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卫生间的磁砖地面冰凉刺骨。苏梨落撑着洗手台站起来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却红得像刚哭过。马嘉祺递过来的温水带着淡淡的铁锈味，顺着喉咙滑下去时，她想起昨晚他用这个杯子泡过胖大海，说是准备演唱会要用的润喉茶。
"我去给你热点牛奶。"马嘉祺接过水杯的瞬间，苏梨落突然拽住他袖口。洗衣篮里堆着他昨天换下的演出服，银色亮片还沾着舞台烟火的味道，那是她最讨厌的味道，却也是每次他获奖时身上都会有的勋章。
"发布会......"她声音发紧，指甲不自觉掐进他小臂，"真的要开吗？"
窗外又是一声惊雷。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模糊了楼下那些鬼鬼祟祟的黑色人影。苏梨落认出其中几个是经常堵在她家门口的私生饭，有次还往她信箱里塞过刀片，包装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血红色叉。
马嘉祺突然把她打横抱起。熟悉的古龙水味混着雨水潮气涌过来，苏梨落下意识勾住他脖子，注意到他后颈新添了道抓痕——刚才在电梯里她大概抓得太用力了。这个认知让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他第一次留宿时，也是这样抱着她走进卧室，床单上还沾着她打翻的红酒渍。
"放我下来。"她推他胸口的力道轻飘飘的没啥用，"妈还在外面......"
客厅里传来母亲和张弛的说话声，夹杂着电视开机的声响。财经频道女主持人机械的声音穿透门缝："受恋情曝光影响，时代峰峻股价两日累计下跌17%，市值蒸发约45亿......"
马嘉祺把她轻轻放在卧室飘窗上。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光线恰好落在他锁骨处，那里还留着上个月他生日时，她用口红盖印的爱心印记。当时他笑得像个傻子，捧着手机拍了二十分钟，最后设成了屏保。
"还记得在阿姆斯特丹的样子吗？"他突然单膝跪下，视线平齐她的小腹。飘窗垫上还放着她没织完的婴儿袜，淡蓝色毛线团滚到他脚边，像极了他第一次送她的那束蓝色绣球花，花瓣上还沾着运河边的露珠。
苏梨落低头摸了摸肚子。三个月了，除了偶尔犯恶心，她几乎感觉不到这个小生命的存在。就像马嘉祺刚追她那会儿，所有人都说他们走不长，连她自己也以为只是乐队主唱和作词人的短暂合作。
"那时候你说想在乡下养条狗。"马嘉祺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还要种满院子的向日葵，因为你爸说向日葵永远向着太阳。"他声音突然变哑，"落落，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又像三年前那样......"
"我没有......"苏梨落抽回手的动作带翻了旁边的相框。玻璃碎裂的声响里，她看见照片上的自己和马嘉祺在埃菲尔铁塔前比耶，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身上那件杏色风衣还是她用第一笔稿费买的情侣款。
门突然被敲响。母亲的声音带着熟悉的颤音："落落，出来吃点东西吧，妈给你煮了粥。"
苏梨落跳下床时差点崴到脚。马嘉祺眼疾手快扶住她的瞬间，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来，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的刹那，苏梨落感觉血液瞬间凉透——照片里是母亲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几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往她常喝的酸奶盒子里注射什么东西，玻璃门外刺眼的阳光照得她眼睛生疼。
"怎么了？"马嘉祺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屏幕反射的光正好照在他瞳孔里，苏梨落眼睁睁看着那片温柔的星海瞬间冻结成冰原。他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金属外壳被攥得咯吱作响，像极了去年在演唱会后台，他得知有黑粉给她寄恐吓信时的样子。
"我去处理。"他转身要走的瞬间，苏梨落死死抱住他后腰。他衬衫里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让她想起小时候发烧，父亲也是这样背着她跑了三条街去医院，后背烫得像块烙铁。
"别去。"她把脸埋在他背上，闻到熟悉的雪松味混着刚沾的油烟味，"明天发布会......"
