皇帝冷冷的目光扫向她的时候,林安被天威吓得一愣,顿时噤若寒蝉。
赫连雪在说了刚才那句话后就一直立在皇帝左右,沉默的看着夏川泽离开。
“朕看你,对川泽有些不同,不如将他许配给你。”
“陛下?”夏川泽惊愕的看着凤皇。
夏栖月不愿意,凤皇很生气,不过,如果赫连雪娶夏川泽,仍然不得掌兵权,权利也会受到限制。
“赫连雪,川泽今日受惊,送川泽回去。”
赫连雪垂在一边的手握紧又松开。
“是,微臣领命。”
赫连雪被凤皇要求送夏川泽回去,走在宫里的长长的走道上,赫连雪看着一直低头的人的脑袋尖儿,出声:“陛下已经惩治了林安,射穿了他的肩膀…”
“嗯…”
“她看上去已经吓破了胆,你不用担心她报复。”
“嗯…”
夏川泽发觉自己只是盯着地板,视线偶尔挪到旁边人的衣摆的布料和鞋上。
“我送你回去吧。”
青石板钻出些嫩草绿芽,夏川泽不想去踩,走路摇摇晃晃,过了一会儿,可能是想起赫连雪还在他身边,忐忑地看她。
却发现她一直在看他。
“赫连少将军。”
赫连雪咳嗽了一声,“走吧。”
回家之后,瑞王见夏川泽是赫连雪送回来的,夏川泽又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着急,但还是按捺着性子等赫连雪走之后才问。
“川泽,你看上去怎么脸色发白?”
夏川泽对瑞王说了林安今天调戏不成推自己进湖的事情。
“什么?畜生,她竟敢!”瑞王火冒三丈怒不可遏恨不得现在就去打死林安那个混帐。
夏川泽说陛下射穿了林安的肩膀,把她外派到了海佑。
“娘…”
夏川泽说了陛下有意赐婚的事。
瑞王愣住了,脸色微变,“陛下怎么会给你们两个赐婚?三皇子呢?”
夏川泽摇了摇头,“我见陛下没有提三皇子的样子,也很奇怪。”
瑞王偷偷动用自己在宫里的关系打听,夜里宫人传来消息说,三皇子被陛下关在寝宫不得出门。
瑞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大概猜到三皇子的婚事没戏了,对于夏川泽说陛下有意将川泽指给赫连雪的事情,十分担忧。
但是她又不能进宫去质问凤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