马嘉祺突然转身把她按在墙上。这个姿势让她脚尖离地，只能紧紧勾着他的腰。他的吻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落下来，右手始终护着她后脑勺，指缝里还沾着点刚才修窗帘时蹭到的灰尘。
窗帘被风掀起的瞬间，苏梨落看见楼下不知何时多了辆面包车，车顶架着的摄像机在雨幕里闪着冷光。三个月前那个半夜，也是这样的车停在她家巷口，第二天网上就放出她"深夜带陌生男人回家"的照片——实际上那是她远房表哥来送父亲的遗物。
"怕吗？"马嘉祺的呼吸喷在她耳垂上，湿热的让她忍不住缩脖子。他左手顺着她腰线轻轻抚摸，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真丝睡裙烙在皮肤上，像极了他们刚确认关系时，在录音棚角落里那个仓皇又缠绵的吻。
楼下车灯突然亮起。刺眼的光柱扫过卧室窗户，苏梨落看见马嘉祺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疯狂闪烁，张弛的名字后面跟着十几个未接来电提醒。财经频道的推送弹出来，标题红得像血："马嘉祺金主撤资，三大代言紧急解约"。
"我去给你热牛奶。"马嘉祺突然松开她。转身时衬衫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处那排整齐的牙印——昨晚他缠着要听睡前故事，结果讲着讲着就变成了别的，最后被咬得直哼哼却死活不肯松口。
苏梨落看着他走进厨房的背影，突然发现他肩膀好像比刚认识时宽了些。那时他穿着oversize的卫衣，在创作营的楼梯间偷偷吸烟，被抓包时呛得满脸通红，手里还攥着她刚扔的奶糖纸。谁能想到这个当时连吉他弦都调不准的男生，后来会成为站在金曲奖舞台上的顶流歌手。
床头柜抽屉里躺着那枚狗尾巴草编的戒指。是去年野餐时马嘉祺编的，说要先预支个求婚名额，等孩子出生了再换真的钻戒。苏梨落摸着那个歪歪扭扭的草环，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母亲的手说"下辈子还娶你"的样子，监护仪刺耳的蜂鸣声里，母亲把早已褪色的红绳戒指重新套回他手指。
厨房里传来杯子破碎的声响。苏梨落跑出去时，看见马嘉祺正蹲在地上捡玻璃碎片，右手食指划出了道血口子。血珠滴在米色地砖上，像极了她第一次去看他演唱会时，舞台上散落的红色玫瑰花瓣。
"别动！"她抓起纸巾按住他伤口。温热的液体透过薄薄的纸渗出来，让她想起三年前他在舞台上摔断脚踝，还坚持唱完最后那首她写的歌，谢幕时鲜血染红了白色演出靴。
马嘉祺突然抓住她手腕往自己唇边带。温热的触感从伤口传来时，苏梨落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竟然在舔她手指上沾的血珠。这个像某种仪式般的动作让她想起他在颁奖礼上说"这首歌写给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时，台下粉丝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甜的。"他抬头笑，虎牙上还沾着点血丝，"跟你第一次给我送的草莓蛋糕一个味道。"
手机在这时又开始尖叫。苏梨落瞥见是母亲的手机屏幕在闪，来电显示是"王阿姨"——那个从她小时候就认识的邻居，最喜欢搬弄是非，当年父亲生病时还在背后说她"读书读傻了不知道早点嫁人换彩礼"。
母亲接电话的声音很大："什么？我家落落怎么可能当小三......"说到一半突然顿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苏梨落接过手机时，听见那头传来刺耳的电流声，还有个刻意变声的男声在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夹杂着狗仔偷拍的那种快门声。
"挂了吧。"马嘉祺抽走手机按下挂断键。他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的瞬间，苏梨落看见屏幕上弹出新的推送：马嘉祺苏梨落小三实锤#的词条后面跟着上升箭头，配图是她三年前给前男友送生日蛋糕的照片，角度刁钻得像是故意拍成她扑在男人怀里的样子。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苏梨落走到阳台时，看见楼下的面包车还停在那里，雨刷器规律地左右摆动，像极了父亲生前摆的那个老式挂钟。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天，她冒着瓢泼大雨去给他送修改好的歌词，结果在公司门口撞见他和女明星的绯闻照片被围堵的记者拍到。
"在想什么？"马嘉祺从身后抱住她。他没穿拖鞋，光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苏梨落能感觉到他心口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过来，还有他不安分的手正在她小腹上轻轻画圈。
"你后悔吗？"她突然开口。雨点打在遮阳棚上啪啪作响，盖过了远处隐约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上个月去医院产检时，她听见护士偷偷议论，说某个女明星为了抢马嘉祺的代言，故意买水军刷她的黑历史。
马嘉祺转过她的身子，双手撑在她耳侧的栏杆上。这个把她圈在怀里的姿势让苏梨落想起大学时第一次参加音乐节，他也是这样把她护在人潮中间，后背被挤得生疼却始终笑着说"没事"。
"后悔没早点认识你。"他低头吻她额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的玻璃娃娃，"后悔去年让你一个人去医院......"
苏梨落突然捂住他的嘴。去年那个冰冷的手术同意书，她永远也忘不了签字时手抖得握不住笔的样子。那时他正在国外拍电影，为了不影响他，她甚至没敢接他视频电话，只发了条"最近很忙别联系"的微信，结果被他粉丝骂"耍大牌"、"玩欲擒故纵"。
"不提那个。"她踮脚吻他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扎得嘴唇有点疼，"明天发布会，要穿什么衣服？"
马嘉祺突然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紧贴的身体传过来，让她想起他第一次给她弹吉他的样子，琴弦震动的频率和此刻他心跳的节奏一模一样。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的瞬间，苏梨落看见里面躺着枚设计简洁的素圈戒指，比她手上这个荷兰买的硬币戒指亮了不止十倍。
"本来想演唱会求婚的。"他执起她的左手，轻轻褪下那个已经磨得发亮的旧戒指，"张弛说这个叫'永恒'系列，设计师说要情侣一起戴才...唔..."
苏梨落突然咬上他嘴唇。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让她想起第一次接吻时，他不小心咬破了她的嘴唇，紧张得差点把舌头吞下去。窗外的闪电正好在这时划破夜空，照亮了他瞳孔里清晰的自己，还有无名指上那枚崭新的戒指，在雷雨天里闪着温柔的光。
手机在客厅炸开一样狂响。张弛大概是打到没电了，改用座机打电话过来，尖锐的铃声刺破了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马嘉祺骂了句脏话，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喘气，眼睛亮得像刚偷吃完糖的小孩。
"接吧。"苏梨落推他胸口。他T恤上还沾着刚才热牛奶时溅的奶渍，像极了第一次约会看电影，他紧张得打翻可乐在白衬衫上留下的印记，当时他还傻乎乎地说这是"爱情的勋章"。
厨房的座机响得震天响。马嘉祺抓起听筒时的怒吼声让苏梨落忍不住皱眉："什么叫取消发布会？张弛我告诉你，这个婚我结定了！孩子我也要定了！"
苏梨落走到厨房门口时，正看见马嘉祺把听筒狠狠砸在座机上。塑料外壳碎裂的声响里，他转身抓住她的手按在他心口："别怕，有我。"窗外的雷声正好在这时炸响，他眼睛里跳动的光让她想起小时候父亲带她去看的狮子座流星雨，在漆黑的夜空划出明亮的轨迹。
母亲不知何时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攥着那张被红笔划花的报纸，报纸边角被捏得皱巴巴的，像极了苏梨落第一次收到马嘉祺粉丝寄来的恐吓信时，被她揉成一团的模样。
"落落啊。"母亲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让人心慌，"妈去给你把那个向日葵种子找出来，你小时候最喜欢在院子里种的那种。"她转身走向储藏室的背影佝偻着，比父亲刚走那会儿还要憔悴，苏梨落突然想起今早出门时，看见母亲偷偷往父亲遗像前放了双小小的虎头鞋。
马嘉祺突然单膝跪下。这个扑通一声的动作让苏梨落吓得差点叫出声，他膝盖砸在地板上的声响让她想起三年前他冒雨爬上天窗表白时，重重摔在屋顶的闷响。
"苏梨落，嫁给我吧。"他手里还攥着那枚刚戴上的戒指，素圈在厨房顶灯的照射下闪着柔和的光，"不是顶流马嘉祺，是只想给你煮红糖姜茶的马嘉祺。"
窗外又一次亮起闪电。苏梨落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他昂贵的西装裤膝盖处沾着灰尘，头发被刚才的吻弄得乱糟糟的，嘴角还残留着点血迹，可那双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全世界的星光。
"我愿意。"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雷雨中格外清晰，"不过下次求婚，记得买真的钻戒。"
马嘉祺突然把她拽进怀里。这个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的拥抱让苏梨落喘不过气，同时也让她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真正爱你的人，会把你护得严严实实，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手机在这时突然唱起歌来。是马嘉祺的手机，铃声还是苏梨落刚认识他时用口哨吹的那首《生日快乐》。屏幕上跳动的"李总"两个字让客厅的气氛瞬间凝固——那是他经纪公司的老板，出了名的铁腕，去年因为某小花恋爱曝光直接雪藏了对方整整一年。
马嘉祺看了眼来电显示，突然抓起手机按下了免提。李总暴怒的声音立刻充满整个客厅："马嘉祺你疯了！现在撤开发布会还来得及！你知不知道公司为你砸了多少资源......"
"李总。"苏梨落突然开口。雨水顺着开着的窗户飘进来，打湿了她的发梢，"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准时开发布会。"她看了眼身边的马嘉祺，他耳朵尖红得像刚煮好的虾子，这个样子让她想起第一次带他见父亲，他紧张得不停拽领带的傻样。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过了大概半分钟，李总冷笑的声音传过来："也好，让你认清现实。我倒要看看，离开了公司的包装，你所谓的爱情还能剩下什么。"
电话挂断的忙音里，苏梨落看见窗外的雨小了些。楼下那辆面包车不知何时不见了，只留下一滩积水倒映着惨白的路灯。母亲从储藏室走出来，手里捧着个铁皮饼干盒，盒盖上印着的hello kitty已经褪色，是她十岁生日时父亲送的礼物，里面一直装着她收集的向日葵种子。
"明天穿什么衣服？"母亲把饼干盒放在茶几上，打开的瞬间飘出股淡淡的樟脑丸味道，"妈给你找出来了，你爸以前总说你穿这条红裙子最好看。"
苏梨落看着母亲从饼干盒底层翻出的那条酒红色连衣裙，想起那是她大学毕业答辩时穿的裙子，也是她第一次去马嘉祺演唱会后台时穿的裙子。当时他穿着银色亮片演出服，在一群工作人员中间朝她伸出手，像在邀请灰姑娘跳舞的王子。
"就穿这个。"马嘉祺突然开口。他从后面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
窗外的天空开始泛白。苏梨落走到阳台上，看见楼下便利店的灯光亮着，老李正在打扫门前的积水，扫帚划过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凌晨格外清晰。远处环卫工人开始清扫街道，洒水车放着《生日快乐》的音乐缓缓驶来，这个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此刻正以最熟悉的方式苏醒过来。
手机在这时弹出新的推送。#马嘉祺官宣发布会#的词条后面已经跟上了爆字，下面是他刚刚发的微博，只有一张照片——是苏梨落无名指上那枚崭新的素圈戒指，背景是厨房窗台上那盆快要开花的向日葵，配文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我们。
苏梨落转身时，正好看见马嘉祺在给她热牛奶。晨光透过他身后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了层金边，让他看起来不像舞台上万众瞩目的顶流巨星，只是个会早起给老婆热牛奶的普通男人。
"过来喝奶。"他端着马克杯朝她笑，虎牙在晨光里闪着狡黠的光，"凉了就不好喝了。"
苏梨落走过去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到心底，让她想起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他冒雨送的红糖姜茶，演唱会公开唱她写的歌，动用私人飞机买的城南栗子，还有深夜翻墙只为给她讲睡前故事的傻样。
牛奶甜甜的，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苏梨落靠在马嘉祺怀里喝着牛奶，听见他手机消息提示音不停响起，大概是张弛又在群里发什么紧急通知。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他怀里的温度，杯底残留的奶渍，还有无名指上那枚硌得掌心生疼却无比真实的素圈戒指。
明天会怎样，她不知道。也许会有更多的谩骂，也许事业会一落千丈，也许那些曾经说着"永远爱你"的粉丝会转身离开。但苏梨落看着怀里这个连热牛奶都会烫到手的男人，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那句话："落落，找个愿意为你弯腰系鞋带的人，比什么都强。"
马嘉祺突然低头吻她发顶。温热的呼吸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拂过发丝，他左手轻轻覆在她小腹上，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宝宝说他也想喝牛奶。"他声音闷闷的，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不过得等他出来了，爸爸亲自给他冲。"
牛奶杯空了。苏梨落把杯子放在窗台上，看着晨光里马嘉祺温柔的侧脸，突然觉得那些所谓的顶流光环、粉丝拥护、商业价值，都不如此刻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来得真切。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陈叔的黑色保姆车正缓缓停在门口，车顶上的天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苏梨落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她和马嘉祺的故事，才刚刚进入最精彩的章节。
陈叔的车在地下车库停稳时，苏梨落摸到马嘉祺掌心全是汗。他正在用手机回复消息，屏幕光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手指在"时代峰峻解约声明"的新闻推送上来回摩挲。
"安全带勒到了。"她轻轻拽了拽肩带。车窗外有闪光灯晃过，马嘉祺突然倾身过来，把她的头按在自己颈窝。熟悉的古龙水味混着车载香氛的雪松气息涌过来，她听见快门声像密集的冰雹砸在车窗上。
"别抬头。"他喉结滚动着，"张弛带保镖在员工通道等我们。"指尖划过她耳垂时，苏梨落想起昨晚他也是这样摸着她的耳朵说情话，直到她困得直往他怀里钻才肯罢休。
电梯上升的失重感让胃部一阵发紧。张弛的平头又新剪短了些，鬓角泛着青茬，见到他们的瞬间把手机屏幕转过来："李总刚放话，公司官微十分钟后发律师函。"照片里是她三年前和大学导师的合影，配文被P成"苏梨落夜会已婚教授"。
马嘉祺突然把她往身后藏。这个动作让苏梨落想起大学时她被混混堵在巷口，他也是这样把她护在后面，明明自己手都在抖却梗着脖子说"我报警了"。
"发布会流程改了。"张弛递过来的手卡边缘被捏得起毛，"去掉了粉丝问答环节，结束后直接走VIP通道去机场。"他压低声音，"李总安排了二十多个营销号在发布会现场闹事，还有私生买通了保洁......"
消防通道的铁门突然被撞开。苏梨落被马嘉祺拽着往前跑时，听见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高跟鞋踩在台阶上的声音让她想起去年生日会，那个女粉丝冲破保安围堵，把掺着刀片的礼物盒砸在她脚边的声音。
"这边！"马嘉祺推开安全出口的门。后台走廊里堆满了演出道具，银色的舞台灯在地上映出细长的影子，像极了她童年卧室墙上那幅被台风撕裂的向日葵挂画。化妆师小陈正举着卷发棒发抖，地上散落着她刚被扯断的头发。
"他们......他们说不给马哥换衣服就剪了我的手......"小陈的假睫毛掉了一半，露出被眼泪泡肿的眼睛。苏梨落这才发现她白大褂第二颗纽扣是松的，和父亲临终时穿的那件衬衫一模一样，当时母亲哭着说"人要走了，扣子都留不住"。
马嘉祺突然脱下西装外套罩在小陈身上。这个动作让他里面的黑色T恤绷紧，苏梨落看见他后颈的抓痕又被扯出血丝。"去休息室待着。"他声音发沉，"锁好门，听见什么都别出来。"
发布会现场的尖叫透过防火门传过来。苏梨落摸了摸口袋里的向日葵种子，母亲今早硬塞给她的铁盒硌得掌心发疼。马嘉祺正在检查麦克风线，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极了他第一次登上音乐节主舞台时，攥着吉他背带的样子。
"别怕。"他转身抱住她，西装内袋里的金属质感硌着她侧脸——是那枚狗尾巴草戒指，他竟然一直带在身上。"要是待会儿场面太乱，你就从侧门走，张弛会送你去医院检查......"
"我不走。"苏梨落踮脚咬住他下巴。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开来，让她想起第一次看他巡演，他唱到《落雪》 内容包含敏感词，请修改后再试！
Mo沫给孩子点点赞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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